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瑾年表面與塗山合作，背地裏卻暗藏私心，連陰司之下的地底之門都敢打開，這個算不算理由？”
我之前已經知道，林不悔是當年人族大拿臨鈞老祖的轉世，只是他一直算是局外人，沒有過多摻和進這些事裏，我也就以爲，他只知道南疆下面的那扇青銅門，根本不知道陰司之下還有一扇門。
但現在看他的口吻，他知道的事情，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上不少。
“難道，當年那場三族大戰，不止打開了神族之巔的青銅門，還包括了陰司這扇？”我驚愕的問道。
林不悔卻對我搖了搖頭，說：“不算。”
“陰司之下的這扇門，在此之前，只在上古洪荒時期，被人打開過一次，所以門後到底有什麼，只有陰司記載的最爲詳細。”
“但這扇門與南疆下面的青銅門本爲一體，牽一髮而動全身，當年那場三族大戰，青銅門可是大開着的，所以陰司之下的地底之門也有變動，溢出了很多沼氣。”
“地底下那個大洞，包括洞裏的所有佈局，其實都是當年陰司的大拿，爲了壓制那些莫名溢出的沼氣，而弄出的一切，甚至不惜將陰司的地下水改道來了這裏，只爲沖刷一切戾氣。”
話說到這，林不悔的身子骨忽然一挺，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滄桑與堅定。
“我雖已瘋魔千年，卻始終謹記自己當年的使命，身爲一階道尊，要我看着天下蒼生受苦，要我再次袖手旁觀，我做不到。”
“殷琉璃，我答應過塗山，那扇青銅門，我會幫她打開，裏面的人，我會替她殺，我就一定會做到。”
“但，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地底之門的沼氣，外泄到人間，禍及蒼生，絕不可能！”
“你將金卷天書給我，告訴我被你救下的，其餘幾族下落的在哪，我取心頭活血一用，一旦打開了青銅門，我殺我的，你救你的，究竟誰輸誰贏，全看造化如何？”
林不悔會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師父……”林思慎呆呆的望着他，彷彿在這一刻，終於在林不悔的身上，見到了他曾經的那身道骨。
可就在我遲疑之時，恢復着記憶的鳳九傾適時醒來，淡淡吐出一句：“給他。”
他的聲音一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愣愣的望着鳳九傾，雖沒明說，眼中的詢意卻十分明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鳳九傾竟給出了一個這樣的答覆。
“他說的很對，我們的事情，不要連累到太多無辜的人，反正大家的目的，都是爲了打開青銅門，這扇門到底誰開都一樣。”
“打開門之後，各方能從中獲益如何，各憑本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