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丫環見着她格外興奮,“您是想去看夫人跟老爺的嗎?”
白穗已經懷孕了六個月,雖說沒有跟姜歷城舉行婚禮,但她在名義上卻已經是萬戶侯府的女主人。
姜晚傾愣了下,最後決定在去找鳳南靖算賬前,先去看看她小姨跟父親。
白穗跟姜歷城住在御花園北角,那裏很安靜,但也不算偏僻,來往拿點什麼東西或者使喚人,也是方便。
姜晚傾過去時,白穗正在給姜歷城喂藥。
她忙着上前,接過藥:“小姨,您現在身子不方便,這些事兒讓下人來就行了。”
“我就是喜歡伺候你爹。”白穗說,看着姜歷城的目光笑得溫和。
從前的她總是給人一種犀利、強勢的感覺,可自從她懷孕後,整個人都柔軟了許多。
姜歷城一看見姜晚傾,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還‘啊啊’的叫了幾聲。
在聽聞自己真的又再次當了父親後,姜歷城的心情跟情緒都好了很多,沒有之前那般麻木空洞,而雖然他現在跟植物人沒區別,但對於迎娶白穗,他也是沒有意見的。
姜晚傾看着二老心情不錯,完全沒有被人逼迫進宮的無奈跟心累,甚至是很喜聞樂見的,因此她不免有些疑惑。
“喫過東西了嗎?”白穗問,“不如今晚就留下同我們一塊兒喫吧!”
話說出口,她想了想,又說,“還是別了,晚傾你就跟花芽去幽冥殿跟攝政王一塊兒喫吧,今日是你第一天搬入皇宮的日子,你們一家人好好熱鬧熱鬧,開心開心。”
姜晚傾扯嘴笑笑。
老實說,她現在還真是開心不起來,甚至是有點懵。
而在這時,花芽也來了,手裏還捏着兩朵小黃花:“姨奶奶,寶寶來看你們了,還帶了小黃花呢!”
說着,他把其中一朵花遞給了白穗,另一朵花遞給了姜晚傾,還伸着小手手要姜晚傾抱抱,笑得合不攏嘴,甭提多開心了。
姜晚傾還屬於懵逼階段。
合着……這除了她以外,大家還挺歡樂的。
最後,她也沒掃興,提出什麼不該有的問題,當然,她的問題還是要人解答的,那就是罪魁禍首鳳南靖。
晚膳,姜晚傾把花芽留在了白穗那,隨後她就插着腰,氣沖沖的去幽冥殿找鳳南靖算賬。
幽冥殿內,擺好了美酒佳餚,而那始作俑者就十分平靜淡定的坐在主位上,還揚了揚手中拇指大的酒杯:“等候多時,還不過來與本王共飲一杯。”
姜晚傾瞪他,氣沖沖上前:“鳳南靖你怎麼回事兒啊,我說了不要進宮的。”
她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男人十分淡定,一口乾掉了手中的桂花酒,而當眼前的女人再次想抱怨時,他就及時並且還以極其唯美的動作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姜晚傾愣了。
俗話說得好,女人都是感性的,在這綿長的親吻過後,她心中的氣也已經消去了大半,但臉頰還是氣鼓鼓的。
“當然是爲了你。”鳳南靖道,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深情,如同涓涓流水,川流不息的情意。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觸犯底線的事兒,對上男人深情的目光,聽着這恰似情話的回答,姜晚傾的火氣瞬間就給捋平了。
最後,她哭喪着一張臉,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竟帶着哭腔嘟囔:“你爲什麼要這樣,前段時間我天天熬夜,長了不少暗瘡,皮膚還蠟黃不夠白,你至少也得等我養好皮膚,變得漂亮在接我進來啊。”
鳳南靖:“……”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的女人竟然是爲了這等小事,不,根本都不算的上是事的事纔不願進宮的,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誰說你不好看的,我看着你倒是比之前好看多了。”鳳南靖哄道,“其實我一直都沒好意思跟你說,你以前是真的醜,你現在才漂亮呢。”
姜晚傾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你還不如不安慰我。”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鳳南靖哈哈大笑,只覺得她可愛,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沒說笑,真的。”
嘖嘖,這是什麼直男哄妻手法,這不是拐着彎罵她活了十八年都醜嗎。
姜晚傾那個氣啊,也是真沒想到自己看上的男人竟然如此……直,氣得牙癢癢的,還踹了他一腳。
鳳南靖倒也是寵她,躲都不躲,硬生生的捱了一腳,而這時姜晚傾卻又心疼了,恨鐵不成鋼:“你倒是躲啊。”
“如果我躲了,你豈不是更生氣?”
“……”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姜晚傾頭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是二十世紀網絡上說的作女啊,作天作地作空氣的那種。
事已至此,後來的後來,姜晚傾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只是爲了不讓自己太丟臉,還是得要擺出個生氣的模樣來,最後她沒在幽冥殿住下,而是跑去跟花芽睡了一張牀。
鳳南靖知道她是在耍小性子,但卻也願意哄着她來,每日下了朝後精神抖擻的去找老婆,一來二去,說了幾句好聽的,買買買,姜晚傾也就原諒她了。
呵,女人。
姜晚傾在皇宮住了一個月,其中多少會有些流言蜚語,但礙於鳳南靖的威嚴,誰也不敢傳得太過分,而這一個月裏,有不少鼠疫患者也已經痊癒,而盛準更是已經好了。
這天,鳳迎蕊進宮陪她閒聊,意外的收到了管家帶來的一封信。
這封信自然不是管家的,而是那老頭子的書信,他留書出走了。
姜晚傾還挺意外的。
鳳迎蕊說:“可能是怕離別傷感吧,你趕緊看看書信裏寫了什麼?”
姜晚傾也沒多想,打開書信,裏面就只有寥寥幾句。
--再會,不必感傷,另南燕國貴族的金幣定要留好,日後會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