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高的領子遮着半張臉,超市裏空調開得很足,熱得頭暈腦脹,有一種缺氧的錯覺。
但是沒想到在零食區又碰到了陸子彥。
隔着貨架,間隔的空白裏,洛葭看到了他那雙清俊漆黑的眼。
驀然的四目相對,在人來人往的超市擁擠嘈雜,陸子彥眼睫微彎,對她笑了一下。
陸放不在。
洛葭拿了手中的東西放進購物筐裏,回頭看了一眼,媽媽還在後面,沒有過來,她連忙小幅度衝他揮了揮手。
她還惦記着自己這一身的肥棉襖……
打完招呼,洛葭悻悻放下手,拎着購物筐就飛速逃離了現場。
買完東西回家,洛葭第一時間脫掉了自己這一身像在燃燒一樣的肥棉襖。
轉過身看到放在房間裏的全身鏡,又看了看手裏拎着的那件大肥棉襖,說不上來的懊惱。
天氣有點冷,外套脫下來之後,沒過多一會兒就冷得手腳冰涼,洛葭鬱悶地再次將這件又土又肥的外套穿上。
雖然很土,但是真的很保暖。
手機還在這件外套的口袋裏,她剛一穿上,就感覺到手機在振動。
陸子彥給她發的信息,“到家了嗎?”
洛葭心情很鬱悶,緩緩戳着手機:“到了。”
對方正在輸入中。
而後停下。
再之後,是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來。
洛葭手忙腳亂連忙去找耳機,順便探頭看了一眼門外,爸爸媽媽在廚房裏忙,不像以往那樣安靜得一切無處遁形。
她戴上了耳機,點了接通。
還是沒什麼膽子,小聲地喂了一聲,很怕被爸爸媽媽聽見。
但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實在是太小了,她問道:“你能聽到嗎?”
“嗯,聽得到。”他好像也不意外她爲什麼說話像做賊一樣。
洛葭仍然緊張注意着門外的情況,小聲地問:“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不方便嗎。”
“不是不是……就算有一點意外。”
他聲淡如常,“想聽你說話。”
“……”
洛葭握着手機,安安靜靜的房間,她的心跳突兀很明顯。
只是忽然有些不知道
<該怎麼接話。
電話那頭很靜,他的聲音低冷如常,透着點不明顯的笑,“今天你跑什麼。”
“……”
問到了洛葭最鬱悶的地方了。
她頓了頓,好半晌,直白道:“你今天怎麼也會在超市啊……”
“下次我要去哪裏提前告訴你?”
“……”洛葭哽了哽,“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在他低淡的聲音裏莫名聽出一點笑意。
這個人怎麼有一點明知故問的感覺。
洛葭低頭看着自己的大肥棉襖,很土的顏色,臃腫得毫無美感,她深深的鬱悶。
緩緩,有氣無力地說:“你就當今天沒遇見行不行,把今天忘掉。”
因爲實在是太難看了。
陸子彥,“好。”
而後略帶笑意,“葭葭。”
“…………”
臨近年關,洛葭也沒有什麼時間玩遊戲,幫着家裏打掃衛生,裏裏外外都清理了一遍。
難得一次大規模的打掃,櫃子都挪動了一遍,清掃出來很多陳年垃圾,有很多是她以前不知道丟在哪裏去的東西。
洛葭在收拾時,意外在裏面看到一個黑色筆帽,她從垃圾堆裏把它拿了出來。
是一支鋼筆。
很便宜,沒有什麼金屬質感,漆面還有一些掉色。整隻筆都是黑色,沉默寡淡。
這支鋼筆已經丟了很久,洛葭沒想到這次到掃衛生會再次見到它。洛葭迅速把這支鋼筆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裏,繼續打掃衛生。
等一趟大掃除做完,已經是下午了。
洛葭把那支失而復得的鋼筆擦拭乾淨,這次找了個盒子小心存放,希望這次不會再丟了。
她拍了照片,在那個只有自己一個人碎碎唸的微博號上發了微博。
今年的好運:失而復得。
陰沉了好幾天,天氣預報一直說有雪,但是除了出門時見路面溼漉漉,也沒有見到半片雪粒子。
下午爸爸媽媽要出去,洛葭聽到對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在盤算着下午可以偷偷溜出門。
聽到爸爸媽媽出門的聲音之後,洛葭也迅速爬起來打開了自己的衣櫃。
最近一直天氣陰沉,很冷。
洛葭下意識看向了自己那幾件很厚的大棉
<襖……
不行,這次一定要挽回一下上次的形象。
洛葭換好了衣服,拿了鑰匙和手機,出了門。
迎面就是颳着冷意的風,像是刀割。
洛葭打了個哆嗦,加快腳步,一路狂奔,好在網吧離得並不遠。
街上的商鋪大多都已經關了門,只有零星幾個開着門,但也沒有什麼要做生意的意思,藉着門店幾家人坐在一起嘮家常。
到了網吧門口,意外的生意火爆。
只是她推門進去,前臺的網管是個陌生面孔,上次來網吧的時候似乎見過,陸放不在。
網管見到進門的洛葭,不感到意外,打招呼道:“是來找我們老闆?”
此時網吧里人爆滿,空氣有些悶。
光線偏暗,洛葭在人頭攢動的人影中只大概掃了一眼,問道:“嗯。他不在嗎?”
“明天就是年管向她解釋。
洛葭哦了一聲,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先問一下的。
回去的路上腳步也沒有那麼快了,慢悠悠回到了家。
把這一身雖然好看但是沒有那麼暖和的衣服換掉,又穿上了自己的大肥棉襖。
坐回電腦前面,把電腦開了機。
她沒有什麼其他的興趣愛好,大學之前,所有的時間都是用在學習,零星幾點空閒的時間也只能看點八卦娛樂,現在有了很多空餘的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
洛葭點開了排位,把自己的定位賽打完,定在了白銀四。
定位賽打完,繼續上分。
今天的運氣不錯,排到的隊友都很強,兩局都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