在一百多年前的時候,卡本城還是一座礦城,城市地下就有幾條出產高純度晶石的礦脈,馬馬虎虎算是一箇中等資源城市。
晶石是魔族重要的能源載體,飛艦、陸行車等各種引擎的核心,機甲、戰甲,以及高性能步槍上的濾波紋絡,都需要晶石來支持它們正常運作。
但是自從八十年前皇家近衛第三旅進駐卡本城之後,這裏就越來越像一座軍事重鎮。
所有的晶石礦都被近衛旅控制了不說,對周邊人員的盤查也越來越緊。
尤其是卡本河南側的新城區,基本上就是按照要塞的模式來建造的,普通人連進都進不去。
塔魯在決定支持李哲之後,迅速調集了一支精銳的救贖軍戰士,僞裝成一羣專做灰色晶石生意的礦工,來卡本城討條活路。
所謂灰色晶石生意,就是組織礦工進入第三近衛旅的晶石礦,在生產的過程中想辦法私藏晶石,帶到地面之後再走私出去。
當然,這種生意需要中間人的掩護,還要接受各層環節的剋扣盤剝,礦工羣體承擔了絕大部分的風險,但是獲利卻是最少的。
魯昂等人輾轉通過多層關係,終於見到了一名本地灰色交易的大佬,巴皮。
巴皮和魯昂以及許多救贖軍的成員一樣,都有在魔族軍隊中從軍的經歷,只不過相對於那些螃蟹嘴貴族,他們都是標準的炮灰。
魯昂就是通過炮灰與炮灰之間的關係,才聯絡上了巴皮。
不過此時的巴皮已經混成了有錢人,面對魯昂等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曾經的義氣,一副生意人的嘴臉。
“知道規矩嗎?”
“知道,私藏的晶石三七開,你拿七成,如果被抓住的話我們自己背下來,絕不會牽連到你的身上。”
“現在規矩改了,我要拿八成,另外不允許被抓住,你明白嗎?”
“...........”
魯昂當然明白,巴皮的意思就是隻要私藏晶石被發現了,就要自我了斷,不能走到刑訊的那個環節。
“可以,我們會處理好的,都是贖罪營出來的,知道該怎麼做。”
魯昂低着頭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很小心的看了李哲一眼,擔心他當場發怒直接把巴皮給弄死。
李哲沒動,這種級別的小人物,現在他都懶得理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巴皮還特別關注到了身材單薄的李哲。
“你叫什麼名字?也進過贖罪營嗎?”
“我叫格拉瓦,沒有從過軍,只是跟着魯昂大哥混口飯喫。”李哲報出了自己非常有意義的新名字。
大佬看向李哲的眼神有些嫌棄,也不知是嫌他長得不順眼,還是嫌他身板太弱,吃不了私藏晶石這碗飯。
魯昂趕忙打掩護道:“南方的貴族又開始互相打仗了,高品質的晶石可以賣個好價錢,我們打算攢一些晶石自己走一趟,格拉瓦兄弟懂一些古老的魔族語,你也知道的,那邊的貴族就喜歡這個調調......”
“高品質晶石?自己走一趟?”
巴皮鄙視的笑了笑:“所有的高品質晶石都歸我,次等晶石纔是你們的,我警告你們,不要在我的地盤上玩花樣,若不然別怪我不講贖罪營的情誼。”
魯昂按照李哲的意思,找了一處最偏僻的院子作爲住所,剛剛好可以看到卡本河對岸的新城區。
等到安定下來之後,魯昂小聲的問李哲:“格拉瓦老師,如果那個巴皮惹您生氣了,今晚上我就去殺了他。”
魯昂自從接受了李哲的精神引導之後,就改口叫他老師了,只不過他很奇怪李哲爲什麼會有“格拉瓦”這種奇怪的名字。
李哲告訴他,這是自由鬥士的意思,魯昂當即恍然大悟,雖然猜出是假名字,但卻對李哲更加的敬重。
“在這種周圍都是未知的環境中,不要做出無謂的冒險舉動,一個小小的紕漏,可能就會給同伴帶來生命上的危險,我教你的潛伏技能都忘記了嗎?”
“先讓那個巴皮活幾天,不要做任何驚動近衛旅的事情,戰士們輪流下井採礦,做做樣子就可以了,不要太累,隨時準備撤離。”
“對不起老師,我記住了。”
魯昂趕緊低頭給李哲道了歉。
一個願意把超能能力賦予賤民的人,一個可以隨口拋出各種主義、各種適合賤民反抗魔族暴政技巧的人,再怎麼敬重都不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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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已經在卡本城待了三天,得到了自己希望中的線索。
他發現了出現在卡魯城的那艘飛艦,經過側面的瞭解詢問,確定了那艘飛艦就是配屬當地近衛旅的飛艦,常年駐紮在卡本城的新城區。
那麼李哲可以確認,對面的卡本城新城區,大概率就是溝通了A—16星的星際空間傳送通道所在地。
只不過這幾天新城區的氣氛明顯不對勁,不時就有飛艦起起降降,一隊隊的守衛戰士戒備森嚴,顯然是在防衛着什麼,或者預謀什麼重大的行動。
“不能再等了。”
雖然李哲不知道偌大的新城區,空間傳送通道到底在什麼位置。
但是新城區的異常舉動很可能就是針對A—16星的大規模入侵做準備,所以李哲還是準備晚上溜進去,仔細搜索儘快完成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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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把魯昂單獨叫了過來,仔細吩咐道:“如果我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內回來,你立刻帶人在老城區分散製造大量爆炸事件,然後帶着所有的戰士們趁亂撤退,到備用集結點等我。”
“好的老師,您一定要小心。”
魯昂知道自己跟着李哲也幫不上忙,留在外面製造混亂反而容易讓李哲擺脫危險,這也是他們唯一可以幫上李哲的方式。
不過還沒等李哲付諸行動,事情就出了意外的變化。
巴皮帶着一隊第三近衛旅的士兵來到李哲等人的院子,把所有人都蠻橫的趕到了卡本河邊,有個救贖軍戰士只是問了一句幹什麼,就被近衛旅的士兵射殺了。
河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絕大部分都是苦逼的礦工,上千人擠在一起面對着虎視眈眈近衛旅士兵瑟瑟發抖。
而當幾艘渡船從河對岸的新城區航行過來之後,人羣中頓時出現了明顯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