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目光卻靜靜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就在我想撇開目光，不看他的時候，他那低沉的聲音，忽然從我耳邊響起。
“我不知道我在南疆醒來以前的記憶爲什麼會丟了，但你說，我在南疆醒來之前，南疆的雪山就塌了，雲漠離也失蹤了，我怎麼有種，我被困在了某處，免去一劫的感覺？”
鳳九傾心細如絲，立馬從中聽出不一樣的韻味。
“所以你覺得，我前世短暫的封印，或者說困過你，是爲了讓你活下來嗎？”我順着他的話問了下去。
他點了點頭，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沉重，“那段時間裏，南疆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以至於最後冰封千里。”
“琉璃，我本來對南疆是感興趣，但一直都覺得我是個局外人，因爲你纔對南疆感興趣的。”
“但現在看來，真相好像不是這樣，爲什麼我明明沒有記憶，聽到你說，是我把你前世，從南疆帶出來的時候，我卻感覺自己好像把你害了？”
“就好像，你不該離開南疆，不該捲入凡塵？”
鳳九傾的目光極其複雜，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的眉間一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渾身顫抖的捂着腦袋，就連面色都瞬間慘白一片。
“鳳九傾，你怎麼了？”我急忙上前，想要安撫。
我的手剛一碰到他的身體，卻被他重重的一把推開，眼裏滿是血絲的瞪着我：“你別碰我！”
就連鳳九傾自己，在反應過來自己對我做了些什麼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次錯愕，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琉璃，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到底怎麼了。”
這種時候了，我又怎會與他計較，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湊到他的面前，“你剛剛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鳳九傾的眼神一低，似是有些躲閃，冷冷的回出一句，“沒有。”
“真的沒有？”他突然變得非比尋常，我自是不信他這安撫人心的鬼話。
見我敷衍不了，鳳九傾這才別過目光，低着頭說，“剛剛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腦子特別疼，一些一閃而過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裏，但太多，太快了，我也沒有看清。”
“你碰到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噁心。”
覺得噁心？
我的渾身一顫，猶如五雷轟頂。
我不是沒想過，我和鳳九傾可能鬧出過一點矛盾，卻沒想到過，他會覺得我噁心。
許是見我臉色難看，鳳九傾一把將我摟入懷中，又道一聲，“琉璃，你別多想，我性格一向孤傲，一直沒什麼朋友，在遇見你之前，也曾有人試圖靠近過我，我都嫌她們髒。”
“剛剛可能是我情緒波動太大，察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的反應罷了，不是針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