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頭子目光一凜,一把將還在半空中的東西給劈成兩半……
頓時,一股白色粉末漫天散開來。
“是毒粉、是毒粉,大家不要呼吸……”
有小弟大叫,驚慌失措,衆海盜都不約而同地捂住口鼻,貓着腰,一臉恐慌。
海盜頭子也下意識地捂住口鼻,而後他卻發現,這個根本不是什麼毒粉,而是……麪粉?
“嘿,光頭仔,看過來。”
清脆的聲音傳來,但聽着卻有些虛。
話音一落,只見一個冒着火的棉布包飛過來……
海盜頭子跟其他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時,忽然聽見一聲巨響……
砰——
那團冒着火的棉布,居然在空中爆炸了。
衆人下意識地蹲下抱着頭,而有一些小弟反應慢的,卻被炸傷了,滿頭鮮血。
阮拓宇也有被衝擊到,但因爲他是跪着的,並沒有受多少傷。
“該死的……”
海盜頭子咒罵一聲,一擡頭,卻瞧見那個已經跑掉了的女子居然又跑回來了。
姜晚傾站在兩座房子的通口處,冷冷一笑,她似有些挑釁,乖張又邪惡。
而在她的腳底下,放了好幾袋子圓鼓鼓的東西,不知是什麼。
她的一手拿着火摺子,另一隻手卻拿着一個布包。
屋內,火油味很重。
阮拓宇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他錯愕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女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知道姜晚傾有多想他死,當初若非不是想要他性命,她也不會墜崖。
這半年來的和平相處,怕也是因爲這裏是海盜窩,不得不與他合作。
可是她明明都逃跑了,爲什麼還會回來?
阮拓宇整個人都傻住了。
海盜頭子則是臉色大變:“你去哪兒找的炸藥?”
他明明記得的,他們沒有炸藥的啊?
“誰說是炸藥,這是麪粉。”姜晚傾說,嘴角的弧度高揚,帶着淺淺的笑意,在面對着前面這羣凶神惡煞的海盜時,
她仍沒有半點的害怕恐懼,氣勢如虹,就如同戰場上,勝券在握的女將軍。
“麪粉?”海盜頭子明顯不信,“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麪粉怎麼可能會爆炸?”
難道這個女的在來到這裏之前,就已經藏了很多炸彈?
海盜頭子對於方纔的爆炸心有餘悸,即便眼前站着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但他卻也不敢再貿然上前。
“不相信?”姜晚傾笑眯眯地看着他,忽然提了一袋腳下的麪粉,毫不猶豫地朝他們扔了個過去……
布塊包裹着麪粉,但卻沒有綁緊,才飛到半空中便撒得漫天都是,而就在這時,那燃着火焰的布包劃過了灑滿面粉的空氣中……
“砰——”
姜晚傾幾乎是立即捂住耳朵,而那羣海盜不信邪,就這樣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而當面粉接觸到明火時,便又是一場爆炸……
“啊……”
叫幾個海盜被炸傷了,身上甚至還着了火,他們痛呼連連、滿地打滾,而旁邊的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受傷。
海盜頭子因爲及時躲避,只是受了輕傷,他忙過去幫兄弟滅火,而一些受傷輕微的,趕緊去幫忙。
火被熄滅了,但海盜那邊還是有不少人受傷。
不過才兩袋麪粉拋過來,居然就損失了海盜團伙的大半人手。
海盜頭子目光灼灼地瞪着姜晚傾,眼裏有怒意,但卻也有……欣賞。
他仍舊是不信,眯着眼:“你是不是在麪粉裏面饞了炸藥粉了?”
姜晚傾倏地一笑:“你還是不信嗎?不如我再扔一袋讓你仔細觀摩一下?”
說着,她就要拿起腳下的麪粉包袱。
海盜頭子頓時臉色大變,猛地往後退了退,他身後的小弟也是害怕不已。
姜晚傾頓住了動作,並沒有再次拋過去,她笑靨如花,下顎比了比被打成豬頭了的阮拓宇:“放了他。”
海盜頭子死死地盯着她,顯然是不肯的。
姜晚傾十分的有耐心:“如果你覺得跟我商量不行,不如你就跟我腳下的這幾包麪粉商量如何?我的量可是帶得夠夠的。”
她嘴角的弧度增大,明明在笑,但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等等。”海盜頭子立即開口,驚魂未定,忙阻止說,“行,你想要崔拓宇,那我給你就是了。”
話音一落,他便讓底下的人放開阮拓宇。
阮拓宇在得到自由後,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太過痛苦的緣故,緩了好一會兒,才跌跌撞撞地朝姜晚傾走過來。
他走到姜晚傾面前時,就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倏地便朝她倒過去……
姜晚傾皺眉,往旁一躲,就這麼躲開了,而阮拓宇也結結實實地栽到了地上。
她警戒着眼前的那些海盜頭子,眼角的餘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死不了吧?”
阮拓宇猛咳了幾下,咳出來的都是血沫,可見他是真的被打得不清,這鼻青臉腫的模樣,早就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
他緩了緩,擡目看着姜晚傾,心情複雜:“你不是都走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