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西門世藩大步走了過去。
林老頭和林採萱跟着湊上前去，原石的皮殼被謝師傅切開了四面，皮殼的切割面上只有幾條綠色的水路，而在那顆原石上則是灰茫茫的一片。
“怎麼會這樣？”林老頭賭石半生，都沒見過這種情況。
剛纔他壓燈看了半天，感覺皮殼表面的松花都滲透到原石內部，結果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層，裏面都是灰的。
西門世藩難以接受這種現實，叫道：“不可能，這是我請專家幫我挑的，說了一定是滿綠的。謝師傅，你往裏切，我就不相信了！”
謝師傅繼續操作切割機，一層一層的切了進去，切成了五份，無一例外，被切割下來的原石，每一片都只有一種顏色，灰色。
“難道這就是葉先生說的滿灰？”林採萱內心極受震動。
這塊原石西門世藩是請專家看過的，小小一塊，賣出200萬的高價，說明是很被看好的，否則標不了這麼高的價。
剛纔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塊原石能夠開出一塊好料，包括她爺爺，結果葉凡只是隨便掃視一眼，就斷定是滿灰。
這一份眼力，放眼整個業內，也很少見的吧。
西門世藩聽到林採萱提到葉凡，有種被人打臉的感覺，說道：“謝師傅，你繼續切，我花200萬買來的原石，不可能一點綠都沒有！”
“都切成這樣了，再切就是碎末了。”
林老頭嘆了口氣：“我這次算是看走眼了，不僅對這塊原石看走眼了，也對小葉看走眼了，這孩子不簡單啊！”
“是呀，沒想到葉先生不僅醫術高超，而且對賭石一道也這麼高明。”林採萱言語之間充滿了崇拜之意。
西門世藩呆若木雞，看着切割板上一片一片被切出來的石板，心裏很不是滋味。
……
葉凡把煎好的藥拿到醫院，到了母親的病房，他爸葉振鐸一直守在一旁，回頭看了一眼：“來了。”
“我煎好了藥給媽送來。”
葉振鐸把病牀搖起來，接過葉凡遞來的保溫瓶，藥都裝在保溫瓶裏。
“爸，您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我來吧。”
葉凡看到父親眼珠佈滿血絲，想必母親住院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陪牀，估計都睡不好，所以跟他換班，讓他回去好好休息。
“那行，我回去洗個澡。”
葉振鐸離開之後，葉凡打開保溫瓶，倒了一小碗的藥，搬了椅子坐在旁邊，一勺一勺的給陳華娟喂藥。
這時，雲天突然推門進來，好像是要例行查房，突然看到葉凡給陳華娟喂藥，叫了起來：“葉凡，你幹什麼？”
“我給我媽喂藥，你看不見？”
“你這是中藥吧？誰給你開的？”
“自己開的。”
雲天氣壞了：“葉凡，好歹你也是學醫的，醫院的規章制度你不知道嗎？你自己開藥，誰給你的權力？要是出了事，算誰的？要喫也只能喫我們醫院開的藥！”
“我媽都給你們醫院治死了，喫你們的藥？我不放心。”
雲天爲之語塞，上次都宣告陳華娟死亡了，結果被葉凡給救活了，這件事確實說不過去。
說着，這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個穿着灰色中山裝的老者走了進來，看着七八十歲的樣子，但精神狀態很好，腰板挺的筆直，絲毫沒有老人佝僂的樣子。
“小海，什麼事這麼熱鬧啊？”
“韓主任，病人家屬私自給患者開藥，這不合規矩啊，我說了他兩句，他還跟我嗆聲。”
陳華娟看到老者，露出笑容：“韓老，您來了。”
老者笑道：“華娟，這是你兒子啊？”
“是，我兒子葉凡。”
老者點了點頭，打量了葉凡一會兒：“我聽說你把你媽從死亡邊緣救回來了？”
“您是？”
“我是中醫科主任韓再霖。”
陳華娟拉着葉凡說道：“阿凡啊，韓老是咱們家的恩人，媽住院這段時間，韓老可沒少幫忙。韓老是大專家，每天掛他專家號的人，排隊都能排出一條龍，他卻每天過來一次，給我診斷。爲了我這病，他可沒少操心啊。”
韓再霖面露慚色：“談不上恩人，這是一個醫者的分內之事，只怪我醫術不到家，還是沒能……”
他頓了頓，又露出了笑容：“天可憐見，你生了個好兒子啊！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
葉凡放下手中的湯藥，起身的對韓再霖微微鞠躬：“韓老，謝謝您。”
韓再霖擺了擺手：“不敢當，救回你媽的人是你，我只不過徒勞一場而已。對了，我聽說你當時是以鍼灸術給你媽治療的？”
“是的。”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對針灸術竟有如此心得。你施的是什麼針？”
“九轉回陽針。”
韓再霖面露詫異之色：“啞門勞宮三陰交，涌泉太溪中脘接，環跳三裏合谷並，此是回陽九針穴。這九轉回陽針還有別的版本嗎？”
“沒有。”
“我當時也給你媽施過九轉回陽針，但效果甚微，爲什麼你扎一次就行？”韓再霖一臉不解之色。
葉凡不知如何解釋，因爲他給母親施針的時候，施的不僅僅是針，還有炁，每一枚毫針都凝聚着一股炁，這一股炁通過穴位與母親體內的氣機相連，這才讓她重獲生機。
一旁的雲天看到他們竟然開始分享中醫心得，不由咳了一聲，提醒道：“韓主任，葉凡他現在不是醫生，他沒有資格給患者開藥。”
“患者的藥是我開的，出了事我負責。”
“韓老，您……”
韓再霖揮了揮手：“好了小海，這裏沒你的事了。”
雖然中醫科在市中心醫院地位並不高，但韓再霖怎麼說也是一個科室主任，級別比雲天高，雲天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退出病房。
接着韓再霖又問了葉凡給陳華娟開的藥，葉凡對他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韓再霖仔細分析了一下藥理，讚許的點點頭說：“小葉啊，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中醫復興有望啊！正好，我眼下有一樁疑難雜症，你能不能幫我參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