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課間最爲熱鬧,大家都很珍惜這片刻的喘息,在走廊上追逐打鬧,試圖趕上時間快點長大,而總有這麼一批人他們不一樣,就算是難得喘息他們也要把握着剩下的機會,一點點的時間也不能浪費,只是偶爾他們也會感嘆要是能夠慢點長大就好了。
許常念帶着耳機坐在座位上,手裏翻看着《山海經》,她總是鍾愛古代神話故事中的那些怪力亂神,是獨屬於東方的神奇浪漫。
“同學,”演講對簡淮安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一晚上的功夫他就把稿子寫了大半,打算先給許常念看看做個參考:“能不能幫我叫一下你們班的許常念。”
被叫住的同學愣了一下,一開始還以爲簡淮安是來找的周倩剛想幫忙開口就從他嘴裏聽到了許常唸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站在門口找到許常唸的位置喊着:“許常念,簡淮安找你!”
許常念聽到自己的名字和簡淮安的出現在一起以爲是自己幻聽,呆愣着擡起頭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就那樣向班級門口望去。
真的是簡淮安。
都說人的喜歡會浮現在臉上,許常念就是這樣,一看見簡淮安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就連耳朵都泛起了好看的粉色。
“簡淮安?”許常念走到門口好奇的看着簡淮安注意到了他手裏的文件夾:“是演講稿寫好了嗎?”
“啊,”簡淮安呆愣了一下,伸手勾起食指揉了揉鼻子來掩飾自己的事態,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許常念:“對,我稿子寫好了,你看一下吧。”
“好,”許常念乖巧的雙手結果了簡淮安遞過來的文件夾看了起來:“我看一下。”
這還是簡淮安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面前的許常念。
就在剛纔他隨着那位同學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就看到了許常念。
許常念在學校屬於乖巧懂事的那波,把這個年紀女孩子的愛美之心收斂的很好,不化妝頭髮沒有做任何的染燙,就是那樣的乖乖的用黑色皮筋紮了起來,綁了一個高馬尾垂在腦後,只是就在簡淮安望過去的那一刻一陣微風就那麼湊巧的從她的耳邊扶過,輕輕的吹起了那鬢邊碎髮,乖巧的要命。
“好的,那這個先放我這裏,等我把剩下的寫完了在給你看可以嗎?”
許常念認真看完了簡淮安的稿子,眼神認真乖巧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鹿一樣,是一種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沒,溫柔又內斂。
“哦,好,”簡淮安對自己心猿意馬有些意外,但是長久以來的良好紳士品格還不足以讓他事態,緩了緩就立馬回答:“稿子你先拿好等你把剩下的寫完我們在一起對一下,當然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我。”
“好,”許常念看着簡淮安抿脣猶豫了一下,開始鼓起勇氣開口:“那這個週末……”
“淮安?你來我們班有什麼事嗎?”
又是周倩。
許常念嘴裏的話說了一半就聽了下來,看着周倩走過來一臉好奇的問着,神情滿是熟念的模樣,無意之中炫耀着自己在簡淮安心目的地位。
“沒事,”簡淮安看着周倩輕輕的笑了笑,伸手自然的給她理了理校服的衣領:“就是找許同學商量一下演講的事情。”
“這樣嗎,”周倩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許常念就展開了自己的話題:“那今天放學要不要我等你,我們一起去上課?”
許同學,雖然這個稱呼在許常唸的醫療之中,但是從簡淮安的嘴裏說出來還是尤爲的傷人。
“我想想。”
“哎呀,”周倩只有在簡淮安的面前纔會露出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嬌羞,很自然的抓起簡淮安校服的衣袖撒着嬌:“你都好久沒去上鋼琴課,這次你就當陪我嘛,再說了我這次進決賽你都沒給我慶祝,還不如淮平。”
周倩和簡淮安之間越是熟悉就顯得許常念越是尷尬,她本來就不適應這樣的場面,有些不自在,正打算悄悄退出卻被簡淮安叫住。
“哎,”又是一樣的場面,這次簡淮安注意到了許常唸的無措,皺起眉頭覺得她似乎有些太過乖巧了一些:“許同學,你剛剛說什麼?”
