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隻鞋子也難保是調虎離山之計,濛霧那人詭計多端,這會兒說不定往其他地方跑了。”
下屬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他,這萬一要是調虎離山之計,那他們不就浪費時間了嗎。
印木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着不見底的懸崖,只覺得心都懸起來了,最後他讓人把吊在懸崖上的侍衛拉上來,帶着屬下去了別處。
另一邊,姜晚傾跟濛霧,是真的就藏在懸崖下。
聽着上面逐漸離開的腳步聲,他們兩人都鬆了口氣。
如同劫後重生。
濛霧服用瞭解毒丹,武功回來了四五成,但身子仍舊很虛弱,所以當他提出要去懸崖下面躲一躲時,姜晚傾是拒絕的。
這萬一跟他下去了上不來怎麼辦,但是男人信誓旦旦,橫豎是死,她也只能賭一把。
濛霧長舒一口氣,說:“行了,這個晚上我們就在此地休息一線,今晚我的人見我沒回去,會來找我的。”
姜晚傾點了點頭,倏地摸了摸胸前的血跡。
這血還是溫的。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血,傷口裂開了?”
濛霧說,聲音難得帶了幾分關心。
他們狂奔躲藏,後來又是下懸崖,種種的大幅度動作,不可能沒扯動到傷口的。
之前就失血過多,現在姜晚傾多少有些頭暈了。
“你趕緊坐下吧,我來給你包紮一下。”
許是剛纔經歷了一場生死,濛霧竟對他也產生了幾分戰鬥感情。
姜晚傾沒有拒絕,解開了腰帶扯下了衣袍。
而這邊濛霧纔將自己中衣的一角撕開,一轉頭,竟瞧見眼前的哥們兒穿着肚兜,裸露出白得令人髮指的肌膚。
他猛地怔住,整個人都傻了:“你……你竟然是個女的?”
說到後面,濛霧幾乎是尖叫出來的。
“是啊,所以你趕緊過來給我包紮,不然我這個弱女子是真的要翹辮子了。”
姜晚傾說,竟也不覺得害羞。
可是他們男女有別啊。
濛霧多看了她幾眼。
“快點。”姜晚傾催促了。
對方都不介意,他這個當男的計較這個,那就太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他也是真沒想到,竟然會有女子這麼開放。
他……好歹也是男的不是。
濛霧給她包紮的時候,姜晚傾一動不動,彷彿感覺不到疼一般,而且濛霧也感覺到了,雖說她的傷口很深,甚至還裂開了,但出血量不多,這會兒血早就止住了。
可一般這樣的傷口,就算是找大夫都不一定能止住血,可她什麼都沒做就止住了?
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而姜晚傾這邊包紮好後,就體力不支睡着了過去,到了半夜,她甚至發起了高燒。
傷口感染。
姜晚傾只覺得身體很重,昏昏沉沉的很難受,後來,她似乎還聽到濛霧在旁邊喊她。
對方說了什麼,姜晚傾記不清楚了,只覺得又冷又熱,後來,她似乎看見了鳳南靖。
他批閱奏章時水牢忽然傳來消息,崔玉黛又不好了。
傷口撕裂、還發高燒,怎麼都退不下去。
鳳南靖胸口彷彿被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壓着,幾乎喘不過氣,心如刀絞,痛悶得厲害。
他放下手中的所有公務去了水牢,整個人籠罩着一股陰鬱的戾氣,壓迫感十足,空氣都稀薄了,就連李公公跟百里心裏都一陣後怕。
太醫在水牢呆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後,纔出來,滿頭大汗,而當他瞧見鳳南靖那殺人般的目光時,又是一陣哆嗦。
“回殿下,崔玉黛的情況已經穩定了。”
“用藥了嗎。”男人的字句充斥着無盡的冰涼,令人發顫。
太醫吞了吞口水,恭恭敬敬道:“用了,用的都是最好的藥物。”
“但這邊用藥,萬一王妃那邊也服用藥物,會不會有所衝撞?”
他神色冷沉,如今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個倒不會,王妃只是跟崔玉黛身體連接而已,他們的內部脾胃是各歸各的,就比如一方喫飯,另一方不喫,雖然不喫飯的一方會覺得餓,但也不會餓死,不會出現服用東西相剋的情況。”
鳳南靖聽過後,也並沒有鬆一口氣的跡象,那張陰沉到極點臉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水牢。
在男人走後,太醫一下子就沒站住,雙腿一軟,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他欲哭無淚:“老夫……老夫差點被嚇尿了。”
其他太醫很是同情,不過他們也是被嚇得夠嗆。
鳳南靖去了軍政殿。
幽冥殿在那個該死的女人走後,就被他給砸了,現在是住在軍政殿內。
一次又一次地受傷,鳳南靖幾乎都不敢想象她在那邊是怎麼生存下去的。
即便他提前在南燕打點好了一切,但到底是力所不能及。
他的人飛鴿傳書回來,說是並沒有見到姜晚傾進城。
“殿下~”
這時,一個身穿紅色衣裳妖嬈的女子忽然從內堂走出來,她隻手插在腰上,婀娜多姿,身材窈窕,帶着一臉的媚意。
鳳南靖本就陰沉的神色越發的沉,但眼前的女人早在進宮之前就知道了他的陰沉,沒當回事兒。
“這半夜三更的,讓小女子陪你休息好不好?”女子說,竟走過來坐在了鳳南靖的腿上。
男人一動不動,黑眸微微眯着。
這個女子叫李妮,是鳳南靖收入的小妾的其中一個。
李妮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趴在男人身上手指畫圈圈,聲音嬌滴滴的:“臣妾是經過宮裏面的嬤嬤調教的,保證能伺候得殿下舒舒服服。”
這些個被收進來的小妾,每一個都是經過調教的,在那方面的功夫,比要窯子裏的女人伺候人還要好。
李妮見鳳南靖不爲所動,沒拒絕,那就是默認了,心中一陣竊喜。
果然,男人都是會爲美色臣服,她知道自己做不了王妃,但做一個寵妾也是好的。
想着,她的手甚至還想從鳳南靖的衣服領口裏鑽進去,媚眼如絲,盡顯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