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166章 春寶護主犧牲
    春寶大哭不止,護在姜晚傾面前,眼淚直流:“老爺您給小姐一點時間,讓小姐給您解釋好不好,小少爺失蹤了,小姐現在真的很擔心難過。”

    姜歷城猛地一震:“什麼……你說什麼,花芽他……”

    春寶以爲這樣能令他憐惜小姐從而停下手中的棍棒,哭着說:“小少爺在面具節會上失蹤了,現在生死不明、下落不明,小姐很傷心,老爺您就放過小姐吧。”

    姜歷城頓住,但也只猶豫一會兒,之後更狠的用手中的棍棒狠狠朝姜晚傾砸去:“好啊,你居然還把花芽給弄丟了,老子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不要出去拋頭露面,讓你安分在家,可你就是不知好歹,不聽勸告。

    這次居然還把自己的孩子弄丟了,你這種女人,怎配爲母。”

    姜歷城心疼孫子,又氣姜晚傾不聽勸告,這次還害了白雅的孩子,再加上之前的種種,王妃的使絆子,以及之前花芽不來他院子的事,這些事情頓時集中在一起爆發。

    姜歷城紅了眼,一下又一下的往姜晚傾身上敲棍子,發了狠的,而姜晚傾不僅沒有一句求饒認錯,就連悶哼聲也沒有,倔強的要死。

    姜歷城見聞越發惱怒,若是她肯服軟認錯,他還不至於這麼生氣,可明明犯下了滔天的罪惡,卻依舊死不悔改、不認錯。

    春寶大哭,拼了命的擋在姜晚傾面前,不斷喊着讓姜歷城饒過她家小姐,任憑姜晚傾怎麼推都推不開她,而或許姜歷城是瞧着有丫鬟擋在姜晚傾面前,因此怒火發泄得更肆無忌憚了。

    砰的一聲,那根棍子就這麼被打斷了,姜晚傾主僕二人傷痕累累,可就算如此,春寶還是抱着姜晚傾不鬆手,嘴裏依舊喊着‘老爺,您就饒了小姐吧’。

    姜晚傾窩心,覺得心寒又難過,姜歷城甚至還不如一個丫鬟護着她。

    此時的姜歷城怒火上心頭,依舊不依不饒的指着眼前的主僕二人破口大罵,罵姜晚傾不配爲母,罵她勾三搭四,招惹是非。

    這些話要放在以前,姜晚傾聽着肯定心如刀割,可她現在卻已經麻木,她擔只憂的看着春寶身上的傷痕,心疼不已:“你怎麼這麼傻,以後不許你在在但在我的身前。”

    春寶搖着頭一直在哭,她趴跪在姜歷城腿邊,雙手合十的哀求:“老爺,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小姐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糊塗到在送去的補品下毒害二夫人。”

    姜歷城倏地僵了僵,似乎纔想到。

    是啊,這麼愚蠢的法子,晚傾怎麼會用。

    白雅心中警鈴大作,她苦心經營的計劃,可不能讓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毀了,頓時就表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大喊:“你這個毒婦,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她似撕心裂肺的痛哭着,忽然一把拔出旁邊護衛的長劍朝姜晚傾砍去,想一刀摸了她的脖子。

    “你幹什麼,把刀放下。”姜歷城臉色大變,大聲阻止,他本想上前阻止,但已經太晚了。

    白雅都計算好了,在她痛失孩兒時,就佯裝出情緒失控,隨即一刀抹了姜晚傾的脖子,只要姜晚傾一死,就再也沒有人會擋了她跟她女兒的路;

    白穗也會因爲姜晚傾的死痛苦不堪,這時她再順水推舟解決了白穗,那白家的財產就都是她跟她的家人的了。

    過後就算是姜歷城生氣算賬也奈何不了她,畢竟姜晚傾都死了,難不成他還能殺了自己給姜晚傾賠命。她可是剛纔痛失孩子,這時候他對自己的愧疚之心,以及對姜晚傾的憎恨是最強烈的。

