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完美的英雄救美。

    禪院甚爾看着眼睛亮晶晶目不轉睛盯着他的女孩滿意的想到,不枉他剛纔把混混打飛的時候還特意展示手臂處的肌肉線條。

    禪院甚爾剛想再說些什麼安慰可愛的小姐,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我剛纔報了警。”菅原佳世表情尷尬的解釋道,現在警察來估計見義勇爲的好心人也會有麻煩。

    所以在警車來到之前,菅原佳世拉起眼前那隻大手朝着巷子外面跑。

    比她的手大幾倍的手掌很乾燥,菅原佳世能摸到他掌心厚厚的繭子。

    但是很快菅原佳世就後悔了,男人的體溫很高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似乎是察覺了她想要鬆開手的想法,一直沒有反抗任由她拉着跑路的男人反手握住了菅原佳世的手。

    指腹劃過手心的觸感微妙像是在雪地裏划起的一根火柴,燃起星星點點的火焰。

    他們已經從陰暗的小巷子跑到了立交橋下,橘色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增添了幾分暖色和曖昧。

    “你的手受傷了。”菅原佳世看向男人手背上的傷口,血液正在不斷流出來。

    “我都沒有注意到,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故意給自己留下一點皮外傷的男人故作驚訝的說道,然後不出意外的看到女孩臉上歉意的表情。

    “你的傷口需要消毒,那些傢伙都是隨手撿的武器如果破傷風就不好了,去醫院打疫苗吧。”菅原佳世說道。

    “纔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小傷口而已。”禪院甚爾說道,這種傷口睡一覺就自愈了。

    禪院甚爾看到女孩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其實我就住在附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回家處理傷口。”

    “這樣的話,不會打擾到你的家人嗎?”見義勇爲的好青年一臉體貼,卻在心裏比了一個“計劃通”的手勢。

    “沒關係的,家裏只有我一個人。”菅原佳世搖了搖頭,先拿手帕把還在流血的傷口繫上了。

    “菅原佳世。”受傷的那隻手被小心的握住,輕輕的晃了一下。

    “禪院甚爾,叫我甚爾就行。”青年學着他的樣子自我介紹。

    冬至嗎?

    和體溫感受起來截然相反的名字呢。

    房子比禪院甚爾想象中的還要近,穿過一個十字路口後就到了。

    遠離鄰居的獨立二層小樓被茂密的綠植包圍,走到大門的是映入眼簾的葡萄架,綠色又飽滿的葡萄掛在枝頭讓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這是什麼品種的葡萄,看上去很好喫。”禪院甚爾說道。

    “是巨峯葡萄,成熟的時候聞起來有草莓香味喫起來很甜。”菅原佳世說道。

    “歡迎來到我家,甚爾君。”菅原佳世說着推開了家門。

    禪院甚爾一直在沉默的觀察着,從滿是綠植的院子到收拾的非常乾淨的屋子。

    “先來清洗一下傷口吧,可能會有點痛。”禪院甚爾收回目光看向手裏拿着消毒水的女孩,她的眼睛很亮。

    他纔不會害怕,禪院甚爾對於這種哄孩子般的語氣抱以嗤之以鼻的態度,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走到了女孩的身邊。

    那種語氣完全是在撒嬌嘛,禪院甚爾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這樣想到。

    包紮的手法很熟練,禪院甚爾看向女孩,他們倆離的很近,近到禪院甚爾覺得女孩的眼睛亮的晃人。

    蒼藍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很透很亮而且有點熟悉,禪院甚爾想了很久卻一無所獲,這對記憶裏超好的他來說幾乎不可能。

    在哪裏見過呢?

    思維散發的努力尋找着,一無所獲的同時卻在細枝末節中難免回憶起在禪院家那些不愉快的時光。

    禪院甚爾不想陷入那些無用的回憶,那些拋棄、漠視、欺辱、和一切糟糕的事情對他造成傷害過的記憶。

    禪院甚爾不想承認的,但禪院家的那糟糕的一切被否定的一切確實還影響着他,至少在現在。

    這個男人在發呆,而且不知道因爲什麼生命火焰看上去有點打蔫。

    禪院甚爾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手正貼在他的額頭上感受溫度。

    “溫度正常。”菅原佳世收回了手:“看起來很沒精神,甚爾君是餓了嗎?”

    和女孩子獨處的時候居然走神注意力不集中,這可是減分項啊,禪院甚爾佯裝淡定的點了點頭:“我還沒有午飯。”

    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菅原佳世還是注意到了男人眼神中的痛苦和一閃而過的戾氣。

    “既然這樣的話甚爾君晚上願意留下來喫飯嗎?”菅原佳世提議道:“我準備了烤肉材料和內臟火鍋。”

    野獸也好人類也好,喫飽的時候都會平和很多。

    完全符合他口味的一餐啊,難得遇到同好的禪院甚爾點了點頭自覺的說道:“佳世桑,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菅原佳世看向了窗外:“巨峯葡萄的話要八月才成熟,現在這個月份,甚爾君喜歡枇杷嗎?”

    並不挑食的禪院甚爾拎着小筐出門了。

    兩米多高的枇杷樹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他很輕鬆就把最高處金澄澄那枝摘了下來。

    枇杷果也是超出一般尺寸的,新鮮又清甜。

    捧着一盆枇杷果向從側門直接走進客廳,禪院甚爾看到了被重視的擺在架子上的鐵鍋和各種菜刀,以及隨意插在傘桶裏沒有開刃的武器。

    在外面都能賣到八位數的咒具被她隨意的堆放在角落裏,彷彿不值一提的東西。

    茶几下面的書堆吸引了禪院甚爾的注意力,書名一掃而光看上去都和冶煉、鍛造和打鐵相關。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雖然書的主人看上去反覆閱讀過還貼了書籤,但仍然看得出並沒有買多長時間。

    不是吧,難道這傢伙是個初學者嗎?

    “甚爾君,你在看什麼?”菅原佳世端着兩盆肉也走到了客廳裏。

    禪院甚爾帶着一種對於“天賦者”的複雜情緒看向眼前的女人:“這些,都是佳世桑的作品嗎?”

    “還不錯吧,下了一番功夫才勉強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菅原佳世說着展示一下手心站着的創可貼。

    “規定時間內是什麼意思?”禪院甚爾一臉好奇,從看到咒具鐵鍋開始他意識到自己或許一開始就對這位小姐的身份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上面那些廚具都是我親手打造的,我會把它們放到網上售賣,下面那些是最近練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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