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無理，還有那淺笑，滿滿的譏諷，蔣淑琴氣的臉色通紅。
“老夫人，來之前我們可是說好了不生氣的。”羅芳在身後小聲提醒。
江北北看着已經半殘廢的蔣淑琴，本以爲她又要發火，將她大罵一頓，來證明自己在夜家的地位，可讓她意外的是，蔣淑琴這次卻並沒有罵她，甚至都沒有生氣。
“唉，我就知道，你們小年輕，只顧着自己好玩，哪裏會準備。”
溫柔的語氣下，滿滿的寵溺。
江北北微震驚了一下，眉頭輕挑。
“羅芳，你去安排一下，讓他們都準備準備，春節要買的東西都買回來，還有該打掃的也都打掃一下。”
“是！”
江北北打量的看着蔣淑琴，確實有不同，眼中的銳利沒有了，臉上的盛氣凌人也沒有了。
“看着我做什麼，過來，陪我聊聊天。”蔣淑琴笑道。
彷彿又回到了江北北身世沒有被揭穿前。
那時候蔣淑琴雖然獨斷專行，唯我獨尊，可對江北北那是真的好。
算是唯有的溫柔都給了江北北。
看着江北北站在不遠處不動，蔣淑琴臉一沉，嗔怒道：“怎麼？現在都不願意陪我這個老太婆聊天了？”
“不好意思啊老夫人，我們之間畢竟年歲有差，只怕是聊不到一起。”
言外之意，有代溝。
不管蔣淑琴如今改了脾性什麼目的，她都懶得搭理。
看着江北北離開的背影，蔣淑琴臉氣的通紅，眼中全是憤恨。
“老夫人！”羅芳在旁小聲提醒。
從藝文化公司回來的夜煜寧，看到家裏的變化，以爲是江北北讓人做的，心微微激起了異樣的情緒。
“五爺，老夫人已經來了。”茉莉上前小聲彙報道。
夜煜寧眼掃了一下四周，心中的微妙的感覺，一點一點消失，臉上甚至是錯覺的溫柔，也都不存在了。
“煜寧，你回來啦。”
夜煜寧走進來，蔣淑琴便笑容滿面的打着招呼，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霸道。
“奶奶不應該來的。”夜煜寧冷道。
蔣淑琴是一點也不在意他冰冷的態度，笑容依舊。
“我知道，可春節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一家人怎麼能不在一起呢，你放心過了春節，我就回去。”
她的改變，讓夜煜寧也露出了些許的驚訝，不過，很快便淡然自若。
蔣淑琴這麼多年，擅長的不就是演戲嗎？
“煜寧，我知道奶奶之前做的事，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知道我說什麼，也解不了你的心結，我也不想解釋，如今我這樣，只怕也沒有兩年可活了，現在我只希望，能陪你們一天是一天，也享享天倫之樂。”
蔣淑琴一字一句，說的是真誠無比。
怎麼看怎麼都讓人相信，這些都是她的心裏話。
可與她相處了二十多年，她什麼脾性，別人不清楚，他夜煜寧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還有事，奶奶你隨意。”夜煜寧冷冷的丟下話，便轉身回了書房。
蔣淑琴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一抹陰狠閃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