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實在想不出來，若非不是藉助了輪迴鏡，我是怎麼在那麼多人找我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投胎轉世？
能夠越過地府輪迴轉世，纔是輪迴鏡隱藏得最深，最不爲人知的一大祕密吧？
想到這裏，我顫着呼吸，連忙擡起頭看向殘念。
她本就是我留在體內的一抹意識，自是知道我心中所想。
她坦蕩的點頭，回我一聲，“就是你心裏想的那樣。”
我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瞬間抽乾了一樣，不管不顧的衝上前去，對她問出了隱藏在我心中許久，卻不曾問出的那個問題。
“爲什麼？”
“爲什麼！！！”
“我爲什麼會轉世投胎，到底是被人逼上絕路，沒了生路，最後受辱而死，還是……”
“還是我沒有退路，選擇自刎？”
這個問題問出之後，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被人逼上絕路，最後被殺，亦或是沒有退路，選擇自刎，橫豎都是一個死字，又有什麼區別？”
殘念平靜的看了我一眼，目光掃過我，最後落到了眼前這一片，沉入海底的一座座墓穴。
“看見這些墓碑了嗎？”
“他們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卻被禁錮在此，不見天日，永世不入輪迴。”
“他們都是爲你而死的人，在這裏靜待了千年，等你帶他們回家。”
“不僅僅是他們，無啓族的殘部也在等你，還有很多因你，生不如死的人，也在等你。”
“這次去往日月神殿，你可能會記起一些東西，可能會被人試探，可能會有人用往事來刺激你，可能會碰到曾經的故人，但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自己，至少不可以在那裏。”
“你……可以做得到嗎？”
她將目光在次落回了我的身上，依舊平靜，依舊空洞，好似早已喪失了對生的渴望，只剩下了被強行壓下的那一抹仇恨。
“他們爲什麼會因我而死？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因我而死？一千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情緒失控，答非所問的對她吼道。
我想不明白，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在我恢復的那幾段記憶之中，對我恨之入骨的，是雲漠依，與黑化了的千羨凌。
難道最後，他們在南疆扶持了自己的力量，最後南疆分成了兩派，一派助我，一派與我爲敵，然後打了起來？
不對，這不可能，如果是與我那渣爹，雲天絕爲敵還能說得過去，我真不覺得，雲漠依能在南疆之中，集結出那麼強大的勢力！
難道，是我喜歡上了鳳九傾，想要脫離南疆，在外面養成了自己的勢力，最後與南疆分庭抗禮？
我會爲鳳九傾做到這一步嗎？
或者，就算我逃離了南疆，我會因爲厭倦，因爲恐懼，想要摧毀這個，曾經生養我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