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1114章 和平共處
    阮拓宇輕鬆地抓住了朝他飛來的,額……暗器。

    他皺着眉,看着手裏的桃子,疑惑地看着姜晚傾:“你幹什麼?”

    “我可不是白喫你的肉的,你拿了這個桃子,我們算兩清。”

    姜晚傾說着,還不忘啃了口肉肉。

    “……”

    阮拓宇嘴角一抽,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桃子,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是,這個桃子不是我給你的嗎?”

    “是啊。”她點着頭,脆生生的聲音,彷彿聽不出這裏面有什麼問題,“你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了,那我拿着桃子來跟你交易,這也沒毛病是吧!”

    阮拓宇聽着,居然還認真地想了一下。

    這話聽着好像是真的沒問題,但他又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阮拓宇隔着火堆裏的烈火,忍俊不禁地擡目看了她一眼。

    她怎麼總有那麼多歪理,而且還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更可怕的事兒,他還覺得沒什麼問題。

    就這麼伶牙俐齒的姑娘,怎麼就那麼多人看上了。

    阮拓宇頷首搖着頭笑。

    “對了,這個也給你。”

    姜晚傾忽然開口,從袖口掏出一把草朝阮拓宇扔過去,“這個草是調味兒用的,揉碎了放到肉裏,味道不錯,不然這原味的雞肉喫着,多少有點不夠味兒。”

    阮拓宇接住了那拔草,看了幾眼,而望着姜晚傾時,眸底多少有些深沉。

    姜晚傾明白了,又從袖口掏出一把草,捏碎了,放到雞肉裏,她手裏拿着雞肉朝阮拓宇的方向比了比,之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你怕我下毒嗎?那我以身試毒,你應該就不用擔心了吧。”

    姜晚傾笑着,模樣看竟還有些俏皮。

    阮拓宇沉思一瞬。

    姜晚傾又說:“雖然我們之間是有很深的過節,但我也不會跟生存過不去的,我現在也算是看出來目前你也沒有想要殺我的打算,

    所以,在還未能被救之前,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要守望相助的,畢竟我這個連雞都不會處理的人,也是要仰賴你才能活下去的。”

    她笑容淺淺,似乎是真的無辜。

    阮拓宇卻笑:“你真的能暫時放下跟我的恩怨嗎?之前在懸崖上,你連烏家給你的金幣都用上了,那麼想要我死,你真的能放過任何一個能殺我的機會嗎?”

    他其實一直沒說。

    其實,在墜崖之後,最先醒過來的那個人,是他。

    她殺他的動作,是真的一點猶豫都沒有。

    姜晚傾眼眸閃爍了一下,笑靨如花:“既然你知道,那就不應該在提起在這懸崖之外的事兒。”

    阮拓宇眸色隱晦,其中的冗長跟深意令人難以出揣着,而雖說他的確不想殺姜晚傾,但心裏也始終對她是保持警惕的。

    兩人對峙着,相望着對方,眸底都帶着與這夜色相融的冷意。

    不過最終,還是姜晚傾先服軟,她眯着眼,有些嬉皮笑臉:“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比我這個女人都還愛計較,你能不能有點作爲男人的氣概,不要老是斤斤計較。

    而且我從懸崖掉下來,身上的一切藥物都被河流沖走了,若是我身上有毒,你早就跟那邊躺着的彩月一樣,掛掉了。”

    說着,她還比了比遠處的一具屍體。

    她、阮拓宇跟彩月都是一同墜崖的,但彩月事先便就中了她的劇毒,在他們二人清醒時,彩月就已經死了。

    但是她的屍體一直癱在那兒,阮拓宇也沒有爲她安葬,就任由其在岸邊腐爛發臭。

    姜晚傾自然沒有那麼好心去給彩月入葬,主要是她也不怕屍體,就離那屍體遠些罷了。

    不過她也想不明白,彩月那麼盡心盡力地爲阮拓宇,爲何阮拓宇不好好安葬她。

    就算是一把火燒了也行啊,不用任其腐爛得那麼難看。

    而在墜崖的這些日子,他們用的火種,可都是阮拓宇鑽木取火來的。

    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比姜晚傾想得要離開。

    “你那麼毒,我不防着你,可以嗎。”

    阮拓宇反諷她,但卻對於彩月的屍體隻字不提。

    不是避諱她的死亡,是真的懶得提。

    在阮拓宇心裏,那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女人。

    是的,若是她有用,也不會被人殺死了,既然是沒用的人,死都死了,他又何必費力。

    姜晚傾也看出了阮拓宇的冷漠,只覺得這個男人就好像是沒有心的。

    不管是自己的妻子、妹妹,還是一直追隨自己的忠僕,他好像都能不要。

    那有什麼是他在乎的。

    姜晚傾想不透,也懶得繼續深想下去:“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愛喫不喫。”

    她懶得說了,由着他來。

    阮拓宇看看了看手上的草,想了想,居然真的揉碎放到了肉裏。

    雖然有着山雞原生態的肉香,但沒味道也的確是好喫不到哪裏。

    淺嘗過一口之後,雖然比不上城裏大廚的烹飪,但也算是有點味兒。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姜晚傾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嘴角的梨渦淺淺的,在火光下十分溫暖。

    阮拓宇回望着她,心下一顫,又立即低下了頭,似敷衍至極地哼出了一個‘嗯’。

    姜晚傾笑着,又繼續地喫肉。

    若不是夜色昏暗的緣故,對面的阮拓宇一定能發現她沒有直達眸底的笑意,擡眸之間,她看着阮拓宇的目光,隱晦又陰暗。

    兩人又是無言以對,阮拓宇原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而姜晚傾也懶得跟他搭話。

    在喫得差不多之後,姜晚傾正想拍拍屁股走人,但阮拓宇卻忽然將那串着山雞的樹杈遞過來。

    “我喫飽了,還剩下只雞腿,你要喫就趕緊喫,不然明天臭了可就吃不了了。”

    冷淡的聲音,姜晚傾欲要起身的動作一頓。

    她看着那隻燒得恰好的雞腿,心下彷彿被重重一擊,就連呼吸都有些稀薄了。

    “誰喜歡喫這種東西,我最討厭喫雞腿了。”

    姜晚傾的臉忽然冷下來,比這夜晚的風還要冷,她站起身來,聲音很沉,“要喫你自己喫吧。”

    她飛快地丟下了一句,朝河邊跑了過去。

    阮拓宇一愣,皺着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惹到她了。

    方纔不是聊得好好的嗎。

    他薄脣抿緊,望着那隻剩下一隻雞腿的雞架子,又想起之前在京城中發生的事、忽然出現的人,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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