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818章 姜晚傾懷疑
    回到琉璃閣內,已經是深夜,不過院子裏的奴才在主子還沒回來前,都是不能休息的。

    伺候洗漱這些百里作爲一個男子肯定是不方便,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翠花在前侍奉得多。

    姜晚傾舒服的來了個熱水浴之後,接下來就是泡腳。

    泡腳對身體很好,因此不管春夏秋冬,姜晚傾無論多忙,她都會堅持一個禮拜三次泡腳。

    翠花握着姜晚傾腳裸先塗上一遍精油之後在給她洗腳,水中還灑了玫瑰花瓣。

    不一會兒,姜晚傾的腿部跟臉上都出了汗,一顆緊貼這一顆,最後凝聚成豆大的汗珠滑落,也不知是泡腳的緣故還是剛沐浴,她的肌膚粉透粉透的,像是粉白色的白玉。

    “聽說小姐出事兒了,可把奴婢擔心壞了。”翠花說,“見小姐沒事就好了。”

    姜晚傾淡笑,閉目養神,也沒說什麼。

    翠花又接着說:“這件事小姐知道是誰做了沒有,可不能放過這些個壞人,否則還會有下一次的。”

    姜晚傾眼眉微動,緩緩睜開雙眸,笑笑:“這件事情挺難辦的,雖然知道那些人是衝着我來,但我也不知道是誰。”

    翠花說:“奴婢覺得,或許是跟林重炎有關,畢竟之前小姐您纔跟他大鬧一場,他還送來了那麼血腥的東西威脅小姐。”

    姜晚傾低眸看着她:“你好像很討厭林重炎?”

    翠花一愣,搖頭,笑着說:“林重炎是個很可怕的人,強搶民女,好色成性,就是個淫魔。

    哪個南燕的姑娘不怕她,聽到他的的名字就覺得打顫呢。”

    姜晚傾靜默一瞬,並沒有立即回話,眸底輾轉的隱晦令人捉摸不透,她似隨口一說:“對了,那日我去相府之後,你去了哪裏?”

    翠花乖巧的回話:“奴婢能去哪裏,自然就只能在府裏打掃衛生啊。

    府裏管制很嚴,若非主子的允許,家奴只能在每個月初一跟十五出府到外面閒逛,而且還不能超過兩個時辰。”

    對於這個,姜晚傾並不意外。

    類似於這種權貴府邸,對於下人的管制自然嚴格,一方面也是怕養了個家賊,會對外面通風報信,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主子們不需要多有思想的奴才,只要聽話就行。

    “那你說說看,那日你都做了一些什麼?”她呢喃着。

    氣氛從這句話開始就多少有些變味兒了。

    已經不像是閒聊,更像是盤問。

    翠花也難以控制的變得緊張了起來,她舔了舔脣,一一道:“奴婢那天在小姐離開後,就整理了一下小姐的書桌,之後就是打掃擦桌子之類的。

    那天門外的那顆大槐樹也掉了許多葉子,奴婢還掃了好一會兒呢!”

    她有條不紊,所有一切都說的有理有據,可姜晚傾嘴角卻忽然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翠花跟了姜晚傾也有好一段時間了,是從開始就伺候的人,可即便過了這麼些時間,她仍舊看不懂、猜不透她。

    翠花小心翼翼問:“小姐,是翠花做錯了什麼嗎?”

    “你很好,什麼都沒做錯。”

    姜晚傾道,忽然微微擡起了玉足,翠花立即會意拿過擦腳布給她擦。

    柔軟的布裹住了被熱水燙的粉紅的足,水珠一下子就被吸了進去。

    姜晚傾順手接過她手上的擦腳布,下顎比了比地上的洗腳水:“把水倒了,之後就不用來伺候了,這麼晚了你就先好好休息,接下來也沒多少事了。”

    翠花點點頭,利落的端起水就離開,而在她扭頭離開的那一瞬間,她身後的女人,眸底卻掠過一抹犀利。

    翠花在說謊。

    姜晚傾敢肯定。

    距離她去救鬼谷子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可翠花卻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說得一清二楚,甚至都還記得外面的大槐樹掉了好多葉子。

