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沒了記憶，曾經是怎樣，像只喪家之犬，被人趕來趕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種傷痛，也全都忘了是吧？”
“……”
我被他又拿曾經辱了一遍。
可我還是忍不住咬牙，倔急了回他，“以前的事，沒有記憶我不急着評價，這次……這次你怎麼就能肯定，鳳九傾真的走了？”
“說不定他走了沒多久，就後悔了，然後悄悄回來了呢？”
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我還是不想接受，鳳九傾棄我於不顧的現實。
雖然渺茫，真的渺茫，但與他相處這麼久，總有那麼幾個瞬間，讓我覺得，他的心裏真的有我。
這個瞬間，我希望是真的。
“嗯，對對對，你的小狐狸走了又回來，看見你快死了，也不救你，就在旁邊躲着，等你斷氣，再來給你收屍。”
夜瑾離半點情面也不給，我實在不想和他再聊下去，咬着牙回出一句：“你可以走了，我不太舒服，想要休息。”
“這是我家，我的房間，你趕我走？”他挑眉看我。
“那我走！”我一個擡腳，剛要出去，卻被他直接橫抱起來，丟到了牀上……
我嚇得頭皮一麻，猛地尖叫出聲。
下意識的更是將雙手放在胸前環抱，像是防賊似的瞪着他。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爲他想強行來點什麼。
卻沒想到，他竟然將手一放，就、就這麼走了！
“你……你……”我是真沒看出來，他吖的竟然這麼君子。
聽到我在喊他，他一個冷眼，掃了回來，“怎麼，捨不得我走了，還要我留下了陪你？”
“哦？”
“那你是在欲擒故縱？”夜瑾離只要張嘴，嘴裏真沒幾句人話。
我索性直接倒在牀上，蒙起被子裝睡，不再和他講話。
他在離開的時候，卻對我留下了一句：“你之前瞎用禁術，傷了元氣，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給你療傷，雖然好的差不多了，但還需要鞏固。”
“一會兒，我會讓夜冷端碗藥汁進來，那藥很苦，你含顆冰糖再喝。”
？？？
對我這麼好？
“喝完藥再好好睡覺，明天一早，我帶你出去一趟。”他的聲音響起。
“去哪？？？”我的腦袋頓時又從被窩裏面溜了出來。
他沒有回答，顯然是已經離開了別院。
過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夜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汁水走了進來，如他所說，旁邊還有個小蝶，放了兩塊冰糖。
我端起藥汁，輕輕的舔了一口，苦的整張臉都皺到了一塊兒，實在是沒法一口喝掉，這纔將冰糖含進了嘴裏。
“殷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喝藥時，夜冷忽然出聲。
我吞下最後一口藥汁，皺着眉問他，“你想說啥直接說就好了，這麼文縐縐做什麼？”
“小的跟在主子身邊，千年有餘，一直覺得主子本該是性冷之人，從未見過主子對誰如此上心。”
“殷小姐，您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千年以來，一直如此。”
“您曾經冷傲，從不向主子低頭，即便要事相求，也非要言語相譏，甚至打上一架，直到主子向您妥協，您才願意給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