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跑上前,往後拽了拽盛準說:“你不要再說話了好嗎,晚傾現在的處境已經夠艱難了,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鳳迎蕊平日就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對盛準更是一個臭臉都不敢擺,可因爲姜晚傾,她卻變得嚴肅了。
雖她是知道姜晚傾跟盛準是什麼都沒有,可是百姓不知道,他這般維護,只會讓人浮想聯翩。
盛準臉色臭得跟什麼似的,只覺得憋屈,明明他是爲了姜晚傾好,可爲什麼所有人都要責怪他。
姜晚傾是這樣,就連鳳迎蕊也是,他們根本就不懂他。
姜晚傾看到鳳迎蕊,忽然就鬆了口氣,朝她一笑,而鳳迎蕊也十分默契的揚起嘴角,溫柔卻不柔弱,眸底還生出了定要保護朋友的光芒,堅定而強大。
這時候,終於開審了,大理寺的門終於打開。
雖然百姓可以旁聽,但只能站在外面看,而鳳迎蕊跟小王爺作爲貴族是可以進去有位置坐的。
盛準深呼吸,已經做好了打仗長得準備,可當他纔要走進去,站在前面的姜晚傾卻忽然伸出手攔他。
“盛準,我知道你把我當朋友,也是爲了我好的,你是我希望你不要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很肅穆,很認真的強調,“這一仗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若是不能管好自己的嘴,我不希望你走進去。”
這關係到她,鳳南靖,還有花芽的名聲,甚至還有萬戶侯府的。
這一仗勝利了,她就能洗脫所有的冤枉,清清白白的當鳳南靖的妻子,因此,她必須要取得絕對的勝利,完勝。
盛準錯愕的看着她,不可思議問:“所以你是在嫌棄我,嫌棄我不會說話?”
姜晚傾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無奈說:“我只是怕你擔心則亂。”
盛準冷笑:“那不就是嫌棄嗎。”
姜晚傾:“……”
這時,大理寺卿忽然坐在了審判位上,神色嚴肅,而白秀珍在衆人的擁護下,洋洋灑灑的走了進去,末了還不忘回頭超姜晚傾投去一個得意又鄙視的目光。
姜晚傾沒時間跟盛準解釋,而盛準也沒答應她,最後,她也只能走進去。
其實她若說話狠一些,盛準可能會氣的會袖而去,可姜晚傾做不到。
她不想傷害朋友。
姜晚傾進去後,盛準也走進去,而接收到姜晚傾信息的鳳迎蕊是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住盛準,因爲他脾氣一上來,誰都說不準。
最後,鳳迎蕊咬牙一狠,忽然看向旁邊的婢女。
幾乎每個貴族小姐的緊身婢女都是武功高強的護衛,而當婢女接收到鳳迎蕊眼神時,幾乎是立即上前,在盛準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狠狠地給了他一記手刀。
因爲身後的是鳳迎蕊,盛準也沒防備,竟就這麼的給劈暈了過去。
姜晚傾走在最前頭,當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時下意識回頭。
她瞧見倒地不起的盛準,還有朝她點點頭的鳳迎蕊。
姜晚傾幾乎是立即意會,她對鳳迎蕊點了點頭,之後便開始了她的作戰。
開庭,坐在審判位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大理寺卿,聽說他之前只是一個大理寺副卿。
當時的大理寺卿因爲被查出勾結黨羽,就被關押了,而副卿就順理成章的即位,而他看着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出頭,很年輕,長得不算俊俏,但很清秀。
“民女參見大理寺卿。”作爲平民,白秀珍是要行禮的,當然,姜晚傾不用,畢竟是個一等爵位的嫡女,只是略微的對大理寺卿點點頭。
這是開審時的常用語,其實狀告原因,大理寺卿早就在狀書上看到了。
白秀珍說:“民女代表廣大百姓狀告姜晚傾不守婦道,勾三搭四,根本不配當攝政王妃。”
鳳南靖跟姜晚傾的成親婚書已經發布通告了,就是下個月初二,而寅朝的規矩,就是攝政王又或者是皇帝的正妻若是不能服衆,
百姓是可以反對這門親事,而百姓若贏了,攝政王是不得迎娶這個女人的,甚至姜晚傾還會有牢獄之災。
姜晚傾挑眉,淡漠說:“你說我不守婦道,勾三搭四,有證據嗎?可別想就僅憑一張嘴就給我定罪。”
“我可是代表着上百個百姓來狀告你的,你可以說我空口說白話,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無賴你吧。”
白秀珍洋洋灑灑說,底氣可以說是十分足了。
她話音一落,那門口的一大羣百姓就立即肯定,大叫說。
“是啊,姜晚傾你是什麼人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就是,一個人無賴你可能是污衊,可是我們都這麼覺得的,你有什麼可說的。”
“就是,你根本就配不上攝政王,也不配當我們的攝政王妃。”
……
這羣人沸沸揚揚的討伐姜晚傾,活像是姜晚傾刨了他們家的祖墳似的。
白秀珍別提多得意了,雙手抱胸說:“姜晚傾你難道還想抵賴嗎?你分明是喫着碗裏看着鍋裏的,這我們都知道你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了,
雖說你是不配了點,畢竟麻雀變鳳凰這種事常有,可你一邊吊着攝政王,一邊又掉
吊這小王爺,前幾日在喜聞樓,還有人瞧見你們摟摟抱抱了。”
姜晚傾黑人臉問號,她何時跟盛準摟摟抱抱了?
自從跟鳳南靖好了之後,她甚至連約飯都很少約盛準了好嗎。
後來她想了又想,纔想出來原來白秀珍說的摟摟抱抱,是那天她因爲頭暈崴了腳盛準扶她的時候。
姜晚傾笑了,笑她思想骯髒、齷齪,說:“摟摟抱抱?你知道什麼是摟摟抱抱嗎就在這胡說,有證據嗎?”
“當時酒樓裏的人都瞧見了。”白秀珍大喊。
姜晚傾挑眉,瞥了眼圍觀的百姓,說:“你們誰瞧見了,立即站出來作證,雖說沒物證,但人證也是可以的。”
人證而已,只是用嘴作爲呈堂證供,可是即便如此也沒人敢站出來作證,畢竟他們也不傻。
拉幫結派的得罪權貴人總不能都把他們一鍋端了,但是若只人站出來質控,這可不就是一羣人的問題了,很有可能會被人報復。
那些湊熱鬧的明白這個道理,姜晚傾更是明白。
她望了眼鴉雀無聲的人羣,忽然又笑了,跟看笑話似的看着白秀珍說:“瞧,這不就是隻有你一個人在說嗎?別人可是都沒瞧見。”
白秀芝臉色難看,也是沒想到這麼多人竟然一個都沒有站出來的,可他們明明都知道的,最後,她放了大招。
“我還有一個證據,證明姜晚傾跟盛準有私,那就是盛準寫給姜晚傾的情書。”
話音一落,姜晚傾只覺得可笑,因爲盛準根本就沒給她寫過什麼東西,可下一秒,她的眼光卻瞧見暈倒癱坐在椅子上的盛準忽然捏住了拳頭,似乎是有些緊張。
姜晚傾皺眉,心下猛地往下沉。
他根本就沒暈,最重要的是,他爲何會緊張。
姜晚傾忽然想到了消失了的煙雨,這其中會不會跟盛準執意要找煙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