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抓着赤木,宛如拎小雞一般走進了內殿祠堂。
大殿內。
赤木一直低頭不敢在多說什麼,一個陳安他就不是對手,再加上前面的陸元海,赤木不是愚笨之輩,這個時候再找麻煩不亦於自尋死路。
進入祠堂後。
陸元海頓住身形轉過頭來:“臭小子,給老夫一個面子,這個赤木就交給老夫吧。”
赤木不能殺。
對於陸元海而言,這個人還有大用。
“你放心,老夫在這裏向你保證,這個赤木今後絕不會找你的麻煩,更不會出現在你視線之中。”陸元海深知眼前人性子,再次開口補充道。
這話要是在殿外,陸元海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他畢竟是九龍山的首座。
陳安聽完沉默不語。
倒是一旁的赤木,臉上的表情忍不住變化,難掩內心的震撼。
“連陸元海都對他這般客氣。”
“該死的,本座就不該進入九州!”
“……”
赤木內心懊悔。
對於陳安的身份,赤木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讓赤木沒有想到的是,就連九州古武圈的武道泰斗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位,單單一個潛龍教官的身份怕是還遠遠不夠。
赤木本就對陳安有陰影,此刻眼中的忌憚更多了幾分。
大殿內。
陳安稍有沉默緩緩擡頭開口道:“不行。”
“不行?”
“臭小子,老夫是你師叔。”陸元海瞪着雙目。
陳安面色如常:“傅老從未跟晚輩提起過。”
“誒……”
陸元海微微一愣。
“姓傅的那個老不死的,這種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跟你說過?”
“算了。”
“陳安,你可記得昨晚,老夫爲了你可謂是殫精竭慮,元氣消耗極大,沒有一年半載的無法復原,你是不是應該報答一下老夫?”陸元海再次開口。
陳安臉色古怪。
這話聽起來,有那麼一點不太對勁。
再者說,聚氣洗髓而已,絕對沒有眼前人說的那麼誇張。
儘管陸元海可能用來什麼不爲人知的祕術,使得聚氣洗髓的效果增強,可看這陸老頭臉不紅氣不喘的,就算有什麼消耗最多三天就能恢復。
“陸老。”
“您這話就不對了,晚輩以一己之力,穩住了九龍山內亂,更是冒着生命危險生擒了大河國的鬼神赤木,您現在跟晚輩嘮這個?”
陳安直言開口。
到了這個份上,沒必要在藏着掖着。
眼前這老頭,昨晚偷摸的邀自己上山就是爲了今天九龍山的事情。
拿自己當擋箭牌?
這事,陳安也不會忘記。
再其一旁。
赤木忍不住看了身旁人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不定。
冒着生命危險?可還要臉?
大殿內。
“你……好小子。”陸元海一時間有些語塞。
“算了。”
“臭小子,老夫畢竟是長輩,九州的傳統美德,尊老愛幼都說給誰聽了?老夫也懶得廢話,你小子和傅老頭那個老不死一個得性,都是不肯喫虧的主。”
“你到底怎樣才肯把赤木交給老夫?”
陸元海也是沒了脾氣連聲開口道。
“定勢羅盤。”
九州古武圈,有術字一門,借山河地理之勢施展,威勢不凡。
陳安當年學過幾種術門祕法,需要定勢羅盤借勢,舊傷沒有痊癒之前,自己用不着這些,但如今則是大爲不同。
除此之外。
這九龍山上真沒什麼東西陳安感興趣的。
“原來你小子打得是這個注意,罷了,老夫送你一個就是。”陸元海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青銅羅盤,直接扔給了前方的陳安。
陳安接過羅盤,打量了一番。
品質不低。
眼前這位總算靠譜了一回。
“多謝陸師叔。”陳安淡笑一聲,擡手抱拳。
“此人,就交給師叔處置了。”
說着。
陳安將赤木扔到了一旁。
赤木不敢吱聲,臉上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一些,看這情況他的命應該是保住了。
堂前。
陸元海的目光掃來。
赤木全身一震,立刻恭謹地站在一旁。
陳安見此情景,不在多說什麼。
九龍山上的事情已經結束,自己也該回榮城了。
陳安再次擡手,便是要轉身離去。
“等一下。”
“臭小子,你可曾去過雲城?”陸元海忽然問道。
話語間。
明顯認真了幾分。
陳安面色一怔。
雲城屬於西南地區,南疆邊境地帶,鄰國與九州交好,陳安當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南境海外,至於西南地區他還真沒有去過。
“老夫聽說,半個月前,南疆澤地發生了地震,好像震出來什麼寶貝,九州古武圈的很多高手已經慕名而去。”陸元海再次開口說道。
“寶貝?”
陳安稍有一怔。
九州地大物博,地震震出寶貝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只是驚動了整個古武圈,倒是有些不太尋常。
“嗯,大寶貝!具體是什麼老夫也不太清楚,老夫找人查過了,一個月以後南疆澤地可能還會有一次餘震,那個時候寶貝一定會現世。”
陸元海望着眼前人緩緩開口道。
“臭小子,一個月後,有沒有興趣隨老夫雲城走一趟,傅老頭那個老不死的,很有可能會在雲城出現。”陸元海微微一笑,看向陳安。
“傅老……”
陳安雙目微閃。
寶貝什麼的,陳安沒有半點興趣,倒是那傅老頭他有數年沒見了。
稍有思索。
陳安低聲開口道:“一個月後,晚輩要是有時間,定會去一趟雲城。”
不爲別的。
傅老頭雖然長年不靠譜,但授業之恩陳安不會望。
這個老傢伙一把年紀了,還喜歡到處亂跑,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要是他真的去了雲城,陳安說什麼也要將傅老帶回榮城。
不再多言,陳安轉身走出了內殿。
堂內。
陸元海望着前方人的背影,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的短鬚,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
九龍山主峯山頂。
時刻過去半刻。
九龍山的衆人,以及各大世家家主沒有一人離去,衆人的目全部聚焦在前方大殿門前。
一道身影緩步從大殿內走出。
“嗯……陳首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