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段話她是笑着說出聲的。
姜少擎尷尬極了,印象中那麼乖巧柔順的表妹,居然會這麼不給他面子,甚至連他都不給一個臺階下。
但其實他也怪不得姜晚傾絕情,他之前明明在高樓瞧見這邊是什麼個情況,卻沒有在姜晚傾千夫所指時過來幫忙說清,而現在到他親妹妹處於風口浪尖下,就過來說好話,拉關係,也不躁得慌。
“對不起,這件事是舍妹的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姜少擎態度虔誠,回頭會意讓姜黎昕道歉。
姜黎昕卻扭扭捏捏,說什麼都不肯,甚至不覺自己有絲毫錯處。
姜晚傾算個什麼東西,還配她道歉,就算她做的事情昭之若揭,她也堅信自己不會惹上半分麻煩。
“道歉就不必了,我看你的好妹妹沒有半分知錯的模樣,違心說出來的抱歉,我聽着還反胃呢。”姜晚傾笑聲清脆,卻充滿暗諷,她雙手環胸,目光倒是忽然落在了紅衣身上。
紅衣頓時背脊發毛,幾乎是立即低頭。
姜晚傾挑眉一笑,忽而上前拽住紅衣的手,從她的袖口掏出那隻紅寶石玉釵:“姜二小姐方纔腦子癡線自殘,我善良可愛,不計前嫌的給她止血,這個就當醫藥費。”
“那怎麼可以。”姜黎昕不樂意了,“那玉釵是我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力氣纔拿到的,憑什麼說給你就給你。”
這隻玉釵從頭到尾都是用極好的玉飾金器所打造,款式放到現在也是十分潮流,本身的價值就是昂貴的,更別說這隻玉釵承載了一個皇后的一生,意義非凡,這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姜晚傾眉頭一挑:“你不願意?”
“當然不……”
“晚傾若喜歡,拿走便是,就當黎昕給你賠罪了。”姜少擎搶先說,倒是大方。
“如此……甚好!”姜晚傾笑容明媚,十分滿意。
眼下,宴會鬧到如此,也沒辦法在進行下去了,只能提前結束,賓客紛紛離開。
姜黎昕手傷得不輕,姜少擎立即請了大夫。
大夫看過後說:“這傷口可不淺啊,還割破了血管,只是這血怎麼止住得這麼快?”
姜黎昕怎麼聽都覺大夫是在變相稱讚姜晚傾的藥粉好,當即氣的打他頭:“讓你包紮就包紮,話怎麼這麼多。”
她下手很重,大夫都被打的腦子‘嗡’了下,可誰讓人家是大將軍府的二小姐,也只能默默的忍耐,但下次是絕對不會再來了。
“二妹,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成熟一點,大夫只是問問而已,你至於動手動腳嗎。”姜少擎訓斥說。
“誰讓我這心裏不好受。”姜黎昕說的理直氣壯,“我不痛快,難不成就不能發泄一下嗎?我可是都聽說了,前段時間姜晚傾在白家遇險,就是盛準去救她的,我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你胡說什麼,盛哥哥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姜黎昕發狂,氣的用枕頭扔他。
姜少擎臉色難看,不知拿她如何是好,這時,外頭忽然有人來報說田靜秋來了。
姜少擎心覺她不可理喻,對剛進來的田靜秋道:“你好好勸勸她,別再作繭自縛。”之後搖着頭便離開了。
田靜秋無奈嘆氣,看着生氣不過傷勢掀桌的姜黎昕,眸底卻掀起微妙的陰沉。
次日,經常上下,家家戶戶無一不知姜府的將二小姐毒如蛇蠍,城府極深,爲了討好男人,不惜自殘傷害自己,甚至還去侮辱陷害族姐。
自古以來,人們都對偷盜者以及心腸歹毒之人,敬而遠之、厭惡鄙視,一時之間,姜黎昕不僅成爲京中笑柄,更是出了名的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毒婦,成爲人人口中的飯後閒談。
喜聞樓,姜晚傾在嗑瓜子還不忘聽着隔壁桌議論姜黎昕,說她惡毒。
“沒想到姜黎昕是這樣的。”
“有什麼稀罕的,家中獨女,從小被寵慣壞了,不僅任性,居然連族姐都陷害。”
“我覺得她是缺男人。”
……
姜晚傾偷聽得津津有味,但對面的男人忽然器哦啊了敲桌子說:“差不多得了,牆角有什麼好聽的。”
姜晚傾撇嘴:“現在誰都知道姜黎昕缺男人了。”
“你也是真夠缺德的,居然買通京城上下所有的乞丐將這件事流出去,你也是有錢。”盛準說。
“人最多的幫派就是丐幫,然乞丐是最容易被收買的,每人三四個銅板就打發了,虧不了多少錢,而且消息傳播的也夠快。”姜晚傾笑的開心,美滋滋的啃着芙蓉糕。
盛準忍不住問:“你就不怕姜府找你算賬?姜黎昕這名聲都毀在你手上了。”
“這有什麼,姜黎昕她敢做,難不成還不讓別人說了呀。”姜晚傾倒理直氣壯,“再說了,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們記恨,查不查得出是我另說,難不成他們還敢殺到侯府打我一頓。”
盛準居然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心裏多少擔心,說:“你做事以後愛是不要這麼高調了,小心你惹禍上身。”
姜晚傾不以爲然:“你懂個屁,我這叫獨樹一幟。”
生豬你翻白眼,也知道知道她沒救了,末了想到什麼,問:“對了,那個紅寶石玉釵你再給我欣賞欣賞唄,那日我都沒怎麼看清楚,畢竟還是很有價值的玉釵。”
姜晚傾聳聳肩:“送人了。”
“送、送人了?”盛準愣了,“那麼難得的一件寶物,你就這麼送出去了?怎麼就不見你送我,你送誰了?”
“你猜!”姜晚傾挑眉壞笑,一臉神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