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被打開,黃星往裏瞧了一眼,但是辦公桌前空蕩蕩的,並沒有付潔的身影。
開門的雲璐禮貌地問好:黃總,您找付總吧?
黃星點了點頭:幹什麼去了,付總?
雲璐道:付總……付總她跟包經理一塊去商場轉去了,好像是包經理又有了一個什麼比較好的創意。
黃星一皺眉,禁不住罵了起來:創意個屁,還創意!
雲璐一擺手,示意道:黃總要不您進來喝杯茶,等等付總?
‘也好!’黃星走了進來,坐到了沙發上。
雲璐很快沏好的茶水,奉上。
黃星哪還有心思喝茶,坐在沙發上,兩手交織,思考着應該怎樣去跟付潔理論!本來上午他已經找過付潔了,但是付潔的態度很堅決,他吃了閉門羹。
然而,他實在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徐文光被趙曉然誣陷,進而離開鑫夢商廈。更何況,徐文光是自己在商廈重要的親信之一,自從幫他在肖燕那裏省了幾十萬的修車費後,徐文光就一直不遺餘力地爲自己做事,從處處跟自己作對、悄悄打小報告,到後來的真心投誠、犬馬之勞。這個後勤重要崗位的爭取,對黃星來說意義很大。因此於公於私,黃星都不能失去這一名干將!
叼上一支菸,黃星對雲璐說了句:找個菸灰缸過來!
雲璐愣了一下,趕快說道:對不起黃總,這……這裏不允許吸菸!
她指了指旁邊的側牆,上面赫然掛着‘嚴禁吸菸’四個字。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其實以前他是相當遵守這方面的規定的,只是今天,或許是由於情緒原因,他這抽菸的慾望相當強烈,他厲聲警示了一句:去拿!
雲璐被嚇了一哆嗦,委屈地噘了一下嘴巴,在裏面轉了一圈兒,空手而回:對不起黃總,這裏沒有……沒有菸灰缸。
黃星一揚手:把你手拿過來!
雲璐愣了一下,但還是顫顫續續地將一隻手攤開,擺在黃星面前。
此時此刻她很驚恐,看黃星的架勢,像是在拿自己的手當菸灰缸……那得多疼?
但黃星實在是沒有那麼惡毒,他只是看了看雲璐的手心,輕咳了一聲,說道:沒有,是吧?三個方案,一,買,二,借,三,自己做!我建議你暫時選用第三個方案,先做一個!
‘做?做菸灰缸?’雲璐面露難色:我……這……這我也做不了啊,這!用什麼做?
黃星皺眉瞄了一眼雲璐。
雲璐恍然大悟地說道:有了有了有了!您稍等!
少頃之間,雲璐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過來,裏面被倒了三分之一的水。
簡單菸灰缸!
黃星將了雲璐一軍:這不也會嗎,裝!
雲璐解釋說道:主要是……主要是沒人敢在付總辦公室抽菸,您……您是第一個!所以……
黃星反問:所以你故意在這裏拖延時間,讓付總回來制止我,對吧?
雲璐趕快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我哪兒敢呀!我是說,我們這裏沒有菸灰缸,而且,我都忘記了紙杯能代替菸灰缸用了。真的,黃總,不過我下次記住了。
黃星輕嘆了一口氣,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菸頭摁來在紙杯裏。
聽頻率和聲響,應該是一男一女。也就是說,付潔帶着包時傑回來了!
黃星憤然地攥了一下拳頭,雲璐則慌忙地拿起那紙杯,朝門口的垃圾簍走了過去。
付潔一邊走了進來,一邊說道:剛纔你那個提議很好,我覺得你可以寫一個報告和方案過來,我們再開會研究。
‘那我這兩天就交給你!’包時傑一臉豪邁地跟了進來。
雲璐擔心被付潔看到杯子裏的菸頭,用手稍微蓋了一下,同時點頭問好:付總!
但偏偏這包時傑認爲雲璐手裏拿的是一杯水,伸手就從她手裏接了過來,看都沒看,便朝嘴裏倒了進去。
看樣子,他是口渴極了!
好傢伙!菸灰、煙油、菸頭都隨着那那一股煙水,流進了包時傑的喉嚨裏!
他動作太快了,雲璐來不及阻止,不由得有些驚慌失措。
包時傑很快意識到了異樣,用手捏了一下喉嚨:什麼……什麼東西……
狠狠地咳了一下,那菸頭便被咳了出來。
包時傑大驚失色:菸頭?
他這一聲驚呼,付潔也扭回身來,順勢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雲璐嚇的臉色煞白,瞧了一眼沙發上的黃星,卻又實在不敢當着黃星的面兒,去告黃星的狀。
包時傑氣憤極了,一陣噁心的作嘔狀,然後狠狠地衝雲璐罵了起來:雲璐你……你想幹什麼?給我喝菸頭是吧?反了你!
他甚至有些聲嘶力竭,憤慨難擋!
雲璐委屈地嘟起嘴巴:對……對……對不起!包經理,我不是故意的!
包時傑強調道:你明明就是有意的!
付潔不失時機地問了句:哪兒來的菸頭?誰在這兒抽菸了?
她將目光瞄向黃星,俏眉狠狠地皺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興師問罪的語氣,說道:黃總,麻煩你給我一個解釋!
黃星心想真他媽倒黴,抽了支菸,還搞出這麼大動靜來!不過轉而一想,倒也解氣。那包時傑喝了煙水吃了菸頭的樣子,簡直狼狽極了!活該!但他還是儘量保持鎮定,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在等你的時候,抽了一支菸。
付潔狠狠地強調道:誰允許你在我辦公室抽菸!
扭頭又盯向雲璐:雲助理,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當的?我說過沒有,我說過沒有,不允許任何人在我辦公室裏吸菸!
雲璐委屈地愣在原地,卻不知如何解釋。
黃星當然不能讓雲璐替自己背黑鍋,於是說道:是我自己堅持要抽的,跟雲助理沒關係!
付潔伸出手指指了指牆上:看到牆上這四個字了沒有,嚴……禁……吸……煙!你這個總經理,這是帶了一個什麼頭!
黃星自覺理虧,也不申辯,只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想找你談談!
包時傑掏出一張紙,朝這張紙上噴吐着剛纔不小心喝下去的菸頭套餐,此時他簡直對黃星恨的咬牙切齒。
當然,即便是沒有這事兒,他也一直對黃星沒什麼好感。
他們之間,彷彿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一對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