    白雅打得一手好算盤,當她朝姜晚傾揮劍時她根本躲避不及,可卻忽然一道粉色的身影擋在了姜晚傾的面前,這一刀就這麼抹了她的脖子。

    血,頓時狂噴而出,濺了白雅一臉,滾燙又腥熱,空氣中頓時充斥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春寶——”姜晚傾猛地一震,神色頓時變了,只見春寶直直的往下倒,眼睛都直了,一下又下的抽搐着,血狂噴不止。

    “不、不要……”

    姜晚傾渾身發抖,手腳發涼,她立即抱住春寶,手艱難的捂住她噴血的脖子,可鮮血噴得太兇猛,根本止不住。

    “快、快去吾湘閣把我的醫藥箱拿來。”

    姜晚傾歇斯底里的怒吼,有下人聽到她的話立即去了吾湘閣,但更多的是站在周圍冷眼旁觀。

    白雅見殺錯了人,又立即拿着長劍朝姜晚傾刺去,可這次姜歷城卻及時阻止了她,立即奪下她手中的長劍,強忍着、顧及她的身體沒一巴掌呼過去:“住手,你瘋了嗎。”

    白雅見情勢不妙,立即又裝頭暈,虛弱又痛哭着:“孩子、我的孩子……”

    姜歷城頓時又心軟了,神色複雜的看看她,又看了眼癱在地上一身鮮血的姜晚傾。

    “春寶你撐着點,你撐着點……”

    姜晚傾臉色慘白,聲音甚至都顫抖了,她渾身冰冷,唯一覺得發熱的就是捂住春寶噴血的手掌。

    因爲大出血,春寶的身體甚至還在一下下的抽搐,她痛苦的看向姜晚傾,艱難的扯了扯脣,自己都這樣了居然還想對她微笑。

    她張了張口,想說話,但因大動脈被割破根本摧毀了她的發音功能,聲音幾乎是嘆出來的。

    “你、你不要說話,留、留着力氣……”

    姜晚傾的顫抖着,甚至帶着哭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她保持理智要救春寶,絕對不能先崩潰。

    春寶搖頭,似乎是明白了自己大限將至,手緊緊地拽這姜晚傾,想說話,但口鼻都有鮮血冒出來,根本止不住。

    姜晚傾渾身是血,那血甚至都是滾燙的,作爲一個大夫,即便她再不想面對,但也知道春寶是活不成了。

    她咬着下脣,強忍着內心的崩潰貼近春寶的脣。

    春寶的嘴動了動,才說了不到幾句話,頭一歪,立即就沒了氣息,或許是死不瞑目,她的眼睛甚至都合不上,而身體唯一流動的,就只有脖子上那道傷涌出的鮮血。

    “春寶——”

    姜晚傾撕心裂肺的低吼,有那麼一瞬她大腦都是空白的,心疼得甚至呼吸不上來,她艱難的錘着胸口,心如刀割,難以相信春寶居然就這麼離開了她。

    明明在半個時辰前,春寶還說會陪在她身邊,永遠永遠的都不離開,這一年餘的相依爲命,早讓她將春寶當成最親近的人。

    每次她失落受阻,春寶都不着餘力的鼓勵她,當花芽離開她時,也是春寶在身邊安慰,即便春嬋也已經成了她的心腹,但春寶在她心裏的位置卻也是難以替代,因爲從始至終,都是春寶陪在她身邊,從來就沒沒有過背叛跟謊言。

    姜歷城一旁看着也是可惜,但也僅僅是可惜,畢竟不過一個丫鬟,十幾兩銀子的事兒,沒了大不了再買一個罷了。

    在這個時代,奴僕就是如此卑微,不值一提。

    姜晚傾心如刀絞,她小心翼翼跌將春寶放在地上,目光是那麼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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