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有些懷疑人生。
紅玉幾人進來伺候她洗漱,說:“小姐不眠不休了這麼久,這休息時間不補回來身子怎麼受得了,也就是殿下能讓你休息,這幾日奴婢跟春嬋都說破了嘴皮子也不見得小姐您聽進去。”
“話怎麼這麼多。”姜晚傾臉色微紅,想到什麼,又問,“如何,還沒有志願者嗎?”
既然都進行人體試驗,一個也是,兩個也是,僅靠姜少擎是不行的,她必須再找一些,即便這項研究的過程令她無法苟同,但她能做的也就只是減少這些藥物對實驗人的傷害。
紅玉說:“小姐,自從您將酬勞漲到了一百兩後,已經有不少人蔘加,奴婢篩選了一些出來,都是符合小姐您的要求。”
姜晚傾頷首,沒有多話,準備用膳的同時,也吩咐下去讓府裏的人準備實驗,可她剛要用膳,平邑王府那邊傳來消息,盛準的病情惡化得很快,尿液甚至都出現了黃疸,病情惡化得比姜晚傾想象得還要快。
她焦慮不已,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讓她焦急又痛苦,可她除了下重藥穩住盛準的病情,根本無計可施。
姜晚傾沒有心思在喫飯了,咬了幾口包子就忙往煉藥房去,可這時管家又來報,說姜將軍府的人在前廳鬧。
她略微惱怒,聲音驟冷:“誰讓你們把他們放進來的。”
管家爲難說:“可他們也是曾經是侯府的一份子……”
“你也說了,是曾經。”姜晚傾一字一頓,每一個字詞都充斥着嚴肅跟惱意。
姜將軍府的人都已經另立門戶,那就不再是萬戶侯府的人,來來去去,必須通報,她對於管家的做法頗爲惱怒,更多也是因爲管家此舉給她添了麻煩,浪費時間。
時間緊迫,姜晚傾實在不能扔下這個爛攤子去煉藥,白穗還大着肚子,不可能讓她去處理這些,但將軍府那些人又難纏。
“長姐。”
正當姜晚傾想去往廳堂時,姜季秋不知從哪兒冒出。
幾個月不見,她的肚子看着大了許多,想來也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姜季秋溫和一笑,一段時間不見,她看上去比從前來的要祥和溫柔:“此事不如就讓我去辦吧,我會好好招待姜將軍府的人。”
“你?”姜晚傾眉頭微揚,上下掃了她一眼。
姜季秋話裏的潛意思她知道,可卻想不明白她爲何要這樣做。
姜晚傾瞥了眼他的肚子,倏地笑了笑:“你知道姜將軍府的人不好對付的吧。”
“我會向長姐證明,我是個有用的人。”
姜晚傾眉頭高高揚起,眸子忽然掛起了些許的深沉,最後,她竟沒有反對,真的讓姜季秋去處理了,而她則是抓緊時間投入到實驗藥的過程中。
春嬋對此很擔心:“小姐,這三小姐詭計多端,您就這麼相信她?”
“我不相信啊。”姜晚傾稱量着手中的藥。
春嬋臉色未變:“那您還讓她幫忙處理府中的事兒,萬一她勾結姜將軍府的人禍害咱們咋整啊,這節骨眼上,不是添亂嗎。”
“就是因爲在這節骨眼,所以纔要用她,平日我若是有時間,哪裏還用得找她。”
這話倒讓春嬋聽不明白了。
其實春嬋聽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反正姜晚傾懂就好了。
姜季秋不是格局小的人,不管是白雅又或者是姜季春,她都更要深沉高明些,她懂得未雨綢繆,也是個識趣到冷血的人。
她不會投靠姜將軍府的,因爲她知道萬戶侯府纔是她的家,姜將軍府的那些人是打心眼裏瞧不起他們萬戶侯府,更不會扶持她了。
姜季秋深知,只有萬戶侯府與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頭,無非就是想向她表決心,擔心姜晚傾會暗害她、計較從前的事,但姜季秋卻又知道,姜晚傾不是一個狠心的人,憑她肚子裏的孩子,至少自己不會有事。
爲了以後的日子,姜季秋可是很會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