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有些虛。
倒不是身子有多麼多麼不好,而是昨天晚上……累壞了。
姜晚傾揉了揉眼睛,略有些幽怨地看着眼前神清氣爽、美滋滋喫飯的男人。
她有些牙癢癢,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桌子底下,鳳南靖的嶄新潔白的長靴,多出了一隻腳印。
鳳南靖心情很好,精神也好。
也是,畢竟心裏跟身體都同時得到了滿足,能不好嗎。
他笑着,親自將炸得酥脆的油條摘好成一段段後放到碗中的豆漿內,端到了姜晚傾面前:“你喜歡的油條泡豆漿。”
“這算什麼,補償嗎?”
姜晚傾白了他一眼,不過在豆漿跟油條面前,她也還是要喫的。
鳳南靖笑了笑,說:“也不算是,算是讓你補補,不然這到了晚上……”
姜晚傾舀豆漿的勺子差點沒掉了。
她一臉驚恐地看着鳳南靖。
鳳南靖哈哈大笑,心情極好,說:“今晚就不折騰你了,晚點還有任務要做。”
姜晚傾聽着鬆了口氣,心裏甚至還有那麼一瞬覺得他貼心,但想着,她又覺得有些不對。
這哪裏是貼心,分明是沒時間搞事兒好吧。
姜晚傾瞪着他,差點沒忍住一拳頭過去。
“對了,你今天打算做些什麼?”鳳南靖開口道,忙轉移話題。
就這點小心思,姜晚傾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風雨無阻’地白了鳳南靖一眼,沒好氣的說:“能幹什麼,我打算去找雲麗,她最近的情緒不太好。”
在說到後面時,她的聲音緩和了下來。
鳳南靖也沒有阻止。
從這段時間,晚傾跟烏雲麗走得很近。
烏雲麗到底是烏家唯一嫡女,到時候去到寅朝,對於寅朝跟南燕的邊境,多少也是有一定的穩定作用的。
“那你去看看吧,烏雲麗跟着我們回寅朝,也不是沒有用處,而且我看你跟她處得也不錯。”
“雲麗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活得很通透,也善良,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姜晚傾也蠻喜歡烏雲麗這個朋友的,對於她的遭遇,自己心中也格外惋惜。
姜晚傾是打算用過早膳就過去的,但就在這時,紅玉忽然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王妃,王家出事兒了。”
姜晚傾問:“什麼事兒?”
紅玉剛好開口,忽然一道拍桌聲傳來,而與此同時,方纔輕鬆的氣氛瞬間就變了味兒。
鳳南靖將筷子拍到了桌上,神色緊繃而厲然。
紅玉緊張地低着頭,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姜晚傾也察覺到了什麼,問:“你怎麼了?”
“我說過了,不希望你摻和南燕的事情”
鳳南靖說,口吻很嚴肅。
他對姜晚傾,極少有那麼凌厲的時候。
姜晚傾這才意識到,鳳南靖這哪裏是不喜歡她摻和南燕的事情,分明是排斥。
非常排斥。
尤其是跟林家有關的事情。
“我只是聽聽而已,沒打算插手。”姜晚傾說,“還是你覺得,我會壞事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拍桌子是什麼意思。”姜晚傾神色驟冷,“你以爲就你會拍桌子是不是?”
她也開始有些怒了。
對她而言,鳳南靖的這股無明火有些過於莫名其妙了。
她沒有要插手,只是聽聽事情都不行嗎?
她也不希望節外生枝,但外界發生的事情,她就不能打聽分析了?
處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內,那纔是最大的愚蠢。
鳳南靖也後知後覺自己過於厲然,他的神色鬆緩下來,哄道:“抱歉,是我太過疾言厲色了些。”
“你是疾言厲色過了頭了。”姜晚傾說,看着這滿桌子的東西,也沒有任何想要入口的慾望了,“我雖然知道你在做什麼。
但是我是不會壞你的事兒的,我也不會是以權謀私。”
她雙手環胸,氣呼呼地用後腦勺對着鳳南靖。
鳳南靖只是想強調事情的嚴謹性,一不小心語氣就過了頭,他其實也不想傷到晚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