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莊毅的死,還有莫名的謀殺……
“作爲寅朝的攝政王妃,你享受着百姓給的供給、皇權富貴,就應該爲百姓謀福祉。”
“現在能繼承南燕皇位的就只有殿下,若殿下失去了繼承權,那江山就會落在丞相一族的手上,你應該知道,丞相是武家出身,最是好鬥,近幾年南燕跟寅朝開戰,都是因爲丞相的提議。”
“雍王殿下一直生長在寅朝,還是小王爺,若是他當了皇帝,你覺得兩國的命運會如何。”
……
這些,都是莊毅死前跟她說的話。
南燕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
南方有四國,其中綜合國力最強大的就是南燕,後來分裂變成南北燕,國力就被削弱了一半,但南燕也還是強大的,南方的這幾個國家或者部落都以南燕爲首,直到寅朝的崛起……
姜晚傾知道,南燕一直是鳳南靖胸口的一塊大石,雖知道北燕是絕對不可能再跟南燕合併,可是南燕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說不好哪天就會打仗了。
盛準這麼順利的來到南燕,怕這裏面也是有鳳南靖的一些打算。
姜晚傾翻了個身,縮在了被子裏。
對於莊毅說的那些話,其實她也覺得不無道理。
她心情複雜極了,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都雞鳴了,腦子卻是清醒得很。
忽然間,一重影子打在她身上,即便她現在是縮在被子裏,但那種壓迫感卻的十分強烈。
姜晚傾心下一頓,猛地掀開被子,果真就瞧見一道逆着月光的人影站在她牀頭,無聲無息,看不見五官,只瞧見一團黑,就好像是鬼魅。
姜晚傾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尖叫喊人,但對方的動作比她的手更快,一下子就捂住了她的嘴。
“別吵!”熟悉的聲音,姜晚傾一下子就愣住了。
濛霧貓着腰,就跟做賊似的嘆着聲音說:“是我,我是濛霧。”
姜晚傾沒好氣的看着她,眼睛瞪得圓溜,拿開她的手:“我知道是你。”
濛霧悻悻的笑了,坐在牀邊。
姜晚傾很無語:“你好端端的站在我牀頭幹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扮鬼嚇人呢是不是。”
“我這不是來找你睡覺了嗎!”濛霧說,竟然還委屈上了。
姜晚傾才瞧見她懷裏還抱着一隻枕頭。
她嘴角一抽:“你就不能回你的房間裏睡啊,大半夜的跟個採花大盜似的來我房間,你就不怕鳳南靖扒了你的皮。”
“我都打聽過了,鳳南靖還沒回來呢!”
濛霧說着,就脫了鞋子自顧自的爬上了姜晚傾的牀,美滋滋的,一點都不見外。
姜晚傾翻了個白眼,還拍了一下她撅起要鑽被窩的屁股:“我還沒同意你跟我睡呢……”
濛霧嘿嘿笑,而姜晚傾說是這麼說,卻也沒有真的把她踹下去,還給讓了一半的位置。
“不過話說回來,鳳南靖大晚上的不回來去哪兒了?”
濛霧避重就輕的回答:“我哪裏知道鳳南靖在哪兒。”
姜晚傾皺眉:“你不是跟他在一塊兒嗎?”
“你那夫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怎麼跟他呆一塊兒。”濛霧懶懶的打了個哈切,“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施粥,累都累死了,先睡了……”
姜晚傾抿緊脣瓣,驚訝濛霧竟然沒有跟鳳南靖在一塊兒,但是他也沒有帶上百里啊!
這幾天他到底在幹嘛,還忙成那樣。
眼瞅着旁邊的濛霧快睡着了,姜晚傾忙踹了她一腳:“你少跟我打哈哈,好端端的,爲什麼上我被窩裏來啊!”
濛霧一下子就精神了,但卻佯裝睏意很濃,還轉身揹着她:“就、就也沒什麼,反正就是這樣吧……”
這話未免也太敷衍了。
姜晚傾沒好氣的拽了一下她的長髮,但濛霧紋絲不動。
今天事情太多,濛霧也太反常,叫得她頭大。
不過很快,姜晚傾就知道濛霧爲什麼這麼反常了。
次日清晨,她們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濛霧呼呼大睡,推搡着讓姜晚傾去開門。
姜晚傾這一晚上沒怎麼睡,倒不是愁的,而是因爲濛霧的呼嚕聲太大,就跟咆哮似的。
姜晚傾無語的頂着一個黑眼圈下牀。
身邊沒個女婢就是麻煩。
“阿姜小姐,你起來了嗎?我有些事情想找你。”
熟悉的聲音,倒叫姜晚傾一愣,也有些莫名其妙。
而牀上還睡得不省人事的濛霧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睡意頓時就給嚇沒了,幾乎是立即清醒,還連滾帶爬的拉着姜晚傾說。
“別別……你別開門,我求你了!”
濛霧哭哭唧唧,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