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的軍訓終於結束了,當教官把這個消息公佈後,大家表現出萬分的依依惜別之情,臉上悲愴難捨,年輕帥氣的教官非常感動,眼眶發紅,對大家敬了個非常標準的軍禮。
可轉過身,這些剛剛還愁容滿面,含淚欲泣的傢伙們立馬換上了一副開心雀躍的表情,就差振臂高呼了。
都是演技高超的未來影帝影后啊,墨羽吐掉嘴裏含着的狗尾巴草,目瞪口呆,是自嘆不如。
班長兼班草趙二同學,和班花.花詩雨同學,組織一場晚宴,推選幾名學員代表在今晚爲教官踐行。
商業街的各家餐廳今晚生意是超級火爆,不言自明,都是各系各班的學員們自行組織的感恩踐行晚宴。
餐桌上離別愁緒密佈,代表們神情悲傷又真摯的感恩,和懷念教官們平時的各種辛苦和教導。
另一邊,在新生宿舍區,卻是一片歡聲笑語,還伴有一兩聲狼嚎。
陸游同學作爲八班代表之一,一番聲情並茂的演說,換得了年輕教官一個極度熱情的擁抱,太感動人了,有眼眶淺的女同學偷偷抹了抹眼角。
六班教官在大家一杯又一杯的敬酒後,黑色的臉堂喝成了紫肝色,在禮節的婉拒了又一輪的轟炸後,擡頭看到了從門口經過的墨羽,眼前一亮,趕緊起身走到門口把墨羽喊了進去。
“嘿嘿嘿,墨羽同學,咱倆來喝一杯?”
“好,我來敬教官一杯,感謝多日教導,辛苦啦!”墨羽端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真摯的說。
“好!爽快!”六班教官豎起大拇指,然後笑呵呵一巴掌拍在墨羽肩膀上。
墨羽只覺對方掌上傳來一股熱力和壓迫,看對方眼神不帶惡意,明白這只是一種試探,也不躲避,只是輕輕笑笑說:“教官,我還有事不便多呆,祝願您明日一路順風。”
六班教官看着墨羽風淡雲輕的樣子,表情微微一愣,鬆開手掌說:“哈哈哈,好。謝謝,你有事就去忙吧。”
墨羽點點頭,告別走出了飯店。
六班教官看着墨羽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驚駭,轉瞬即逝。
墨羽走進上次的木製手工藝品的店,剛進店門,那個短髮的女營業就認出了墨羽,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嗨,好久不見。”
端詳了半響,然後遲疑的說:“咦,怎麼感覺你好像變黑變瘦了?”
墨羽對她笑笑:“嗯,剛經過半月的軍訓。”
女孩立即恍然:“哦哦,怪不得呢,軍訓肯定很累很辛苦的。”
墨羽走到櫃檯前,並沒有看到那把梳子,難道被賣掉了?
“美女,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來的那天晚上,看的那把梳子嗎?”墨羽問。
營業員想了一下,遺憾的說:“那把已經賣掉了,因爲是上好的木料純手工製作的,數量有限,所以已經斷貨了。”
“哦,這樣子。”墨羽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
營業員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好像就是被你救得那個女孩買去了。”
“她?”墨羽想起來了,那個暈倒的長髮女孩。
外面早已華燈初上,人來人往的多數是充滿朝氣的學子們。
突然街頭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閃而沒,墨羽心頭一喜,趕緊追了上去,卻只看到花詩雨笑嘻嘻的在對着一輛轎車揮手告別。
“芷晴。”看到轎車漸漸遠去,墨羽眼裏的神采變得黯淡,喃喃低語。
“喂,看啥看,人都走遠了。”花詩雨的手在墨羽眼前揮揮,一臉的嫌棄,實在是喜歡蕭芷晴的人太多了,花詩雨只當墨羽也是其中一個花癡。
“額,我隨意走走看看。你隨意。”墨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然後丟下花詩雨揚長而去。
“喂,你等等我。”花詩雨追上墨羽,伸手拽了他一下。
墨羽只好停住腳步,看着她:“你晚上喝酒了?”
花詩雨一愣,眨眨眼笑道:“嗯啊,喝了點,不多。那大家都敬酒,我不能不敬吧。”
“恐怕不是一點,是一兩瓶吧。”墨羽兩手插兜,慢慢往前走。
“咦,你咋知道?你去偷看了吧?”花詩雨有點不可思議的看向墨羽。
墨羽笑笑,沒說話。
半月的相處,通過平時觀察,其實花詩雨對墨羽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所以纔會和他一起走回去。
見墨羽不說話,花詩雨輕輕咳嗽了一聲,低語道:“唉,裝啥深沉呢。”
“花花,以後少喝酒,對身體不好。”墨羽瞅了她一眼說道。
“嗯。”花詩雨答應一聲。
突然表情僵住,愣愣看着墨羽的背影發呆,隨後緊追兩步盯着墨羽說:“喂,你怎知道我小名?”
“啊?你小名叫花花?我不知道啊,隨口喊的,嘿嘿。”墨羽故意裝作不知,是誤打誤撞的樣子。
花詩雨狐疑的看着他。
“哎呀,趕緊走了,明天放假,你回家嗎?”墨羽故意岔開話題。
“哼,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那天偷聽了我們的談話?”花詩雨問。
墨羽眨眨眼說:“不是偷聽,光明正大的聽。”
花詩雨點點頭,氣呼呼的說:“哼,小人!”
隨後丟下墨羽,轉身就走。
墨羽嘆口氣,看來這誤會是解不開了。
……
第二天是週六,很多當地同學都回家過週末去了,陳豪也不例外。
陸游和韓斌睡到十點多才起牀,一睜開眼,就發現寢室只剩下他倆。
墨羽此時正走在市中心最繁華的一條街上,馬路對面就是炎國醫藥世家李氏宏仁堂的店鋪。
果然不愧是具有千百年傳承的世家,店鋪招牌做的雕樑畫棟,古色古香,擡頭一面紫檀木大匾,上書“宏仁堂”三個鎏金大字,門兩邊又有一副對聯“良藥苦口利病,仁者懸壺濟世。”
寬闊的廳堂內,一排排的實木藥櫃排列整齊,裏面各種藥材分門別類擺放,每個小格上都寫着藥材的名稱。
兩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後生穿梭其間正在抓藥,一位頭髮灰白戴着老花鏡的先生在給病人們看診。
前臺是個扎着馬尾的年輕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笑起來一個小酒窩非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