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面色一怔。
“你是那老頭的兒子?”陳安下意識地問道。
同時周身的氣勢,明顯收了幾分。
這話一出。
中年男子臉色一僵:“放屁!陸某比他年長許多,當年他在崑崙學藝之時,得稱陸某一聲老師。”
陳安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古怪。
武道之源,源於崑崙。
連陸元海都是崑崙走出去的,這話如今聽着倒是不假。
只是看眼前之人的相貌,最多四十出頭,那陸元海可是半入土的老傢伙了。
“既然認識,爲何擋我?”陳安懶得廢話。
夏家封門戰已經開始。
不出意外,陸元海如今應該就在崑崙山腳下。
中年男子稍有沉吟,低聲開口道:“我可以讓你下山,甚至可以幫你牽制崑崙外門,夏家的死活崑崙不管,前提是你能贏下封門戰。”
“完事後,你得幫我找個人。”
陳安看了眼前人一眼。
“找什麼人?”
“我叫陸吾,有個女兒走丟了。”
“你自己怎麼不去?”
“我不能離開崑崙。”
“……”
陳安聽完後搖了搖頭,這個人恐怕不好找,眼前這個陸吾在崑崙絕不是無名之輩,且地位怕是不低。
就算不能離開崑崙,找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此事,怕是極爲麻煩。
見到陳安搖頭,陸吾連忙上前再次開口道:“只要你能帶回我女兒,今後在九州境內,無論是深山隱門,還是古武世家,絕不會再有人任何人敢尋你的麻煩。”
“另外,作爲報酬,陸某可以拿出三件寶器。”
話語間。
陸吾擡手一揮,三把泛着熒光的長劍陡現,立在了陳安的身前。
陳安雙目微閃。
沒有遲疑,立刻將寶器收起。
“你女兒,不在九州境內吧。”陳安低聲開口道。
以崑崙的底蘊,都無法找到的人,只要這一種可能。
陸吾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根據陸某的消息,她應該在大河國,我把赤木給你,你出一趟九州換回我女兒。”
沉吟片刻。
“我考慮一下。”陳安低聲道。
這事確實麻煩。
海得前往海外,自己已經五年多內離開過九州了。
“行,封門之戰結束後,陸某會派人去找你。”陸吾倒也爽快,話語間身形閃到一旁,讓開了下山的道路。
陳安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下一刻,陳安身影帶出一道黑影,很快消失無蹤。
山林內。
陸吾沒有在繼續阻攔,望向遠處山下的方向,他的眼中有微茫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
崑崙外山,山腳下。
封門之戰。
與一般的古武世家不同,夏家的排名可謂十足,封戰崑崙山腳下舉行,擺戰臺,擂戰鼓。
夏家近十位玄遊級高手齊聚,更有不少崑崙外山弟子請來助陣。
主持封戰的崑崙前輩高手,更是站在夏家這邊。
崑崙山下腳……無疑是夏家的主場!
“第六戰!”
“夏家,夏剛。”
戰臺前方,一位長鬚老者緩緩開口。
“呼!”
“砰……”
夏家這邊,有一身影一躍而起,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到了戰臺之上。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身形高大,平頭圓臉,目光透着兇狠之意。
“哼,你們已經連敗了五場了,一羣廢物還敢挑戰我夏家,夏家夏剛,你等誰敢來戰?”
夏剛冷哼一聲,目光掃向前方臺下,臉上的不屑之意毫不遮掩。
目光所致。
前方臺下都是陳安的熟人。
魏家魏天澤,魏勳二老,九龍山陸元海,上京協會方浩,這幾位圈內跺跺腳都能震動一方的武道泰斗,今日齊聚崑崙。
時光荏苒。
上一次齊聚,還是在三十年前。
魏家二老臉色明顯有些蒼白,可見是受了內傷。
一旁站着的,還有西南三門的三位門主。
除了火德宗門主戴元成以外,其他的兩位臉色都是有些蒼白。
蜀城,峨眉門主,劍閣閣主也在衆人之中。
拋開夏家,崑崙不談,如今聚在在崑崙山腳下的,九州境內玄遊強者,幾乎是來了大半。
只是戰況,卻是慘不忍睹。
夏家這邊。
一旁臺上還坐着三人,正是燕清舞與童彤,小蘇鳳也是蹲坐眸光四下打量着。
“清舞,要不,我們還是下山吧。”童彤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
她們原本在漠城逛街的,莫名其妙被人請到了這裏。
燕清舞看了一眼四周,俏眉稍有微皺:“現在下山,恐怕來不及了。”
儘管不明白怎麼回事。
但身爲天海集團的總裁,燕清舞的大局觀還是有的。
身邊這些人,怕是不會輕易同意她們下山。
不久前。
那個帶他們上山的青年,自稱是陳安的朋友,說是陳安出事了,且表現的極爲客氣。
只是來告知一聲,並沒有要求她們前來。
燕清舞當時心中有所猜測,最終還是因爲擔心陳安,選擇與青年來到此地。
“陳安,你在這裏嗎?”燕清舞內心低喃。
她並未關注前方戰臺上的打鬥,眸光一直掃向四周,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與此同時。
魏天澤一行人這邊。
“這一場,老夫上。”戴元成深吸一口氣,走出人羣。
“戴兄,有勞了。”魏天澤上前一步,向着眼前人擡手抱拳。
按照規矩,敗者沒資格在上戰臺。
他們這邊,能出場的已經不多了。
戴元成擡手回禮,便是不再多言,一個閃身躍上了擂臺。
戰臺上。
“火德宗,戴元成。”
“請。”戴元成周身氣勢一震,擡手低聲道。
夏剛目光掃來,眼中有寒芒閃過。
沒有廢話。
前方夏剛已然出手,身形閃動而來,那速度之快常人無法捕捉,磅礴的氣勢同時橫掃。
戴元成臉色一凝,擡手間星火閃動。
下一瞬,兩位玄遊高手已然碰撞在了一起。
“砰!”
“轟……轟隆。”
恐怖的悶響聲迴盪。
魏天澤這邊,衆人的目光全部凝聚在戰臺之上,而隨之時間的推移,衆人的臉色明顯逐漸難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