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但作爲慕棠的親生母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慕棠真正的實力。
十八個保鏢加上一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對慕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之所以沒有在衆人面前拆穿她，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女兒。
聽慕盡歡這麼問，慕棠知道自己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她眉眼微垂，像是犯了錯誤的小貓腦袋微微縮着，“是。”
慕盡歡面色鬆緩了幾分，道：“媽媽知道你不會隨隨便便打人，所以你打江慕楓的原因是什麼呢？”
“他有點欠打。”
慕棠擡起頭，板着一張小臉表情一本正經，語氣嚴肅認真，給人的感覺卻有些軟萌可愛。
慕盡歡被慕棠這副模樣逗得眼底染上一抹笑意。
她牽起慕棠的手，拉着她在自己牀邊坐下，諄諄告誡道：“我回海城也有一些時日了，江慕楓的名聲我也有所耳聞，也知道慕書書和江慕楓、宋喬松之間的糾葛。
所以媽知道你今晚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學會保護自己。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能保護好別人。”
慕棠聞言，擡手覆上慕盡歡的手背，語氣堅定，“我會保護好你。”
慕盡歡垂下頭，沒有迴應慕棠這句話。
她不需要慕棠保護自己。
她只希望將來她不在的時候，慕棠可以保護好自己。
慕盡歡鬆開慕棠的手，朝她笑了笑，“快回去睡吧，媽也困了，想早點睡覺。”
“好。”
慕棠輕輕應了一聲，在慕盡歡睡下後，熄了燈，從慕盡歡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回到自己房間，恰好十二點整。
慕棠走到電腦前，將自己需要的書籍資料全都調了出來，都是一些關於《心理學》方面的專業書籍和研究論文，資料在後臺下載需要一定的時間，於是慕棠拎起睡袍進了浴室。
穿裙子實在是太限制她的發揮了。
一進浴室，慕棠就把身上的裙子脫下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
慕棋因爲年紀小，每天晚上八點就被蘇曉韻強制送上牀睡覺。
夜裏十二點的時候他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道尖銳的瓷器撞擊地板的聲音給嚇醒，打了個激靈，從被窩裏翻起身，揉了揉眼睛。
看見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的臥室，慕棋害怕地爬到牀頭，把牀頭燈給打開。
他以爲是自己做了噩夢，沒想到剛打開燈，隔壁就又傳來一道哐哐噹噹的聲音，像是什麼瓶瓶罐罐砸在了地上，嚇得慕棋瞬間抱緊了自己的枕頭。
聲音是從隔壁姐姐房間傳出來的，難道姐姐遇見了大怪獸？
慕棋雖然心裏很怕，但還是抱着自己的枕頭，穿上拖鞋從自己的房間跑了出去。
他順着走廊走到慕書書的房間，發現房門半掩着，正想推開房門，就聽見了慕書書撕心裂肺的哭聲。
“媽，今天慕棠把屬於我的宴會全都搞砸了！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誇慕棠長得漂亮，誇慕棠琴藝高超，連裴大師都對慕棠誇讚有加，她搶走了所有屬於我的風頭！”
“奶奶不信我，爸爸也不信我，他們竟然都不相信我，還不讓我把這件事說出去。”
慕書書蹲在地上，仰頭看着蘇曉韻，滿臉委屈。
“媽，我不明白，奶奶爲什麼就這麼偏心慕棠，那個慕棠到底哪點比我好？她一回來，就搶走了奶奶對我的寵愛！”
聽見這話，蘇曉韻眼底盡是嫉恨，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奶奶以前就偏心慕盡歡，她不喜歡你爸爸和我，當年要不是我懷上了你，還進不了慕家的大門。”
“現在輪到你們這一輩的孩子了，她就開始偏心慕盡歡的女兒，不心疼你了。這樣的奶奶，你不要也罷！”
蘇曉韻剛說完，就被門外的動靜嚇得閉上了嘴巴。
她以爲是家裏的傭人，機警地回過頭瞪向門外，沒想到看見的人是慕棋。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門外，手裏的枕頭掉在了地上。
蘇曉韻走到門口，把慕棋拎了進來，然後將房門關得嚴嚴實實，問他，“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慕棋抓了抓自己蓬鬆的頭髮，仰着頭一臉不解地看着蘇曉韻，“媽媽，奶奶雖然有點兇，還愛訓我，但是奶奶不是壞人啊，爲什麼不要奶奶了？”
蘇曉韻聽見這話，臉色沉了下來，面色可怖，“這話不許在你爸爸面前說，聽見沒？”
慕棋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他轉身跑到慕書書面前，把地上瓶瓶罐罐的碎片一腳踢開，在她面前蹲下，給慕書書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你爲什麼哭了？”
“姐姐被慕棠給欺負了！”
慕書書擡起手，用力地在臉上蹭了蹭，把眼淚擦乾淨，她目色陰鬱地看着慕棋，語氣兇狠，像是在跟他說話，又像是在給自己說。
“不過你放心，姐姐早晚有一天會把她趕出慕家，會讓她嫁給宋家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
慕棋被慕書書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他一臉迷惑的問道：“爲什麼要把棠姐姐趕出去？雖然她剛來咱們家的時候，我挺討厭她的，但我覺得她也不是壞人啊！”
“她怎麼不是壞人？”
蘇曉韻猛地抓住慕棋的肩膀，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目光陰冷地直視着他。
“原本家裏的房子、車子、錢財全部都是你一個人的，現在慕棠來了，她就會把屬於你的東西都搶走，你的房間，你喜歡的玩具，你喜歡的零食，包括你收藏的那些金絲楠木的棋盤……一切屬於你的東西，她全部都會給你搶走的！”
“她……她會搶我的棋盤嗎？”
慕棋擡着頭，有點不敢相信又有點不敢不信的看着蘇曉韻。
蘇曉韻用力地點了點頭，“你是慕家的繼承人，慕家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你要和媽媽一起守護好這一切，不能讓你姑姑還有你堂姐搶走咱們家的東西，聽見沒？”
慕棋問道：“可是……怎麼樣才能不讓她們搶我的棋盤啊？”
蘇曉韻拍了拍慕棋的肩膀，冷笑道：“把她們趕出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