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收回手,溫聲道:“江少爺身上的傷確實不輕。”
“是吧……你也覺得我是重傷是吧!”
江慕楓癱在牀上,疼得額頭上冷汗淋漓,他有氣無力的罵道:“也不知道那個慕棠是在哪個拳館裏學來的這麼陰毒的功夫,把我打成這樣!此仇不報非君子!”
顧珩眉梢輕挑,眼底晦暗不明,“慕棠?你是說慕家那位新回來的小小姐?”
“對!就是她!就是她把我打成這樣的!”江慕楓又氣又急地答道。
顧珩聞言,輕輕搖了搖頭,俊美的面容帶着一貫的溫潤笑意。
他不急不緩地說:“江少爺說笑了,憑我行醫多年的經驗,我認爲你身上的傷不是一個小女孩能打出來的,最起碼得是一位三百斤左右的壯漢,才能使出這麼大的拳力。”
方太偉站在一旁,聽見顧珩這番話,嘴角忍不住又抽抽了兩下。
剛剛的監控視頻您不是親眼所見慕棠怎麼打的江慕楓嗎?
他低頭看向顧珩,見對方面色一本正經,神情嚴肅、氣定神閒地說着假話的模樣,在心底暗暗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他的老闆!絕!真絕!
“顧醫生說的是,雖然我不喜歡慕家的女孩,但是我也不相信小楓身上的是一個女孩子能打出來,我更不相信我的兒子連一個小女孩都打不過。”江夫人附和道。
在她心裏,江慕楓這次受傷的事情跟慕書書和宋家那兩兄弟脫不開關係。
被顧珩和江夫人的話捅了無數刀子的江慕楓癱在牀上翻了個白眼,心灰意冷的放棄了爭辯。
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這時,顧珩輕咳一聲,笑道:“我爲江少爺處理淤傷吧。”
江夫人連忙點頭,“好好好!這些天,我在醫院冷敷熱敷都用了,小楓身上的傷一點好轉都沒有。聽說中醫消除淤傷最快,顧醫生,小楓身上的傷就拜託你了!”
“應該的。”顧珩朝江夫人點頭一笑,轉身看向方太偉,吩咐道:“取通絡活血水來。”
江夫人聽見這幾個字眼前一亮,她笑道:“通絡活血水是長安堂徐老爺子新研製的藥對嗎?我聽說塗上這種藥水,再嚴重的淤傷,不出三天便能消除的乾乾淨淨。只可惜賣的太好了,有價無市,連我都沒買到。”
是長安堂的藥沒錯,不過,不是徐老爺子研製的。
方太偉很快取了藥回來。
顧珩戴着醫用橡膠手套,把藥水塗抹在江慕楓的淤傷處。
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從皮膚表面滲透進去,原本痠疼不堪的傷處變得麻麻的,還有一種很輕又很舒服的灼熱感。
江慕楓詫異道:“這還真是好藥!剛塗抹上就舒服了好多!”
誰料,那個“好”字的音還沒完全發出來,江慕楓臉色突然一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喉嚨裏叫了出來。
“啊啊啊——疼疼疼——輕點輕點!”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