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682章 沒見過世面
    宴會繼續,祝陽也一直都沒回來,羌國九皇子送給了南燕一顆十分珍貴的舍利子,據說這是大師圓寂後幻化而成。

    太后聽了十分高興,還把舍利子交給玉貴妃保管,連同其他羌國送的賀禮。

    一旁的皇后神色似乎有些尷尬,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一般來說,不管是大臣還是他國使者所進獻給國家的寶物,都是由皇后照看處理的,之後再放入國庫。

    皇后是正妻,嫡妻,類似於一個家庭裏的主母,而家庭的事兒交給她來處理是理所應當,但給玉貴妃這又算什麼。

    玉貴妃即便是貴妃,但歸根究底,那也只是個妾,妾是上不了檯面的,甚至不能出席重要場合,就猶如今天招待使臣的宴會,可玉貴妃不僅喧賓奪主穿着正紅衝撞中宮,甚至還越俎代庖的代替皇后保管處理使臣的禮物。

    這若是皇帝寵妾滅妻,被貴妃迷昏頭還說的過去,可這太后不是一向不喜歡玉貴妃的嗎,爲何還要給她這個臉面,就不怕被百姓嘲笑皇室不遵守儒法嗎。

    姜晚傾覺得這南燕皇室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有自己不可見人的骯髒祕密。

    她搖着頭笑,才握着酒杯想小酌一口,但一道灼熱而逼人的目光卻突然落在了她的身上,壓迫感十足,叫的人心裏不舒服。

    姜晚傾皺眉,一擡眸卻朝坐在前邊上面的羌國軍師看去。

    雖然對方戴着面具,但姜晚傾卻膽敢肯定,剛纔的確是他瞪着自己。

    真的很莫名其妙。

    姜晚傾撇嘴,而端着的酒杯剛到嘴邊,對方卻又射來陰森森的目光。

    即便兩人位置距離很遠,但也叫得人毛骨悚然。

    姜晚傾不是怕事兒的,可最後卻還是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讓人給她換了一壺菊花茶來。

    怕是不想讓她喝酒的意思,但這人誰啊,家住海邊啊管這麼多。

    姜晚傾翻了個白眼。

    在後來的時間裏,那個軍師還是時不時的看着她,眸光冗長又深沉,令姜晚傾很不舒服,渾身都不自在。

    她想提前離開了。

    反正人都到了,宴會也已經過半,她又是這麼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提前離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祝陽終於回來,臉有些紅,而姜晚傾也注意到,旁邊的尹君也是滿臉的嬌羞,很不自然,就連坐姿也有些僵硬緊張。

    祝陽回來後也沒說什麼,而他發現,姜晚傾雖然沒有質問他幹什麼去了,但是看着他的眸光卻帶着幾分凌厲。

    祝陽很緊張。

    不過姜晚傾從始至終也沒說過什麼,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緩緩說:“我們先離開吧。”

    祝陽舔了舔脣,說:“您是想提前離席嗎?”

    “你要是看郡主沒看夠,也不是不繼續留下。”

    祝陽尷尬極了,從臉紅到了胸口,他訕笑着,也知道自己給她惹麻煩了。

    宴會上很多人,除了一些特別重要的大人物,小人物提前離開是不會有人發覺的,更別說姜晚傾連家眷都不是,離開自然沒有人注意。

    不過雖是這個理兒,但總會有一些有心人的死盯着她。

    就在姜晚傾要離席時,這纔剛走兩步,尹鶴忽然就起身衝着她大叫:“阿姜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頓時,原本歡聲笑語的宮殿頓時安靜下來,就連琴師跟舞姬都停下了他們的動作。

    一整個大殿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姜晚傾的身上,很尷尬。

    “……”

    尹鶴說:“這宴會才過了一半,你這是要走嗎?”

    皇帝神色是真的很陰沉了,只覺得自己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別的國家的人看了笑話,出洋相。

    金字塔頂端,尤其是皇室的人,最重顏面。

    皇帝嚴肅的看了一眼尹鶴,但到底是自己最疼愛的公主,而且這麼多人也不好訓斥,最後目光卻只能落在那個眼生的女子身上。

    “你是誰?朕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是那個大臣的家眷?”

    衆人齊刷刷的視線,使得姜晚傾尷尬得都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濛霧就立即起身說:“這是我的義妹阿姜。”

    皇帝抿脣,忽然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

    這是國宴,很莊重盛大的,只能帶嫡妻嫡出子女入宴,可他帶一個義妹算怎麼回事?

    可偏偏的,濛霧是支持皇室的主力軍,幾乎是靠他的蒙家軍支持平衡相權的,又不能懲罰。

    最後,皇帝就只能刁難姜晚傾,說:“阿姜是嗎?你爲何要離席?”

    姜晚傾只能走到殿中央,朝皇帝微微行禮:“臣妾酒水喫多了,想去方便一下。”

    聞言陛下也不多作詢問,以免再鬧笑話,揮着手讓她離開了。

    尹鶴達到目的,也不再多話,免得過後被父王訓斥。

    不管如何,只要姜晚跟她的奴僕離不開這皇宴就成。

    姜晚傾這邊往後退,但卻忽然扭了腳,差點沒跌倒在地,幸好祝陽扶住。

    皇帝已經不耐煩了:“又怎麼了?”

    祝陽說:“小姐扭了腳。”

    皇帝臉色很不好,隨手一揮:“那就下去休息,叫太醫。”

    姜晚傾微微頷首,最後由祝陽扶着她離開,只是在離開時,卻有三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尹君不用說了,再有就是那個很莫名其妙地軍師,再有的……就是坐在皇后身邊的嫡公主。

    他們主僕二人快速離開,尹鶴對旁邊的阮拓宇說:“瞧瞧,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就是這樣,一慌張就崴了腳。”

    阮拓宇笑了笑,把杯中的一飲而盡,眸底卻是波光流轉,暗藏隱晦。

    誰都有可能在這種大場面下緊張,但姜晚傾絕對不可能。

    這腳,是真扭了還是假扭了?

    阮拓宇笑笑。

    這場國宴一波三折,歌舞幾次被打斷,琴師很無奈,舞姬也很無奈,就連皇帝更是無奈至極。

    羌國的九皇子尉遲桑壹看着旁邊的軍師,輕聲的嗤笑道:“這南燕還真有意思。”

    軍師看了他一眼,銀色面具後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

    尉遲桑壹見他毫無反應,想了想,嘴角揚起一抹戲謔,又道:“不對,應該是這位叫阿姜的很有意思,跟個小狐狸似的,長得……也是本王的心頭好。”

    男人眼眸驟冷,倏地看向尉遲桑壹,森冷又犀利,如同戰場上成批的弓箭手的箭頭,叫的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尉遲桑壹自然沒有半分懼怕,反而哈哈大笑,心情極好,而這笑聲,也是聽得旁邊的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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