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264章 可憐的俘虜
    春嬋說出了個名字。

    姜晚傾一愣,這還真挺出乎她意料的。

    那個人是很謹小慎微的性子,老謀深算,或許在她眼裏,自己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她知道鳳南靖不會只有一個妻,因此也不將她放在眼裏,安排阿戴監視她,這着實是她沒想到的。

    “沒想到她格局這麼大的人,居然這麼看得起我,還費盡心機的把阿戴安排在我身邊。”姜晚傾冷哼,“或許還是我太瞧得起她了。”

    春嬋跟紅玉都很忌憚這個人,畢竟她不是姜夫人又或者崔玉黛能夠比擬的,能爬上那個位置的人,手腕肯定不小。

    紅玉擔心,建議道:“小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殿下,以防萬一,還是讓殿下在多派一個暗衛過來給您吧。”

    姜晚傾卻是搖頭:“姜夫人跟白雅我都不放在眼裏,她手段的確比她們都高明些,可從她安排阿戴在我身邊時,我就知道也不過如此,她太小看我了。”

    明明知道她是多謹慎的一個人,可卻還將人安排在她身邊,說到底,那人還是太天真,以爲掌握她的一言一行就能對付她了嗎。

    姜晚傾搖頭,既然他要玩兒,那她就陪他玩兒到底,正巧鳳南靖不滿他府邸的勢力很久……

    或許姜黎昕可以利用一下。

    提起姜黎昕,自從客棧一事後,姜少擎就限制了她的一言一行,幾乎是把她放在眼皮子低下的,幾次姜晚傾經過姜黎昕營帳內,都聽到她再砸東西。

    如今的姜黎昕,脾氣暴躁、易怒,若是能利用這點,或許能幫她跟鳳南靖一個大忙。

    喂完馬,時間也不早了,該去參加晚宴了。

    在南苑狩獵的每個晚上,他們都會在空曠的地方舉杯烤肉,姜晚傾還覺得挺新鮮的。

    回去時,姜晚傾瞧見了又有二十來個滿身傷痕的奴隸,他們都帶着手腳銬,身上傷痕累累,髒得就跟難民似的,她隔着幾米的距離都能嗅見那股腐臭味道。

    那些人烏蓬垢面一個個的低着頭,死氣沉沉,彷彿就是一句沒有靈魂的屍體。

    中間,有個男人體力不支的跌倒在地,似乎是受了重傷走不動,而旁邊的侍衛沒有一絲的同情,反倒對奴隸拳打腳踢,還用馬鞭狠狠地抽着着奴隸,沒有一點同情心。

    奴隸疼得滿地打滾,慘叫連連,而旁邊同奴隸似乎對此事已經見怪不怪,沒有人幫,也沒有人敢開口,因爲他們若敢多嘴一句,也會一同被打。

    奴隸,是比狗還不如的存在,狗至少還能喫飽飯,有地住。

    姜晚傾蹙眉,想上前,卻被春嬋攔住。

    “小姐算了,咱還是回去收拾收拾去喫飯吧。”春嬋雖也覺得殘忍,並不希望她惹禍。

    姜晚傾皺眉,眼見着,侍衛仍舊對那個奴隸拳打腳踢,她耳邊環繞的都是奴隸的慘叫聲。

    她不是不知奴隸是怎樣的存在,也知道這個時代等級分明,就好像金字塔一樣,可姜晚傾知道,並不代表認同,她是個大夫,是個醫生,性命在她看來,都是同等的,不分高低貴賤。

    “住手。”姜晚傾倏地站出來,厲聲道,“給我把馬鞭收起來。”

    動手的侍衛凶神惡煞,他兇狠的擡頭看姜晚傾一眼。

    作爲南苑城的士兵,他們即便不認識姜晚傾,但從她的樣貌以及氣質來看,當下就確定她是來自京城的貴族,頓時就換了張臉,點頭哈腰:“您是哪位人家的小姐呀?”

    “萬戶侯府。”姜晚傾說,也沒有疾言厲色,“把鞭子收起來,別動手了。”

    侍衛沒有不從,當真也沒有動手,識趣得很。

    一衆二十幾個奴隸紛紛看着那合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懂她一個好好地千金小姐,怎會爲他們這種奴隸說話,但也只是看過一眼,倏地又變回了那麻木的模樣。

    姜晚傾遠遠地看了眼那倒地不起的額奴隸,他傷痕累累,紅肉外翻,虛弱至極,她倏地上前,卻被侍衛攔住。

    “姜小姐,這事兒您就別管了。”侍衛說,也算好聲好氣,“這些都是戰爭的俘虜,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着我們寅朝人的鮮血,不值同情;

    你善良,同情他們,可我們的人在別國被活捉,他們也不見得對我們的人手下留情。”

    姜晚傾心,說有不出的複雜。

    戰爭,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多少家庭因爲兩國的交戰妻離子散,背井離鄉,像是葉康,或者比葉康還要悽慘的家庭不在少數。

    姜晚傾抿脣,看着那些滿身傷痕,如同行屍走肉的俘虜,她沉默一瞬,說:“可我看到了,不能當做沒看到,我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我只想跟着我的心走。”

    他人覺得她婦人之仁也好,心慈手軟也罷,她只做自己想做的。

    姜晚傾給了侍衛一錠銀子,希望他行個方便:“既然你們覺得他們有罪,那就奴役好了,不要虐待。”

    侍衛收了錢,點點頭,雖也開心,但更多的是無奈。

    或許是覺得她這些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不諳世事吧。

    姜晚傾本想給那些奴役些藥,但這些奴隸人數衆多,全都被打的皮開肉綻,就她身上的藥根本分不過來,她後來讓底下的人去城中購買藥材,分發給他們。

    藥材在古代是很貴的,即便姜晚傾只是買金瘡藥,但人太多,這不是一比小的花費。

    春嬋覺得她太過心軟,而一向支持她的紅玉也覺得她不該。

    “這些人也挺可憐的,他們或許也不是自願上戰場的,沒有誰想離開溫暖的家,去到隨時喪命的戰場廝殺。”姜晚傾說,“我在這邊幫助他們,說不定在別國,我們的人也能得到幫助呢。”

    紅玉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

    他們回到了營帳,落單的阿戴匆匆忙忙的上前,問:“姜小姐,你們去哪兒了,奴婢找你們好久。”

    也不知是不是太心急了,她語氣裏甚至有了責怪的意思。

    “怎的?本小姐去哪裏都要跟你報備嗎?”姜晚傾冰冷的眸光掃過她。

    阿戴倏地顫了下,訕笑着搖頭:“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小姐的安危。,”

    “行了,你下去吧,晚上還有晚宴,我休息會。”她揚手示意阿戴下去,並不是很想應付她。

    阿戴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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