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弦平時總是喜歡當條鹹魚,可他想當的,是想玩就玩想睡就睡的鹹魚,而不是被關在這裏哪裏也不敢去的死魚。
於是,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的紀弦開始跟謝知塵商量着出去看看。
好不容易來個祕境,一直待在這裏算怎麼回事啊?
沒想到之前一直擔心危險的謝知塵,這次一下就同意了。
面對着紀弦的驚訝,謝知塵一臉無辜地微笑:“我們在這裏看了這麼久,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出去看看也沒什麼。”
紀弦再一次被說服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開始考慮,他們到底要往哪裏去。
這個祕境他是第一次進來,沒有地圖,沒有指引,就連勉強對這裏有所瞭解的系統,都因爲不知名的原因被屏蔽了。
可以說,他對於這裏,完全是兩眼一摸黑。對於要去哪裏,完全沒有頭緒。
對此,謝知塵有個提議:“爲了以防在這裏迷失方向,我們不如一直向東走。只要方向正確,應該就可以碰上其他人了。”
於是,兩個人開始漫無目的地跟着謝知塵所指的方向走。
紀弦覺得自己走了很久,不知道謝知塵累不累,反正他是累得一步也走不了了,整個人癱在草地上,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謝知塵連忙給他餵了一口水,有些擔憂地說:“要不我揹你走吧,你修爲不夠,再走下去,恐怕撐不住。”
對於這個提議,紀弦十分想同意,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雖然謝知塵修爲高,看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但這都不是他一個大男人理所當然讓別人背的理由。
他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氣若游絲地回了句:“……讓我歇一會兒,我自己可以的。”
謝知塵沒有再說話,只是把手放在他額頭上。紀弦頓時感覺一陣清爽的涼意從額頭流向身體每一處,就連剛纔的疲憊也彷彿瞬間被帶走了大半。
他不由自主地向着那股涼意的來處捱得更近了一點,甚至還無意識地蹭了幾下。
只是等他蹭完,他就意識到了問題。他僵硬地轉過頭,正看見謝知塵的胸膛像一堵牆一樣擋在面前,上方謝知塵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問了句:“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變成了躺在謝知塵懷裏的姿勢的,雖然舒服是挺舒服的,但是——這是不正常的!
他一個大男人,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裏撒嬌磨蹭,這、這像什麼話!
但是謝知塵的表情動作都太過正常,如果紀弦反應太過激烈的話,反而顯得他思想齷齪。
於是,紀弦只能保持着若無其事的態度,平靜自然地從他懷裏坐起來。
謝知塵眉頭一皺,按住他的肩膀:“不再多謝一會兒,不用這麼急着趕路。”
紀弦盡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表示自己已經休息夠了,可以繼續走了。
結果剛走一步,紀弦就感覺後頸一涼,然後整個視野迅速下降。
紀弦呆滯地看着自己的毛絨絨的爪子,他怎麼突然變成貓了?
接着面前出現一雙修長的手,輕輕一撈就把他抱了起來。
謝知塵把小貓抱在懷裏,輕輕地揉捏了幾下後頸:“走不動我帶你走就好了,在我面前不用逞強。”
“喵喵喵!”我纔不是逞強,這是男人的尊嚴,懂不懂!
好吧,現在他是隻貓,不是人了。尊嚴什麼的,不重要了。
謝知塵擼貓手法格外高超,沒一會兒,紀弦就在謝知塵懷裏徹底放鬆躺平了,愉快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聽到貓兒開心的聲音,謝知塵就按摩地更認真了。
紀弦覺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就聽到耳邊謝知塵的聲音告訴他:“白玉醒醒,我們到了。”
到了?到哪裏了?
紀弦睜開眼睛,從謝知塵懷裏跳下來,一翻身重新化爲人形。
在經過幾次變化之後,紀弦對於人形和貓形的轉換已經格外得心應手了。
“這裏——”
紀弦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汪洋大澤,遠處羣峯隱沒,直到盡頭山水天地相交接。
湖面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淺淺漣漪,偶爾有幾隻不知名的水鳥飛來在水中停留嬉戲。在湖的正中心,有一個仿若匣中寶石的小島,島上綠樹成蔭,繁花似錦,美得像個世外桃源。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與小島相連的橋樑入口。
“這裏也太美了吧!”紀弦一邊感嘆,一邊不由自主地踏上橋,向小島疾步走去。
謝知塵愉快地看着前面那個晃盪着耳朵,蹦蹦跳跳的少年,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上了島之後,紀弦的驚歎聲就更大了。
遠遠看着的時候,他只覺得島上風景好。可到了這裏,他才發現,原來這裏還藏着一座巧奪天工的宮殿,比起他的落弦殿來,還要更加精巧大氣。
這裏的每一處都彷彿是他夢想中的樣子,讓他恨不得從此以後就住在這裏。
“我們不如就留在這裏吧?”
咦?是他太激動,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嗎?
紀弦疑惑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謝知塵在說話。
雖然他剛剛也是這麼想的,但謝知塵這麼一說,紀弦還真地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不太行。
“我們不是還要去找其他人嗎?”
謝知塵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走了這麼久,一個人也沒見到。所以,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們所在的區域很其他人不同,也許這次祕境裏我們是沒辦法見到別人了。
既然如此,與其四處亂撞浪費時間,不如留在這裏,好好修煉。”
“修煉?”紀弦十分意外。
雖然他早就知道謝知塵修行上十分努力,可在祕境裏還只顧修煉,不有點格格不入嗎?
“祕境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不應該多到處跑跑,找找寶物什麼的。修煉什麼時候都能修煉,也不差這會兒吧?”
然而,謝知塵並不認同他的看法。他問:“你就沒有感覺,這裏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除了風景好之外,紀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