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那姜季春送的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姜晚傾無謂的聳聳肩,一臉坦然:“能怎麼辦,當然是收下唄,反正不收白不收,我也想看看,過了這麼些日子,她的智商到底有沒有長進。”
鳳迎蕊忍不住笑了笑。
她是真的覺得,那些給晚傾設陷阱謀害的人,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這麼久以來,她就沒見過晚傾被人成功陷害過。
東西姜晚傾收下了,後來侍衛又進來傳話說姜季春來了幽冥殿,說是要見她。
姜晚傾很無語。
好傢伙,合着姜季春早就進宮等着她收下東西就立即過來。
鳳迎蕊也很好奇她會怎麼處理。
“不見,就說本王妃忙着呢!”姜晚傾大手一揮,說得利落乾脆。
她一個身懷六甲的王妃,攝政王又這麼寵愛她,平日閒得只能看白雲發呆,能有啥好忙的。
鳳迎蕊哭笑不得,畢竟這個謊言實在是……有夠敷衍。
姜晚傾倒是坦然,聳聳肩:“這有什麼,總比直接跟她說不見的更給她臉面了吧!雖然有句話叫‘喫人嘴短拿人手短’,但這不是她先上趕着給我送東西嗎。”
若是以爲給她送點東西就能讓他笑臉相迎不計前嫌,那她成什麼了。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東西收,人也不見,這個多好~
鳳迎蕊聽着,竟然也覺得很有道理。
有多少人毀在了別人的臉皮薄上,因此做了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姜晚傾的話傳下去後,姜季春還是沒走,但顯然,她也是個十分要面子的人,等了半個時辰左右就離開了。
聽護衛說,姜季春是打着噴嚏離開的,估計得感冒。
姜晚傾只能說,姜季春還是不夠了解她,想她心軟真的很難。
鳳迎蕊這一進宮就是大半天,下午姜晚傾還留了她一起喫晚膳。
她們好久沒一起喫過東西了。
鳳迎蕊也欣然答應,但後來,令她們沒想到的是,盛準也過來了。
盛準一臉氣沖沖,吹鼻子瞪眼,臉上就差寫上‘煩躁’這兩個大字,他還回頭吼他的下屬別跟着他,把下屬們都趕出了幽冥殿。
姜晚傾跟鳳迎蕊很默契的相視一眼,兩人都很無奈。
姜晚傾打趣他:“這是怎麼了,誰惹我們小王爺不快了?”
盛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餘怒未消:“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南宮卞夜,整天都跟着我,煩死了。”
姜晚傾並不意外。
事情她也聽說了,這段時間據說卞夜一直都跟在盛準屁股後面,他去賭場便也跟着、去玉宇瓊樓找刺激她也跟着,就連在平邑王府卞夜也是也寸步不離。
講真,以盛準這脾氣,沒打人真的很難得了,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也是忍到了極限。
盛準氣急敗壞,噼裏啪啦的跟姜晚傾他們二人吐槽卞夜,如今他對卞夜的態度,真的已經不能用不喜歡來形容了,簡直是厭惡。
“你們說她是不是閒得慌,簡直有病,我又不是她爹她爲什麼要整天跟着我,煩都煩死了,她是沒事做嗎。”
“還公主呢,我看她像是蒼蠅差不多,不斷的在我耳邊嗡嗡亂叫,連我喝酒跟兄弟們出去喫喝她都要管,我母親都沒有跟眼珠子似得盯着我,真的很三八。”
……
盛準不停地在吐槽,說話是真的賊難聽,就連作爲女子聽着的鳳迎蕊也有點不舒服,可卻也明白,盛準是給煩得無可忍耐了。
“也是辛苦你了。”姜晚傾嘆氣,也是同情他。
卞夜其實也很好,喜歡一個人也沒罪,但這樣跟狗屁藥膏似得管着、跟着真的很讓人受不了,就算是夫妻,也是經不住這麼鬧的。
更何況盛準這個人就是放蕩不羈,除非他願意聽你的,否則一而再再而三的嘮叨,真的是要幹架。
盛準深呼吸,再深呼吸,即便說了這麼多火氣也仍舊大,他問姜晚傾說:“我把她打一頓可以嗎?偷偷摸摸的那種,不會讓人知道我的身份的。”
“……”姜晚傾、鳳迎蕊。
這看似是玩笑話,但她們兩個敢肯定,要是姜晚傾真的點了頭,盛準真的會去把卞夜打一頓。
他這個人,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
姜晚傾說:“再忍忍吧,你躲着她點,還有半個月北月國使者就要班師回朝了,等等就好。”
盛準一臉沮喪,嘆粗氣。
鳳迎蕊知道他苦悶,但也無從安慰,只能給他倒一杯水。
盛準接過一飲而盡,心中仍舊是鬱悶。
他把茶杯遞給鳳迎蕊,帶着一絲負氣對說:“如果讓我娶那個臭婆娘,那我還不如娶你,你多聽話。”
鳳迎蕊握着茶杯的手一顫,呼吸一窒,就連纖長的睫毛也有些顫抖。
姜晚傾皺眉,在桌子地下狠狠的踩了盛準一腳,訓道:“你胡說什麼,別說混帳話。”
說到後面,她甚至是疾言厲色的。
盛準這個話,太小瞧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分明是把迎蕊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可她做錯了什麼。
這麼久以來,即便深愛着盛準,她也從未做出過一絲一毫給他添麻煩添堵的事,無條件的接受他的負面情緒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聽他羞辱。
盛準也後知後覺自己說了難聽的話,忙跟她解釋:“迎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鳳迎蕊倏地打斷他,牽強的扯了扯脣角,“你沒有說錯什麼,不用道歉。”
盛準愧疚極了,但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姜晚傾看着眼圈泛紅的鳳迎蕊,心裏別提有多疼了,心疼她的懂事跟大度,她倒是寧願迎蕊給盛準閃幾個大耳刮子,也不願意她這麼委屈自己。
“行了,不就是一句話嗎,我沒這麼敏感。”鳳迎蕊說,還笑了,故作輕鬆。
她都被傷害了,想的也是不讓自己給朋友添麻煩。
盛準再混賬,也知道自己是真傷了人,低罵了自己一聲,還扇了自己兩耳光:“盛準你不是人。”
鳳迎蕊臉色大變,在盛準繼續又一巴掌落在自己臉上她忙抓住他的手,聲音竟然帶了哭腔:“你別這樣,你這不是讓我難過嗎。
你打自己還不如往我臉上打巴掌。”
盛準神色複雜的看着她,眼神複雜,心疼,還有不忍。
這是他第一次對姜晚傾以外的女人有這麼糾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