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過去的時間太長，我早就記不清了。”
鳳九傾淡漠的迴應，落到我的耳中，卻是像極了安慰。
記不清？
這怎麼可能呢。
他剛剛不是還說，活了太久，不知來路，更不知歸途，唯一想做的，便是打開那扇門嗎？
因爲想的太久，打開那扇門，早已成了他的執念。
既是執念，又怎可因爲時間忘記？
但我沒敢繼續往下問了，我隱約的覺得，就算我問，他也不會告訴我了。
他沒有小狐狸那幾年的記憶，僅憑兩面之緣，能夠告訴我這些，已經算是極爲坦誠。
想到這裏，我長嘆了一口氣，將話鋒又轉到了另外一頭，“那……當年那場三族大戰，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南疆……”
“你很想知道？”他打斷我道。
我點了點頭，眼裏皆是渴求。
“你爲什麼想知道？”他接着又問。
“我……”我動了動嘴脣，一時間竟被他問的有些語塞。
良久後，我如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也將埋藏在心底裏的祕密說了出來，“因爲我想打破南疆的舊制，我恨透了這裏那喫人的規則。”
“如果……”
“如果南疆的今天，和那場三族大戰有關，那麼我願意幫你，幫你一起去找，關於三族大戰的記載，甚至是你說的……那一扇門。”
這次之所以我會來到密閣，也是塗山娘娘，讓我進來找一本書。
一本記載了南疆數千年曆史，記載了南疆起源，無數祕密的書。
只是可惜，她只知道這本書的存在，卻不知這本書到底叫什麼。
只能讓我尋個由頭，漫無目的的在密閣裏多找找看。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曾與我說過，你是南疆的聖女。”
“聖女在南疆地位至高無上，基本算半個南疆的主人了，你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是南疆的既得利益者，爲什麼還要破除現狀？”他繼續問我。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了解我，還是純粹的八卦一下。
關於我內心，關於我兒時的事，我除了告訴過小狐狸，只被塗山娘娘套出過一些。
但我還是忍不住將眼前的男人，當作曾經在南疆陪伴着我的小狐狸。
我忽然閉了閉眼，無奈的長嘆了一聲，這纔對他回道：“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我是南疆的既得利益者，自然也受到了應有的束縛。”
“可得的這利，從來沒有人問我到底想不想要，每當我表現出任何一點逆反的意思，迎接我的，便是我爹那無情的鞭策。”
“在他眼裏，我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能讓他更好控制南疆，能爲他帶來威望，必須按照他想的活，聽他的話，被他牢牢控制在掌心裏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