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傾確定孩子暫無大礙後,緩緩起身,仍舊是那麼清冷的神色,紅脣啓齒:“來人,將這個目無法紀的女人打入大牢,如何處置,按律例。”
女人臉色頓時大變,可仍舊一臉怨恨,她被人拖下去時還衝着姜晚傾大喊:“姜晚傾、姜晚傾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害得我丈夫死在了玉宇瓊樓,孩子、孩子你要記得這是殺你父母的仇人啊——”
小孩哭喊着,哇哇大哭,口齒不清的似乎在喊着‘孃親’。
姜晚傾蹙眉,看了眼那不足八歲的孩子,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去安頓。
盛準瞅着,插着腰,上前洋洋自得地笑着說:“你瞧,要不是我及時趕來,你就倒黴了。”
姜晚傾扭頭看着他,見他還一臉沾沾自喜的自豪模樣,頓時火冒三丈,吼道:“盡給我惹事兒,你還有臉笑。”
盛準被吼得愣了下,一臉懵逼,顯然是沒想到姜晚傾竟然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可她平時明明是個好脾氣的。
他支支吾吾說:“我幫了你、你還生氣……”
姜晚傾的無語跟憤怒成正比,深呼吸:“你這叫幫我嗎?我現在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你還給我鬧着出,這不是添亂嗎?
這些個鬧事人,讓底下的人驅趕不就好了,用得着你給我出頭?這讓外頭的人怎麼說我。”
從前她不在乎這些,是因爲沒必要,但既然她要當攝政王妃,就不能給鳳南靖抹黑,雖然平息這些流言蜚語對她不算難事,但麻煩,還要謀劃,可如今人命在即,她哪裏有多餘的時間去弄那些東西。
盛準愣了好一會兒,有點不太明白,他只記得,從前的姜晚傾是不在乎這些的,就算被人冠上了混世妖女的名號,也不會有一絲半點的動容。
不過他似乎忘了,人都會變,正是因爲有了在乎、深愛的人,所以纔不能這麼肆無忌憚。
雖然知道他的出發點是爲了自己,但姜晚傾還是生氣,氣他過於衝動。
一個人的衝動跟任性是要有人買單的,盛準由平邑王府買單,而姜晚傾是鳳南靖。
盛準雖想不明白,可見她如此生氣,心中多少也知曉自己闖禍了,他一臉喫癟的模樣,吞吞吐吐:“晚傾我……”
“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姜晚傾閉眸,再次深呼吸,再睜眼時,已經沒有了方纔咄咄逼人,但眸底的無語跟心累卻是那麼明顯。
她苦口婆心說,“盛準,你該長大了。”
盛準一愣,抿脣,當他想說些什麼時,姜晚傾卻越過他大步離開。
盛準僵在原地,就這麼巴巴的看着姜晚傾走上馬車,而她似乎也是真的生氣了,始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馬車開始行駛,逐漸消失在人煙稀少的街道。
盛準很窩心,也不明白自己都是爲了她好,可她爲什麼會生氣,這多少讓他覺得委屈,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盛準忽然回想起之前大理寺的事、南苑的事,以及姜黎昕的事……
似乎,從認識開始,他就一直在給她添麻煩……
盛準心中惆悵,自責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