    這個根本不可能。

    只能是她在撒謊。

    姜晚傾眸底暗光流轉,想到了那日去相府時林重炎所瞧見的吊墜。

    原本她跟林重炎之間還要周旋一段時日,都是因爲林重炎瞧見那枚玉佩才忽然決定要放過他們的……

    這其中會不會跟翠花有什麼關係。

    那日,知道她去相府的人不多,但翠花絕對算是一個。

    姜晚傾若有所思。

    另一邊,在得知計劃失敗後的尹鶴暴走了,她聲嘶力竭的在公主府裏砸東西,這廳裏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她怒目猩紅,眼裏全是血絲,此時此刻,她只要是想到姜晚傾就渾身發抖。

    當然,不是害怕,是怒,十分的憤怒。

    “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喫的,不是說是徐家最厲害的刺客嗎,怎麼這麼不值一提,連姜晚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讓她給跑了。”

    尹鶴猛地尖叫。

    綵衣在一旁看着,面色難看說:“公主息怒,您這樣對身子不好。”

    她上前想幫着勸,也是怕尹鶴太過暴怒傷了她自己,那到頭來倒黴的還是她。

    “你懂什麼,滾一邊去。”

    尹鶴怒罵,還狠狠的給了彩依一巴掌。

    綵衣慘叫一聲,一下子被打跌倒咋地上,左半邊臉還掛了長長的指甲印,不僅是破了皮,甚至還有鮮血流出。

    可即便如此,綵衣也仍舊不敢多說什麼,跪在地上嘴裏還說着‘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這件事情是你提議的,但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果,本公主的怒氣,你擔待得起嗎。”

    雖然是心腹,但尹鶴也是不講道理慣了,又是一腳踹過去。

    在她看來,奴才都不算是人,她可是南燕的高貴的公主,就算殺了他們發泄怒火也沒有什麼不對。

    綵衣太知道她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卑微的笑着討好:“公主息怒,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您就算是打死奴婢,只要能讓您心裏好受一些就行。”

    尹鶴聽着這些殷切的話,心裏多少好受些,但只要一想到姜晚還活生生的死不成,反而還差點殺了九皇子……

    這到了最後,還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綵衣忽然說:“公主,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處理掉那些刺客。這事兒估計不僅是官府,蒙家估計也會揪着不放。”

    尹鶴一想,心裏也多少後怕。

    刺殺使者不是一件小事,就算她的父王再寵她,當着朝臣百姓以及羌國使者的面,估計也是不會饒過她的。

    “你快去,立即處理掉這些刺客,千萬不能留活口。”

    爲了以絕後患,尹鶴直接下了死手。

    這些個刺客身份低賤,死了也就死了,不值一提,可別到時連累到她。

    尹鶴盤算着,不把人命當命,或者說,殺人滅口,是她慣用的手法。

    就算是當初巴結她的徐思雨,在計謀敗露後,也是被她推出去當擋箭牌。

    徐思雨是她的表妹,但這個徐家也只是旁系庶出,而她的母親是嫡出,兩人雖表面上較好,也跟徐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尹鶴心裏其實多少看不起徐家。

    她真正的外家是徐家伯府,雖然只是個末等爵,但也是個不算小的貴族。

    在他們看來,不管嫡系做什麼,旁系當踏腳石是在理所當然不過的。

    這就是一個大家族背後的黑暗,嫡系纔是事關家族榮辱的重要。

    綵衣點頭,剛想連夜出去辦事,可尹鶴也不知是不是剛纔太歇斯底里的緣故,忽然就暈了一下。

    綵衣大驚失色:“公主,奴婢立即就去叫太醫。”

    “不要。”尹鶴這會讓清醒了些,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麼,莫名的緊張彷徨,“不要去叫太醫,你先出去民間請一個大夫來。”

    綵衣似乎很疑惑,但也只能聽吩咐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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