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院裏戒備森嚴,家丁們一刻不停息的巡邏換防,氣氛緊張。
大地主顧君如在廳堂上來回踱步,心急如焚,焦躁不安,顧家二少爺顧全、三少爺顧林以及管家顧堅分立兩側,眉頭緊鎖。
二少爺顧全豹眼圓睜,怒氣衝衝的說道:“爹,這次大哥遭此不測,您覺得到底是何人所爲?”
顧君如說道:“事已至此,我冥思苦想,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管家顧堅說道:“大少爺在三水縣城經營錢莊,這麼多年一直平安無事,沒想到,突然之間就出了這檔子事,還是有些大意,如果多加派兩個保鏢,或許可以躲過此劫?”
顧君如聞聽,有點不耐煩的說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有這話咋不早說,只會當事後諸葛亮!”
顧堅被說的面紅耳赤,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三少爺顧林說道:“爹,我在想,會不會是那兩個保鏢搞得鬼?”
“他們整天跟隨大哥,對大哥的行蹤一清二楚,恰巧出事那天,那個武強就有事告假!會不會是他們見財起意,聯繫了一幫歹人,聯合做局”
顧君如聽了,略一沉思,說道:“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有這個可能!”
顧君如隨即命令顧林立刻趕赴三水縣城,對武藝嚴刑拷問,追查是否有同謀之人等等。
今天已經是顧城被綁失蹤的第二天了。
顧君如如座針氈,他倒是希望有人馬上來和自己談條件,儘早救出自己的兒子。
顧君如共有三子一女,三個兒子顧城、顧全、顧林和女兒顧容。
三個兒子中他最倚重的便是長子顧城,也是做事做穩妥,最有見識,讓他最放心的一個,如今出了這等事,他的心裏也一直在打鼓,敲詐錢財他真的不在乎,只是這幾年方方面面得罪的人太多了,如果有人要殺人報復……
想到這裏,顧君如自己“呸呸呸”的唾了幾口,自己這是什麼想法,淨往壞處想。
女兒顧容看見爹爹焦頭爛額的樣子很是心疼,這大半夜了還是在房中坐臥不寧的。
顧容走進客廳,對父親顧君如說道:“爹,您眯一會兒吧,您這都兩天沒合過一眼了。我猜他們無非就是要錢,爹,您別太過慮,明天是第三天,一準會有信兒的!”
顧容給父親倒了一碗茶,端到面前,顧君如的嘴上結了一層的幹痂。
顧君如說道:“哎,還是我的容兒心疼爹啊,聽了你的話,爹的心裏舒坦多了!”
顧君如喝完茶,拉住女兒的手說:“容兒呀,爹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三個哥哥也是爭相護着你,爹只希望你們兄妹幾個都平平安安的,爹就能多活幾天啊!”
顧容說道:“爹,我知道的,您相信我就好了,我有一種感覺,明一早準有信兒!”
顧君如說道:“好好好,借你吉言!”
顧君如斜靠在炕上,顧容拉開被子,給父親蓋上,然後給父親揉肩捏背,一會兒的功夫,顧君如便有了鼾聲……
顧堅搖了搖頭:“老爺,現在天還未大亮,再過一會兒天亮了或許就有消息了!”
顧君如說道:“如果他們要錢,只要開口,不管多少錢我都給!”
…………
中午日上三竿的時候,管家顧堅邊跑邊喊:“老爺……老爺……”
顧君如一下子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顧堅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爺,大門外有個人點名道姓的說要見你!我問他,他什麼都不說,只當沒聽見似的!”
顧君如說:“快快請進來!別墨跡了!”
逍遙李大步流星的邁進顧家大院,環顧四周,顧家大院裏,家丁們五步一崗,三步一哨,荷槍實彈,四周高強壁壘,院子四角的角樓上,家丁皆端着長槍,來回巡視。
逍遙李心中讚不絕口,顧家大院果然名不虛傳啊!
逍遙李在家丁的帶領下,信步進入顧家上房的客廳,客廳內可謂是狼窩虎穴,廳內兩側各站五名大漢,頭扎黑巾,手握大刀,豎刀向肩,兩腿叉立,個個虎背熊腰。
上方主位正坐一老者,氣宇軒昂,不怒自威,眼含殺氣,正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逍遙李。
兩側各擺放兩把椅子,椅子上分別坐着兩名長者和兩名少年。
逍遙李邁步上前,哈哈大笑:“顧家莊顧大掌櫃的家果然不同凡響啊,接待個客人都這麼大的陣仗!”
側旁坐着的顧林騰的一躍而起:“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分分鐘可以扒了你的皮!”
逍遙李漫不經心的說道:“不要拿這套嚇唬我,比這大的陣仗我見的多了去了!我也不管你這是什麼地方,我就是你們在等的人!如果能談則談,談不了無非就是一死,我這命不值錢,可是有人的命雖然值錢怕也是活不了了!”
顧君如這時才喝退顧林,撤下左右武士,起身施禮道:“適才小兒年幼無知,多有得罪,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逍遙李也躬身還禮到:“在下逍遙李便是!”
顧君如說道:“想必先生定是來當說客的,我只想知道綁架我兒顧城的是何方神聖?”
逍遙李說道:“我自是來當說客,顧掌櫃既然快人快語,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綁架顧家大少爺的正是黑風寨債主劉黑八!”逍遙李直入主題。
顧君如聽說後倒吸一口涼氣,轉身背對而立,輕撫鬍鬚,沉思半晌,忽的轉身問道:“我細細想來,我與黑風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素無往來,綁架我兒無非就是爲了敲詐些大洋而已!”
“你開個口,只要我兒顧城毫髮無損,錢不是問題!”顧君如終於放下心來。
豈料逍遙李哈哈大笑:“顧掌櫃,非也非也!”
見顧君如滿臉疑惑,逍遙李上前一步說道:“我家債主一個子不要,反過來倒要給你送上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