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有這麼可靠的線索,林思慎的種種擔憂,自是被我先放在一邊,“你說的那地兒,離我們這遠嗎?”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就在黃河的一條支流裏,那老頭的身份,嚴格來說的話,算得上是黃河擺渡人,成天住在那條河上撈屍,對普通人分文不取,對有錢人一刀宰死。”林思慎說道。
“黃河擺渡人?”一聽這話我頓時來了興趣,不僅是之前聽說過這個職業,還因爲曾經接觸過柔利族,也調查過太多柔利族的往事了。
一個專門偷雞摸狗,不幹人事的部落,後人竟然會去做黃河擺渡人?
“說實話,那老頭還挺仗義的,當年我爲了找我師父,尋遍天下,去到那兒的時候,可是險些栽了跟頭。”林思慎嘆道。
“那……我們現在出發,你指路?”我問。
林思慎點頭,將目光轉向鳳九傾,本想讓他再把那紙轎拿出來趕路,可轉念一想,我在這兒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算是暴露了行蹤。
就算那些江湖人士,對我們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但他們畢竟人多,萬一使了什麼絆子,不是還有千羨景,夜瑾年這些人在等着黃雀在後嗎?
所以思來想去,我們仨最後決定,還是坐飛機去到附近的城市,再買輛二手車開過去。
等到我們仨到了離老頭那兒最近的一個飛機場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下飛機的時候,能明顯的感受到一絲冷意。
當年那個老頭所呆的地方,叫湖頭溝,旁邊還有幾個零散的村子,住着不少人。
隨着這些年對時代變遷,那些村子有的早已搬遷,留在村子裏的,也只剩下了一些老人。
等我們開車去到這幾個村子的時候,已經臨近半夜了,一眼望去所見之處,皆是一片漆黑,別說是人影了,連狗都睡了。
我們無法從附近人的嘴巴里,得知關於湖頭溝那個老人的消息,林思慎只得直接驅車,循着記憶朝着當年的位置開去。
可他開着開着,開到半道兒上的時候,卻發現當地政府爲了響應南水北調,這兒的黃河分支,已經改道,一分爲三,變成了三條狹長的支流。
由於現在又是旱季,其中那條能夠流向湖頭溝的支流,更是幾近枯竭,越往下開,連河牀下面的泥沙都露出來不少,別說是在上面撐船了,就是魚兒遊在上面都能被旱死。
“咋辦,可別那老頭活到了現在,他住的那條河先幹了。”我有些心緒不寧的對林思慎問道。
他沒急着回答,反倒伸出手來,指着前方,對我和鳳九傾問了一聲,“你們能看得清,那是什麼玩意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