這下週倩也看了過來,渾身上下散發着正宮的氣場,彷彿現在許常安就是想要勾引簡淮安的狐狸精,人人得而誅之。
許常念覺得有些好笑,她不知道周倩爲什麼對她有這麼高的警惕,明明也有不少的女生藉着各種的事情圍繞在簡淮安的身邊。
簡淮安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很不想把許常念和那些想打着他旗號的女生放在一起比較,可是她的這個提議說好聽點是爲了演講,說難聽就是約會,他真的沒有辦法不往那邊去想,
“不好意思啊,念念,”周倩勾嘴角勾起自信的微笑,她太瞭解簡淮安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女生拿這些事情做藉口要求約會:“淮安週末要藝考培訓,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書店了,是不是?”
周倩說完還看向了簡淮安,希望在他身上得到肯定的回答。
簡淮安不是不知道周倩的小心思,但是畢竟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這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嗯,不好意思。”
可惜許常念第一次的勇敢成爲了泡沫,不過好在從小到大她最擅長的就是粉飾太平。
“沒事,”許常念努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來遮擋自己的落寞:“那你們先聊,我先回教室了。”
說完許常念轉身就回了教室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有所期待,畢竟傷心難過的只有她自己罷了。
一股腦的把簡淮安的演講稿塞進桌洞裏,許常念覺得起碼今天他都不想看見任何關於他的東西,然而還沒有過多久她就被打臉了。
高考是沒有硝煙的戰爭,付出的卻是血和淚代價。
原本身爲高三預備軍的他們是沒有像籃球賽這樣的娛樂活動,但是不知道怎麼石主任卻像是開了竅允許了他們這次的活動,而今天的決賽卻恰好就是文科班和理科班的對決。
“念念,你覺得誰會贏?”
雖然許常念剛剛還說不想看見與簡淮安有關的任何東西,但是奈何喜歡還是佔據了上風,下午還是隨着陶子來籃球場佔個位置。
“不知道,”許常念看着記分板旁邊一黑一紅兩隻隊伍搖了搖頭,她對籃球是在一竅不通:“我不懂這些。”
“也是,”陶子興致勃勃的打量着兩隻隊伍,伸長了脖子試圖打量每個隊員的臉:“我們只要看帥哥就是。”
聽着陶子的話許常念不由自主的向簡淮安看去。
紅色的隊服襯得簡淮安皮膚更加的雪白,很少看他穿這樣的顏色,渾身上下張揚着少年的意氣,自由灑脫的屹立在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就像是雪上的紅色玫瑰。
滴——
隨着裁判的哨聲響起,雙方隊員分別站在了球場的兩邊蓄勢待發。
籃球拋向了空中,雙方球員跳躍了起來,奔跑着展現着屬於男孩的熱烈。
“哎,你們,”陶子用手肘懟了懟許常念示意她向左邊看去:“哎,你看周倩的樣子,嘖嘖,搞得誰不知她和周淮安關係似的。”
大概這才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周倩穿着和他們一樣的校服手裏拿着礦泉水高傲的站在那裏,關於簡淮安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勝券在握。
許常念沒有回陶子的話,她重新轉過頭看向場上的簡淮安,試圖把他現在模樣的記在腦海裏,因爲她只有記憶中的簡淮安是屬於自己的。
人們總說上天給你開了一扇門那就會給你關上一扇窗,就連被偏愛的簡淮安也是如此,擅長音樂的他天生運動細胞一般,尤其是不上場球類運動,要不是因爲文科班湊不出幾個男生這次的籃球賽也輪不到他上場。
“加油!”
“文科班加油!”
“簡淮安加油!”
“加油!”
不知道是誰在人羣中大喊了一句,身邊的人都被帶動了起來,一時之間讓球場之間活躍了起來。
“理科班必勝!”
“周君舞加油!”
“必勝!”
吶喊歡呼聲充斥這籃球場,大家都藉着這份喜悅來沖淡學習的煩躁,這場籃球就像是降臨乾旱大地的甘霖重新燃起了大家的熱情。
許常念不懂籃球賽的規則,在她的理解裏只要把籃球扔進另一方球框裏就行,但實際上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男生之間比賽衝撞在所難免,而很不幸的簡淮安就是那個被撞倒的倒黴蛋。
隨着圍觀羣衆的一聲驚呼,簡淮安倒在了地上,同時的許常唸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雙手抓緊一般的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