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意猶未盡 >第1章 迷
    鯨落清吧。

    沈意窈捏着酒杯皺眉喝了一口杯子裏沁涼的液體,靜靜看着手機屏幕裏那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自己未婚夫和別的女人聊騷曖昧,就算對他沒感情,也挺令人噁心的。

    她把整杯酒灌了下去,腦子暈乎乎地起身,雙腳如踩着棉花往洗手間去。

    剛要到洗手間門口,就看見前面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腳下生風直往女士洗手間裏衝。

    “這是女廁!”沈意窈跌跌撞撞跟過去,聲音在酒精的魅惑下有些發軟,她越過男人從狹窄的門縫裏擠到裏面。

    宋斯未沒注意到她,目光在女衛生間裏面四處查看,腳步再次邁了進去。

    沈意窈見人沒停,擡眸,視線恰好落在了宋斯未半敞的領口上,往上,是突出飽滿的喉結,再往上便見分明完美的下頜線,然後是乾淨皮膚上坐落着的一張透着光澤的薄脣……

    嗯……似乎長得有些好看。

    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襯衣穿在他身上,竟充滿禁慾感。

    有意思。

    沈意窈靠過來的手抵在他胸膛前,“我都說了這是女廁,你還跟我進來。想幹什麼?嗯?”

    宋斯未複雜的目光集中在衛生間裏被打開的窗戶,沒吭聲。

    故作清高?

    她勾起紅脣,下午剛做好的長芭蕾美甲隔着襯衫在他胸肌上輕輕撓了撓,“還不走?”

    宋斯未收回目光,低頭看着那隻纖細修長的手,秋冬棕色系的美甲襯得她膚色白到發光。

    目光順着她的臂膀停到她清冷又媚揚的臉上,宋斯未眸光閃爍,剛纔複雜的目光,突然冷了幾分。

    他沒推開她。

    “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有女朋友吧?”她笑了,臉上醉意漸濃,眼神也漸漸迷離,“沒關係,我不讓她知道。”

    她擡起頭,往他身前靠了靠,肩上的頭髮,散落到背後,吊帶裙下的鎖骨在燈光下清晰起來,男人給的迴應並不熱烈,沈意窈眯眼擡頭看他纖細的雙臂搭在他肩上,“你不會不行吧?”

    宋斯未臉色一黑,靜靜看了她半晌,輕嗤一聲,抓住她胳膊去了酒店。

    沈意窈醉得很,這段路,幾乎是被宋斯未拎進房間的。

    房內燈亮,她掙脫他,往浴室去。

    來不及關門,他已進來,開了浴缸上的龍頭。

    她還沒反應過來,伴隨着刺啦刺啦的流水聲,他已勾上她的腰。

    浴室裏氳上一層朦朧溫熱的霧氣。

    宋斯未應付自如,似暴走的猛獸。

    可爛醉的沈意窈,只覺得這半夜太過折騰,她一度覺得他變態,迷糊中好像還因爲難以喫消跟他打了一架。

    他不知是什麼時候走的,總歸後半夜,她睡得還不錯,醒來的時候,人也在牀上,而不是浴缸裏。就是身子要散了。

    沈意窈軟着身子摸到手機,按了開機,隨即坐起來穿衣服。

    剛開機,微信便一頓狂轟亂炸。

    除了她母親陳慧珍的幾條語音,司凝發來的在周邊團建的視頻,剩下的就是林立盎昨晚發來的消息。

    指甲太長,內衣還沒扣上,她騰出手來,點開林立盎的對話框,一邊看消息,一邊繼續和後背的扣子較勁。

    “窈窈,白天跟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接?”

    “我買了些好喫的,馬上就到你公寓了。”

    “窈窈,這麼晚了,你不在家?”

    “電話怎麼關機了?”

    然後便是九點四十和十一點各一條未接視頻,還有今早的幾條語音。

    內衣怎麼也扣不上,腦子裏又盡是他跟別的女人曖昧的句子,折騰半天,脾氣越來越急,正想拿剪刀把美甲剪斷的時候,突然又扣好了。

    她舒了口氣,氣急敗壞把手機扔去沙發裏,穿了裙子,轉身去浴室刷牙。

    浴室裏最奪目的就是那張超大的雙人浴缸。

    她頭皮一麻,低頭刷牙,腦子裏全是昨晚和宋斯未在浴缸裏糾纏的畫面。

    真特麼……尷尬!腦子瓦特了,纔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過,這人技術不錯,身材好,顏值高。

    就是態度冷冰冰的,十分討厭。

    所幸不認識這人,以後也見不着面了。

    還沒擦乾臉,沙發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不慌不忙擦臉出了浴室,目光瞥到司凝的名字,動作才快了些。

    “司凝!”

    “天吶你終於開機了。”司凝聲音急壞了,穩了穩語氣才說,“你爸在江城醫院……已經不行了,他們聯繫不上你,早上纔打給我,你快去吧,我離得遠,晚些才能到。”

    **

    沈意窈火急火燎趕到病房的時候,陳慧珍正在喂老頭子喝粥。

    她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開口就罵向老頭,“你有病吧!”

    “沒病我躺在這裏?”沈槐向病友哭訴,“你們看我說得沒錯吧,我都在醫院躺幾天了,我這個女兒,不到給我收屍的時候,她是不會管我的,生丫頭有什麼用?還得是兒子纔行。”

    陳慧珍瞪着沈槐催了一句,“快喫,一會兒醫生要來查房了。”

    同病房的人,指着她說,“丫頭,你這樣可不行,怎麼能這樣對你爸呢?”

    她沒理會。

    她下了車就一路往病房跑,氣都來不及換一口,此時身上出了些汗,她喘了口氣,也不顧裏面一身吊帶裙,脫下大衣搭在臂彎裏。

    須臾間看了眼亂着頭髮,面色憔悴的陳慧珍,對沈槐說,“你說的對,所以,以後要不是快死了,別給我打電話,更別打給我朋友。”

    隔壁牀給人抽血的護士擡頭看她,“哎哎哎你這當女兒的怎麼說話呢?你爸都病成這樣了,他這病不能生氣!”

    她緊了緊雙手,置若罔聞,低着頭大步離去。

    外面成羣的白大褂往病房來,她也因氣惱沒多注意,擦身而過的時候,不知怎麼,頭髮勾住了一個醫生的工牌夾嘴,兩人相反而行,差點兒將她頭皮掀了起來。

    沈意窈叫了一聲,頭髮瞬間將人家的工牌帶了下來。

    她捂着頭皮蹲下去,緩了緩將工牌取下。

    “沒事吧?”

    她聞聲擡頭,看見的卻是宋斯未那張臉。

    本是帶着歉意的一張臉,在看清是沈意窈後,突然就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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