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瓶酒看起來就很好喝,我去拿醒酒器和杯子,煎豆腐就暫時交給甚爾君了!”拎着酒瓶離開的女人只留下了翻飛的圍裙一角。

    站在廚房裏的禪院甚爾看着燒熱的油鍋和剛撕開包裝的豆腐,拿起了一旁的圍裙。

    嘖,印着粉色小兔子的圍裙胸圍位置太擠了。

    不過這都不影響禪院甚爾的好心情。

    菅原佳世拎着醒酒器回來的時候,首先聞到的是炸豆腐的香味。

    一手拖着疊放吸油紙的盤子,一手用木筷子將金黃的豆腐塊從鍋中撈出沒有弄碎一塊的男人周身帶着愉快的氣氛,他側過臉看向她時嘴角勾起笑容眉眼都顯得溫和了幾分。

    菅原佳世站在原地,覺得這個畫面太具有衝擊力了。

    這個一點都不突兀的出現在她家廚房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十分宜室宜家人夫屬性點滿,該死的戳中了菅原佳世的各種幻想。

    “餓了麼?要來嘗一下嗎?”禪院甚爾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反客爲主的提出了投喂建議。

    豆腐外皮炸的金黃酥脆很有韌性,內裏還帶着汁水脣齒間充斥着豆製品的香味。

    “甚爾君很擅長料理嗎?”菅原佳世問道,這傢伙的豆腐炸的非常完美。

    禪院甚爾搖了搖頭:“很少會做飯,我只是嗅覺和味覺比較靈敏而已。”

    在禪院家的時候他可沒有什麼機會喫好喫的,但是因爲天與咒縛的關係禪院甚爾有着極致的肉/體和五感,因此在料理方面會更敏/感些。

    只不過,這種無用的天賦對於在禪院家喫大鍋飯的甚爾來說只是一種折磨。

    對上眼前着雙亮晶晶的蒼藍色眸子的時候禪院甚爾又覺得心情好了幾分。

    “甚爾君不但武力值強大在料理方面還有這種天賦嗎?遠月茶寮失去甚爾君這樣的人才是日本料理界的一大損失!”菅原佳世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不知道遠月茶寮是什麼地方,但是毫無疑問是被又一次誇獎了。

    今天被誇獎很多次的禪院甚爾有點飄飄然,一臉不以爲意的展示了結實的肱二頭肌:“哪有佳世桑說的那麼優秀,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香菇和胡蘿蔔切刀花的任務也交給甚爾君了!”菅原佳世說道:“這柄菜刀可以嗎?”

    “無所謂,我都可以。”禪院甚爾漂亮的耍了個刀花,櫻花狀的胡蘿蔔花就出現了。

    “我開動了。”菅原佳世對着眼前的食物一臉幸福的說道。

    這個步驟讓原本拿起了筷子的禪院甚爾動作頓了一下,用拇指叩着筷子也學着她的樣子低聲說道:“我開動了。”

    切的薄厚適中的肉片在鍋中變熟的短暫時間裏,菅原佳世露出了笑容:“剛纔那個‘我開動了’我想做很久了,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對我來說也是從所未有的體會,禪院甚爾垂下眼眸:“感覺還不錯。”

    兩個對食物都抱有極大欲/望和熱忱的人的晚餐是非常和諧的,壽喜鍋中能夠長時間留存的只有胡蘿蔔和茼蒿。

    “要加烏冬面還是米飯?”菅原佳世問道。

    “一半一半。”禪院甚爾將生雞蛋打入碗中:“收工後去打沙包消耗了點體力。”

    菅原佳世把烏冬面倒入鍋中:“運動果然會讓人很舒服,甚爾君臉上的笑容都變多了。”

    流汗?

    收拾那些廢物還不至於流汗,能那個能讓他流汗的家主大人則不會動手。

    飯後還是甚爾負責刷碗處理廚餘,她在客廳裏切飯後水果。

    菅原佳世看着一氣呵成和背景中脫下圍裙朝她走來的男人,回憶起了埋進柔軟又飽滿之中的觸感。

    “佳世桑的臉爲什麼那麼紅?”禪院甚爾在她旁邊的沙發上找了處舒服的位置。

    “被壽喜鍋薰的,還沒有降溫。”菅原佳世把切好的兔子蘋果放到了兩人中間。

    禪院家的孩子沒有童年,在物質匱乏的日子裏挖泥巴的時間都被拎去精進體術。

    空氣裏還殘留着食物的香氣,飽餐一頓後不用奔走在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這種飯後娛樂活動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是一件新鮮的事情。

    “咔嚓”的啃蘋果聲,明亮的燈光和窗外吹進來的夜風各種感官所感受到的情報都如實傳達着,離開禪院家的生活有多麼不一樣。

    電視裏播放着新聞,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介紹一個他不感興趣的男人:“今日,知名作家工藤優作新書發表會上發生了命案……”

    禪院直毘人的話又從心底冒了出來:離開禪院家,你能去哪裏?

    離開禪院家之後,哪裏都是讓他安然的容身之處。

    菅原佳世認真的看着地方臺新聞,余光中的男人肢體動作看起來越來越放鬆。

    菅原佳世知道他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卻有點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禪院甚爾身上。

    幾秒後菅原佳世強硬的強迫自己把視線掰正,看着電視中年輕的工藤優作臉上,手卻攥緊了遙控器。

    可惡,甚爾君看起來好像是攤成一團的黑色大貓貓,好想趁他打盹的時候rua一下。

    閉眼小憩的男人似有所感的睜開眼睛,帶着朦朧睡意的墨綠色眸子在燈光下十分茫然。

    菅原佳世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會覺得一臉無辜的男人身後彷彿有一隻尾巴在不斷搖晃,在無聲的表達:我很大方,可以摸摸哦!

    就在菅原佳世鬼迷心竅試圖伸出手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我去接電話。”菅原佳世跑向臥室。

    禪院甚爾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角,拿起遙控器開始漫無目的的換臺打發時間。

    沒有來電顯示,但這個時間來電的只有死役所的同事們。

    “這裏是菅原。”菅原佳世拿起電話說道,對於這種深夜突然播來的電話死神小姐表示很討厭。

    “我是綜合科的志村。”電話那頭的男人語速很快:“菅原小姐,你一直在尋找的事情有眉目了。”

    矗立於黑色混沌中的白色建築看上去極爲顯眼,通向建築內部的寬敞臺階上不斷有新的人出現。

    菅原佳世小心的繞過一個似乎被卡車完全碾壓過然後被剷起來的人,快速走入了業務大廳。

    “喂,這是什麼觀察整蠱節目嗎?這裏是哪裏?”一臉兇相的男人站在大廳裏大聲嚷嚷着。

    注意到四周人躲避的神情後,男人氣焰更囂張了他掃視一週最後向着害怕到呆住的年輕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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