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前哪兒有這麼多事兒,這兩國邦交,非同小可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誰知道這背後是不是有人算……”
“噓,可別胡說了。”
……
衆人竊竊私語起來,想到今晚這一連串發生的事兒,大家也有所猜想。
姜晚傾波濤不驚,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她微微勾脣,好笑的看着徐思雨:“信口開河這點才遭陛下太后的訓斥,這會兒又來了,看來還真是不長教訓。”
她說着,忽然聲音一頓,看着皇帝笑道:“陛下,看來您跟太后的話看來也不是這麼好用,有些人,的確應該好好整治一下了。”
皇帝睨着她,氣結。
朕這是被擠兌了?
徐思雨現在是光腳走路,都豁出去了,反正左右也是被罰,那倒不如把姜晚也拉下水。
把她弄得這麼慘,姜晚憑什麼安然無恙。
“你說你沒有偷,那你慌什麼,搜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尹鶴說這舍利子是第二計,雖然在泥娃娃方面姜晚早有察覺,但這舍利子重量輕,連祝陽都沒察覺的事兒,她就不相信姜晚能發現並且還能做處理。
衆目睽睽下,她就算已經發現端倪,也無處藏匿那舍利子。
姜晚傾面上的冷笑逐漸消失,變得更涼更冰,她冷哼一聲,忽然一瘸一拐的上前,眸子微微眯起,疾言厲色:“徐思雨,你玩兒夠了沒有,一次又一次,你的這復仇火焰就這麼濃烈嗎?”
徐思雨被戳中心思,但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姜晚傾竟然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說出,她就不要臉嗎。
但在姜晚傾看來,做惡事的是徐思雨嗎,就算把這些不堪都擺在人前,應該羞恥的也不應是她。
“你何須說這麼多,讓人搜一搜結果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徐思雨仰着脖子說,但面對姜晚傾的強勢,她心中多少有些後怕。
“憑什麼?你們以爲我好欺負?”姜晚傾厲然說,怎麼都不鬆口讓搜身,但這在徐思雨看來,她是心虛,一定是發現舍利子在祝陽身上了。
不錯,羌國贈送的舍利子早就被他們偷出來,在講泥娃娃送給祝陽時就悄悄把這枚舍利子塞到了祝陽身上。
經過泥娃娃一事,他們也知道姜晚傾不是個好對付的,她能從消失的舍利子聯想到自己跟祝陽身上這並不奇怪,但難的是她無法隱藏這個舍利子。
不管是祝陽還是姜晚,只要舍利子在他們身上發現,就能坐實偷盜的罪名。
偷盜皇室珍寶,還是作爲兩國友好象徵的舍利子,這是死罪,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爲過。
她們想讓姜晚傾死。
“既然阿姜小姐不忿,覺得是栽贓陷害,那不如讓人搜身,是否清白,一搜便知。”
一直當看客的尹鶴忽然輕飄飄的開口,給出了個意見。
姜晚傾皺眉,倏地看向尹鶴。
尹鶴波濤不驚,卻把她皺眉的動作看在眼裏,心中閃過幾分快意。
看來是發現了。
姜晚傾似乎是被氣到了,回頭一瘸一拐的朝皇帝走進,一臉憤恨,因爲太着急還差點扭了腳。
衆人多少驚訝這位羌國軍師的熱心腸,因爲他看着的確冷漠,但也沒太放在心上,猜測也可能是無心之舉。
畢竟人那麼好看的一姑娘差點摔倒,他作爲男人幫着扶一把也沒什麼。
姜晚傾走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說:“陛下,妾身請求您給做主,今晚一切的一切,一出又一出,這分明是衝着臣妾來的。”
其實有點邏輯聰明的都看出來了今晚姜晚傾是被人針對了,而作爲皇帝,他自然也看出來了,可卻道:“公主說得不錯,只要搜身,孰是孰非,是否被冤枉,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話音一落,姜晚傾委屈得不行,她深呼吸,彷彿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最後帶着一絲負氣說:“好,搜身就搜身,反正我沒做,我是清白的。”
徐思雨聽聞又跳出來道:“還有祝陽,祝陽當時也離開了,他們主僕兩是一起的。”
沒在姜晚身上搜到她覺得是正常的,畢竟誰會爲了一個低賤的侍衛把事兒攬在身上。
一旁的尹君很緊張。
姜晚傾漆黑的眸底一片森然,她忽的瞥了一眼徐思雨,眸底的暗諷跟輕蔑,是她所看不懂的。
皇帝卻覺得這話也不錯,同意了。
容嬤嬤親自去搜姜晚傾的身,但結果是沒有。
徐思雨並不着急,趾高氣揚的指着祝陽命令容嬤嬤搜身。
太后皺眉,略有不滿。
容嬤嬤是太后宮裏的掌事嬤嬤,專門侍候她的,這徐思雨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用這種語氣使喚容嬤嬤。
姜晚傾眸底銀光流轉,抿住了微微上揚的脣角。
祝陽在也在衆目睽睽下被搜身,很仔細的搜。
一旁尹君看着攥緊了帕子,緊張得咬脣。
皇帝瞥了她一眼,冷峻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端倪。
容嬤嬤搜身過後,恭敬的對皇帝說:“回陛下,沒有在阿姜小姐跟祝陽將軍身上找到舍利子。”
徐思雨震撼不已,就連玉貴妃母女也有些傻眼。
徐思雨說:“這怎麼可能?”
“怎麼就沒可能。”
姜晚傾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記冰涼的聲音卻比她更快的響起。
男人緩緩地從人羣中走出,擦過徐思雨的身側,冷淡說:“徐小姐爲何就這麼肯定舍利子在阿姜小姐身上,彷彿是親眼看到舍利子被阿姜小姐偷了去。”
姜晚傾目光直視前方,並不因爲男人的幫襯視線而有所落在男人身上,周身冷氣盪漾。
鳳南靖知道她還在鬧脾氣,但在人前,他對她也必須是漠不關心的。
他看向皇帝說:“陛下,舍利子代表着我羌國跟南燕建立邦交的誠意,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羌國的誠意的嗎。”
說到後面,他聲音驟冷,居高臨下的質問,強勢又令人躲避不及,甚至對着天子都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