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說過，她害你這筆帳，我記下了，就算我和她之間還有合作沒有兌現，我也會替你好好算賬。”
說話間，鳳九傾那陰沉着的眼裏盡顯殺意，這樣的他，纔像我之前認識的他。
但他說過，要替我算賬這事兒，是在他拿我獻祭以前了，他卻一直記到現在？
我發現，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鼻尖有些發酸的，用那略顯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鳳九傾。”
“嗯？”他看了我一眼。
“你別對我這麼好，我害怕。”我深吸着氣道。
“爲什麼怕？”他問。
因爲我怕，付出了信任，做好了一頭撞死的決心，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不想再在一個坑裏，被騙第二次了。
可這些話，就像卡在我的喉嚨裏一樣，我根本說不出口。
“反正，你別對我太好，畢竟你不可能讓你的本體，一直被封印在長白山下，要是世間真的找不到第二把鑰匙，你還是要殺了我獻祭，不是嗎？”
“你和我之間，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朋友，你對我越好，到時候殺我的時候，我越難受。”
我是嘆息着說出這一番話的。
鳳九傾沒有回答，看着我的神色非常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我不想這麼尷尬下去，轉過身參觀起了密閣裏的佈局，才聽到耳邊，被風帶來的那一句。
“我剛剛答應過你，不會殺你，你也應該給我一點信任，不是嗎？”
我的身子緩緩一僵，甚至都不敢回頭看他。
信任就像一張紙，只要碎過，哪怕重新粘在一起，也遮掩不去紙上的裂痕。
沒有什麼比希望落空，更讓人絕望的事了。
我不想，也不敢，再相信他第二次。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背對着他道。
鳳九傾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忽然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帶我參觀起了這偌大的密閣。
“看來你這裏挺好奇的，想看什麼，我帶你逛逛。”
“之前這裏面，還是放了點寶貝的，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你要是看上了什麼東西，直接拿走就好了。”
“……”
直接拿，那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況且我和雲青天到承天派裏來，本就是做客來的，擅闖別人的密閣，已經是不太禮貌了。
“算了，都是別人的東西，也沒什麼想要的，咱們走吧。”
我在周圍撇了一圈後，轉身就想走，鳳九傾卻忽然用力的拉了我一把。
“等一下。”
“你還要幹嘛？”我轉過頭去，卻見他拉着我的手，直徑走到了那幅畫前。
“這是我的東西，他們沒有資格掛在這裏。”
鳳九傾大手一揮，這幅畫像竟然在他手裏，直接被撕了個粉碎。
紙碎被他輕輕一拋，就像片片白雪，從天上落了下來。
我莫名的有些心疼，抓了一片殘畫，“這幅畫像，畫的挺好的，也一千多年，是件老物件了，你撕了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