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生,你認得這個人吧?”白藝看了葉凡一眼,問道。
何其點點頭說:“認得。”
“何醫生,你告訴傅董,三年前葉凡是不是對你實行了性侵。”
白家父子對望一眼,勢在必得,他們絕不能讓葉凡重回醫學界,否則將來必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威脅。
葉凡明明是學外科的,韓再霖卻說他中醫造詣很高,而且還把他帶過來了,白啓鳳和白藝都看不明白,心裏難免會有一些不安。
無論如何,先把葉凡踢出局再說,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何醫生,你別怕,這麼多人,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白啓鳳循循善誘的說,“你是我們醫院優秀的青年醫生,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們不僅會好好保護你,也會好好培養你。你說吧,告訴傅董事長真相。”
“何醫生,你說,這人渣是不是欺負過你?”同爲女性,靳明珠很爲何其抱不平,大聲問道。
白藝冷笑道:“葉凡,何醫生作爲當年的受害人,親自出來指認,我看你還怎麼抵賴!”
何其緩了口氣,說道:“葉凡從來沒有侵犯過我。”
“……”
現場靜了三秒,白藝臉色漸漸難看:“何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三年前葉凡可是你親口指控的,你都忘記了嗎?這件事還上了新聞的。”
“當年我是爲了我弟弟,他體內生了一個惡性腫瘤,我跑了很多醫院都沒辦法,而且還要高昂的醫療費,我付不起。這個時候白藝找到我,說他們可以免費替我弟弟治療,整個東海也只有龍馬醫院能做這個手術。”
“爲了我弟弟,我沒辦法,只能答應白藝。三年前爲了爭奪金芽獎,葉凡是白藝最強的對手,他必須除掉葉凡,讓他無法參加這次比賽。這是所有醫學生夢寐以求的獎項,拿到金芽獎,就意味着成爲國家重點培養的對象,以後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可笑的是,白藝費盡心思,把葉凡陷害入獄,但他最終還是沒能拿到這個獎。”
最後一句話,直接觸痛了白藝的心事,憤怒的擡起手:“你給我閉嘴!”
但那一巴掌還沒落到何其臉上,白藝的手已經被葉凡抓住,頃刻之間,腕骨猶如針刺,白藝慘痛的叫了出來。
“葉凡,你幹什麼?你敢在我醫院打人嗎?”白啓鳳喝道。
葉凡目光冷冽的盯着白藝:“我拿你當兄弟,你卻在背後捅我一刀。區區一個金芽獎而已,你想要,說一聲我就會讓給你。你千不該萬不該用這麼髒的手段!”
“你和劉芳菲最好去自首,免得我出手。”
“我什麼都沒做,爲什麼要自首?”白藝手腕被葉凡抓着,痛得齜牙咧嘴,但又恨得咬牙切齒。
白啓鳳幫忙來扯白藝,但白藝的手就像被葉凡拿鉗子給鉗住了,死活拉不開,白啓鳳怒道:“葉凡,你想再坐一次牢嗎?還不放手?”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既然你不去自首,那就別怪我了。”葉凡眼神如刀,隨手一甩,白藝跌了出去。
這時靳明珠搜出了三年前的新聞,說道:“何醫生,我看新聞上說,當年在你體內還發現了葉凡體液,法醫做了鑑定。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你都出庭指認了,現在又爲什麼反口?這小子是不是威脅你什麼了?”
“沒有,我也是剛剛知道葉凡提前出獄了。這三年來我飽受良心的折磨,我不能再冤枉他了。三年前,在我體內發現的體液,確實是葉凡的體液,不過這體液是葉凡當時的女朋友劉芳菲拿給我的。”
“啊?”衆人面面相覷,現實之中竟然真有這麼狗血的事。
葉凡心中像是被紮了一把小刀,三年前的陷害,如果沒有劉芳菲,根本不能成功。
案發之前,他在劉芳菲的公寓裏,喫着牛排喝着紅酒,氣氛挺浪漫的,順理成章就做了愛做的事,平常他們都很注意安全,劉芳菲不想未婚先孕,所以葉凡穿了工作服。
當然,完事之後葉凡也不會把工作服帶走,誰會想到後來發生的事呢?
“你胡說八道!”
白啓鳳指着何其痛斥:“你收了葉凡什麼好處?你要這麼編排小飛?”
“院長,我說的句句屬實,想必你心裏比我更清楚。”何其擡起頭堅定的說。
“你給我滾!以後別來醫院上班了!”
白啓鳳招了下手,兩個醫務人員一邊勸着一邊推着,就把何其帶出去了。
能在龍馬醫院工作,這是每個醫學生夢寐以求的事,因爲這是東海最好的私營醫院,所以待遇會比一般的公立醫院要好,何其因爲曾經幫了白藝的忙,所以在醫院頗受重視。
但她知道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以葉凡三年的牢獄作爲代價的,所以這三年她一直耿耿於懷,現在要被白啓鳳趕出龍馬醫院,她反而能夠放下心裏的負擔,長長的呼了口氣。
“董事長,你可別聽那丫頭胡說八道,她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傾向。”白啓鳳上前對傅老太太說,“她雖然是受害人,但因爲心靈受到的創傷很重,反而會對加害人產生好感和依賴的心理,甚至還會協助加害人繼續犯罪。”
剛纔何其一番話,韓再霖已經聽明白了,他對白家父子的人品有所瞭解,所以他更傾向於何其說的話,冷笑了一聲:“白院長,你們醫院聘請一個患有重大心理疾病的人,難道你們醫院的醫生都不用做心理評估的嗎?”
“我當初是看何其可憐,才破格讓她參加工作。”
“是嗎?這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啊。”
“韓老,你這話什麼意思?葉凡的案子,當年是法院判決的,難道你不相信法律嗎?”白啓鳳惱羞成怒。
傅老太太喝了一聲:“好了,都別吵了!”
現在眼下重中之重,就是先給靳墨治病,傅老太太看向韓再霖:“老韓,這次你是帶來什麼妥善的治療方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