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些是和本次委託任務先關的文件,甚爾君先了解一下吧。”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不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聽到了“嘭”的一聲,裝枇杷的小桌子都跟着顫了顫。

    “哈?爲什麼會有這麼多文件?”禪院甚爾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之前偶爾也會在黑市找些能幹的活,大多就是幾張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文件。

    不過想想會以酬勞形式支付的咒具和這裏的食宿水平,禪院甚爾還是翻了翻文件,然後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禪院甚爾單手拄着臉,用手指捏起其中的幾頁一臉好奇:“這種標誌,這份文件是從政府系統中拿到的嗎?”

    “只是複印本而已,偵探總會有些自己的門路。”菅原佳世說着把白板推了過來。

    禪院甚爾微微晃動着座椅看着拿起筆的女孩,覺得這份工作目前來看很悠閒很散漫。

    下一秒,禪院甚爾的想法就變了。

    空白的白板翻了過來,另一面已經完全寫滿了。

    禪院甚爾看到孩子們的照片並排擺在一起,下面寫着孩子們的資料和事發時的情況。

    工整的字跡和被圈起來的共同點都說明書寫者已經用心分析過了,禪院甚爾看向擼起袖子帶着幾分幹練的女人覺得很新奇。

    “這份委託任務有多少錢賺?”禪院甚爾還是問出了最好奇的事情。

    “目前的市價來說:尋人或是出軌抓拍之類的委託費十萬到五十萬,涉及到一些案件的則是三十萬到七十萬。”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拿到內部文件疏通需要一筆錢吧,除去成本呢?”

    “因爲國家並沒有行文規定,所以偵探屬於灰色領域,稅務方面很模糊。”菅原佳世搓了搓手指說道。

    “而且日本的偵探大部分都是警察轉業,疏通花費不了多少。”菅原佳世解釋道。

    “前警察嗎?”禪院甚爾想起了那個觀察力還不錯但是推理稀碎的刑警:“如果都是小鬍子男的程度,那我也行。”

    “所以現在開始工作吧,甚爾偵探。”菅原佳世把文件拍到了男人的頭頂,青年這才收起懶洋洋的態度端正坐好。

    “生活在同一片區域的四個孩子連續自殺,沒有引起任何恐慌嗎?”禪院甚爾不解。

    “正值議員換屆選舉,出於政/治相關因素媒體並沒有大肆報道”菅原佳世停頓了一下:“而且,很多父母都選擇逃避來遺忘痛苦。”

    禪院甚爾不予置否的點頭示意,內心卻毫無波動,親情那種東西無法讓他感受到共鳴。

    但掩飾自己的異常僞裝成普通人禪院甚爾還是很擅長的,他露出理解又苦惱的表情:“如果他們的父母都不願意提起,我們該如何調查。”

    “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能調查清楚。而且和以往不同,這次的任務有甚爾君在呀。”菅原佳世認真的說道。

    第二天。

    禪院甚爾看着不斷將顏料塗在他臉上的女人語氣無奈:“這就是你說的用盡一切辦法?”

    “沒辦法,如果甚爾君直接出現在孩子們附近一定會被當成壞人,只能做點僞裝。”菅原佳世把七彩假髮套按在了他的頭頂。

    就算禪院甚爾在擅長掩藏氣息降低存在感,一個一米九的壯漢出現在滿是孩子的公園就算孩子們不在意也絕對會引起家長們的恐慌。

    禪院甚爾也清楚這一點,他手指靈活的將氣球一邊吹氣一邊扭成小動物的模樣,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

    “滿分,甚爾君可以直接上崗了。”菅原佳世把兜子遞給了男人:“從孩子那打探消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佳世,你要去哪裏?”禪院甚爾問道。

    菅原佳世拿出了記者證:“我去碰碰運氣,去拜訪一下大田太太。”

    大田真理香,最近一起自殺案件中去世的女孩。

    今天是休息日,禪院甚爾拎着包來到公園就受到了孩子們的“注目歡迎。”

    等他找好地方把各種小動物氣球擺出來後,攤子前面已經出現了很多小蘿蔔頭。

    禪院甚爾把小動物氣球分給每個湊過來的孩子,一會兒的時間過去很多新孩子得到了消息也來到了這裏。

    在熱鬧的公園中心,禪院甚爾一邊扭氣球一邊耐心的在各種聲音中尋找能用的線索。

    鞦韆上,一個舉着小兔子氣球的男孩神神祕祕的對身邊的朋友說:“你們聽說了嗎,山裏有會讓人變得很幸運的妖怪!”

    “什麼,山上不是隻有獨角仙和大鍬形蟲嗎?”另一個孩子驚呼。

    “纔不是呢,我聽說隔壁班的同學遇到妖怪後她媽媽就中了彩票,一家人都去海外旅遊了!”男孩答道。

    “那一會兒我們也去山上吧,如果能遇到妖怪也許我就能抽到超稀有假面超人金卡了。”兩個孩子說着朝外面走去。

    禪院甚爾若有所思看着幾個孩子離開的方向,回過頭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小朋友,你聽過幸運妖怪的傳說嗎?”

    拿着免費氣球的女孩點了點頭:“當然聽過,而且我們年紀就有同學遇到過!”

    “幸運妖怪長什麼樣?”禪院甚爾問道,他還沒有見過妖怪。

    “這個好像沒有人見過,不過我知道如何判斷是否遇到了幸運妖怪。”女孩說道:“在山上之前用筆在手上寫字,如果字發燙就是遇到了幸運妖怪。”

    “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很多同學願望都實現了嗎?”禪院甚爾又捏了一隻小狗給眼前的小朋友。

    “說到這個就生氣,我嘗試過很多次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不過據說別的學校的孩子有過成功的例子。”小學生氣沖沖的拿着氣球走了。

    妖怪的事情禪院甚爾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有些東西道理是類似的,比如也許遇到幸運妖怪需要一些很關鍵的觸發條件。

    再比如,禪院甚爾知道等價交換。

    “我是自由撰稿人菅原佳世,針對最近在附近出現的多起兒童自殺案在撰寫文章,抱歉打擾您了。”菅原佳世說道。

    “進來吧。”聲音沙啞的女人側着身體打開了房門。

    剛走到玄關,菅原佳世就看到了擺在客廳最顯眼位置的孩子遺像和在供奉臺附近非常明顯的咒力殘穢。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是咒力殘穢仍然散發着邪惡又駭人的氣息,地板上甚至出現了幾隻被吸引來的低級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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