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迎蕊,我跟你乾杯。”
盛準說着胡話,又哭又笑,鬍渣子長了一輪。
姜晚傾瞧着他這副樣子,火氣上頭,上前啪啪的甩了他兩巴掌,怒目而視:“盛準你還在發什麼酒瘋,給我清醒點。”
盛準捱了兩耳光,疼得皺了皺眉,但他醉得實在太過厲害,連眼皮都擡不起來,甚至連推開姜晚傾力氣都沒有。
姜晚傾又氣又悲,怒其不爭,她下令讓下人提了幾桶冷水來給他醒醒神。
下人照做,可三桶冷水下去,他不僅不清醒,甚至還直接癱地上了打起了鼾,真的是爛醉如泥。
姜晚傾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也不知迎蕊見着他這副模樣,會不會氣得棺材板都壓不住。
紅玉說:“王妃,不然讓奴婢把小王爺打一頓吧,說不定就醒了。”
“是啊,那他半條命也都沒了。”
紅玉悻悻的退到一邊。
無奈,姜晚傾最後只能下令,讓他酒醒後就進宮見她。
南平王府的管家很爲難:“但是少爺一清醒就找酒喝,甚至……不惜自殘,這一個月來,他就沒有清醒的時候,連王爺都拿他沒辦法。”
好傢伙,一個月都如此,他也不怕酒精中毒?
姜晚傾閉眸,心累至極:“不聽話就綁起來,把嘴巴堵上,這樣看他還怎麼自殘。
反正不管打暈了也好、綁了也罷,總之明日酒醒後,一定要他來見本王妃,不老實就再甩他幾巴掌。”
管家訕訕的笑着。
開玩笑,這可是小王爺,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裏敢動手,怕是不要命了吧。
姜晚傾沒有久留,她多看盛準那副爛泥扶不上牆的一眼都覺得心裏堵得慌,抽疼抽疼的。
迎蕊人都走了,他還不上進,這是讓她死了都不瞑目啊。
姜晚傾離開了,可還沒出盛準的院子,就撞見了刀疤男那羣人在院子練拳,就是之前南燕的那一夥兒人。
管家見狀解釋說:“這些人是少爺收留在院子裏的,王爺也有阻止過,但是小王爺那脾氣……”
“行了,我知道。”姜晚傾揚手,淡漠說,“不過南燕跟寅朝關係緊張,平邑王府裏養着一羣南燕國的人,這話傳出去會很麻煩,你們自己留心點。”
“是,王妃。”
回到幽冥殿,剛巧是花芽下書房的時間。
姜晚傾順道去上書房接孩子。
雖說每天都有護衛嬤嬤等接送花芽回幽冥殿,但花芽就是特別喜歡她來接送,每次來都會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大寶好長時間都沒有來接寶寶想你~”
花芽一出上書房,瞧見他家大寶,就立即狂奔上前,撒着嬌,黏糯得不成樣子,小臉不斷地往姜晚傾腿上鑽。
姜晚傾會心一笑,多日陰鬱的心情多少得到了治癒,她蹲在孩子面前,與他平視:“這不是來了!”
“嘿嘿~”花芽笑眯眯,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了。
阿釉上次假性月事,服藥後已經好了,身邊的乳母都好生的照顧着。
直到現在,姜晚傾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個女孩,過去的五年,鳳南靖瞞得很好,而阿釉也隱藏得很好。
方纔她跟花芽親熱,但阿釉卻看着很悲傷,想必也是思念父母了。
姜晚傾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但阿釉很敏感,許是不太願意別人碰她,往後躲了躲,雖沒有敵意,但卻很變扭。
姜晚傾笑笑,也不放在心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幽冥殿喫飯,你皇叔今晚也會跟我們一起喫哦!”
阿釉雙目一亮,顯然是願意歡喜的,但說話可就不是這樣了:“朕菜不稀罕,朕宮殿裏什麼好喫的都有。”
這小性子還挺傲嬌的。
姜晚傾搖着頭笑,而她還沒說什麼,花芽就十分護短的跳出來,氣得瞪眼睛:“你怎麼跟我家大寶說話的,真的很不可愛耶!不喫就不喫,誰稀罕你啊!”
阿釉小身子頓時僵住,一下子就委屈了,她用力的哼了哼鼻子,氣呼呼的跑了。
宮人們都趕緊追了上去。
姜晚傾頭疼,低頭又看了看盛氣凌人的孩子,警告性的敲了敲他的頭:“不可以這樣說話,有點沒禮貌了哦!”
花芽小嘴兒撅得高高的:“可誰讓他這樣跟大寶說話,很討厭,寶寶不喜歡。”
這一年來,花芽越發的黏她,護短甚至比鳳南靖還厲害,也是人小童言無忌,只知道不能讓孃親受委屈。
姜晚傾嘆氣,心裏多少覺得安慰,但花芽這個行爲真的不算好,至少不應該說話這麼衝。
在回去幽冥殿的路上,她都在語重心長的跟花芽說道理。
而花芽一小孩子就算再聰明也聽不懂太深奧的道理,但小孩子也是懂事的,多多少少都知道自己做得不對。
最後,花芽面上點點頭,十分贊同姜晚傾的樣子,但心裏卻是這樣想的。
我一直都這樣大寶也不見說我,看來以後還得偷偷摸摸的教訓人,在背地裏發脾氣。
回到宮殿裏,御膳司的人過來說鳳南靖臨時要跟大臣商議要事,不能回幽冥殿了。
雖然逼宮事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還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而且,寅朝跟南燕的關係似乎也越來越緊張,甚至還出現了矛盾。
姜晚傾點頭,想了想,後來去了小皇帝的宮殿,同他一起喫。
花芽不太開心,她覺得孃親不疼他了。
姜晚傾說:“阿釉是你爹爹的侄子,那也是你的親人,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計較這些,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就比你大一歲。”
花芽想了想,似乎也是,但是他就是不喜歡孃親喜歡別的小朋友。
姜晚傾笑着,跟他表白:“這世界上,大寶最喜歡寶寶了。”
花芽這纔開心的笑了,不過他下一句說的話,卻差點讓姜晚傾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