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606章 爲什麼選她不選我
    崔玉黛從大理寺出來就被安排在了西廂房,外面重重守衛,而理由也有好幾個武功高強的護衛看着。

    “誰要喝這種苦得要死的藥渣,我要喫血燕,皇宮貢品血燕。”

    鳳南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崔玉黛虛弱又扯着嗓子嚷嚷的聲音,緊接着,他聽到的就是碗的破裂聲。

    男人面不改色,帶着一股冰冷的氣息走了進去。

    前一秒還在對着護衛發脾氣的崔玉黛,瞧見鳳南靖身穿鎧甲的走進來,一下子就癡了。

    這個男人本就是上陣殺敵,威嚇四方的將軍,那股強勢的氣魄,沉穩、野性十足,又生得這般的英俊,怕是任何女人都拒絕不了這樣的魅力。

    即便是因這個男人的命令吃盡苦頭的崔玉黛。

    她一下子就安靜了。

    鳳南靖餘光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碗,冷漠的眼神示意一旁的人收拾了。

    他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倒也會喫,血燕是皇宮貢品,只有皇室嫡親才能享用,你一個投敵叛國的罪人,配嗎。”

    崔玉黛沒有一絲恐懼,因爲她知道姜晚傾就是鳳南靖的命,即便虛弱,但她靠在牀頭的神色卻是那麼的囂張:“我不配,難道姜晚傾還不配嗎。我喫,不就是代表她喫。”

    男人的神色逐漸變得森冷,眸底的陰鷙也涼得嚇人,他危險的眯了眯眼,卻吩咐底下的人去給她準備血燕。

    她說得不錯,她喫就是晚傾喫。

    崔玉黛哈哈大笑,拍着手,帶着幾分快感,嘲笑說:“沒想到啊鳳南靖,你居然也會有弱點,還是被我這樣的人威脅了哈哈哈——”

    她樂不可支,而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大笑簡直是在消磨體力,不一會兒,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甚至喘不上來氣。

    男人眉目一沉,指了旁邊的奴才給她倒水喝。

    但崔玉黛卻有些蹬鼻子上臉,竟一腳踹開了丫環,嘴裏還罵着‘去你的’。

    她心情極好,甚至是猖狂的看着鳳南靖:“要不是我跟姜晚傾同心同連,你也不會這麼有耐心的對我吧。”

    崔玉黛笑着,可最後神色卻變成了幽怨,憎恨,她情緒有些失控的雙手撐在牀上:“鳳南靖……爲什麼,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好好地看看我。

    論身份,論尊榮,我哪樣不比姜晚傾強?你爲什麼選她不選我。”

    到最後,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即便是自恃驕傲的相府大小姐,在面對愛情時,也是一敗塗地的。

    “若本王是按照尊貴娶妻,也是輪不到你。”他嘴角揚起一抹諷刺,“更何況,你連晚傾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不管是身份還是才能,又或者是品行,你都差遠了。”

    崔玉黛猛地瞪着鳳南靖,一雙眼猩紅又猙獰,甚至還有些扭曲,她忽然又哭又笑,像是癲狂了一樣:“那又如何,即便你覺得我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可到頭來還不是得讓人好生伺候我這個罪臣之女,好喫好喝的待我,你敢有懈怠嗎。”

    她聲音一頓,忽然長舒了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彷彿是想通了什麼,這次真的是笑着說:“你不喜歡我不打緊,覺得我卑劣噁心也罷,但只要我跟姜晚傾的身體連接一天,你就得把我放在心裏一天,寶貝兒似的供着我。”

    她的確是因爲跟姜晚傾身體連接才免於一死,但也因爲連接姜晚傾而差點死掉,可她是相府小姐,金枝玉葉,本就高貴,就因爲偏執上了這個男人,太想得到權勢,若是不對攝政王妃之位那麼偏執,是不是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了。

    答案是肯定的,但崔玉黛卻從不會反省自己,她只會覺得是姜晚傾出現搶走了她所擁有的東西,錯在別人,並不在她。

    “鳳南靖,我們做個交易吧。”崔玉黛說,“我不要攝政王妃之位了,你只要恢復我相府當初的尊貴,給我哥哥跟母親正名說他們並非反賊,並且迎娶我當側妃,我今後一定安心的當你的女人,儘量跟姜晚傾在你的後宮和平相處。”

    而即便落得今天狼狽、人人喊打的結果,她竟也執着於當鳳南靖的女人,即便是個小妾,她也認了。

    可一個驕傲有自尊的大家閨秀,怎會上趕着當別人的小妾,而就她這野心勃勃,一個側妃的位置又怎麼可能滿足得了她。

    而這個提議在男人看來更是可笑。

    他並不需要跟崔玉黛談交易,更不會娶她當側妃,這輩子,他就只會有姜晚傾一個女人。

    “有時候本王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他笑,“你活着不死就好,本王會嬌養妻子,但卻不會嬌養一條狗。”

    崔玉黛瞳孔緊縮:“什麼?你竟然說我是狗。”

    “狗尚且忠肝義膽,保家護主,就你這樣的投敵叛國的人,說你是狗都是誇獎。”

    男人說話毫不留情,崔玉黛聽着臉色更白了。

    她憤憤的咬了咬牙,死盯着鳳南靖,而餘光忽然瞧見什麼,突然就笑了。

    “鳳南靖,我看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她緩緩從頭上摘下了一隻鐵打的簪子,“你難道忘了,我跟姜晚傾的身體是連接了嗎。”

    鳳南靖神色幽冷,高深莫測,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醒了,就是姜晚傾醒了。”崔玉黛笑着說,在他傷口上撒鹽,“不過喝了鶴頂紅,想必她肚子裏的野種也生不下來了吧。”

    話落,她忽然用簪子在自己的手心上狠狠的劃了一道。

    崔玉黛疼得臉色突變,她忍住了抽冷氣的聲音,可卻憑空從外地傳來一聲驚呼。

    鳳南靖臉色驟變,倏地看向門口,幾乎是立即跑出去。

    門外,那個身形單薄而虛弱的女人撐在外面,紅玉跟春嬋攙扶着她。

    她的左手掌心……有着一道新鮮淌血的傷痕。

    女人緩緩地看着他,眸底看不出情緒,可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沒有半分血色的臉龐卻讓人忍不住憐惜。

    男人心倏地就疼了:“你怎麼起來了。”

    他冷峻的神色盡數退去,唯有的只是着急跟心疼。

    可他纔想上前查看她的傷口,眼前的女人卻冷漠的躲開了。

    她的眸底,冰冷又荒蕪,好像經歷過山火燒的光禿禿、沒有一絲生機的山丘,麻木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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