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蒂斯大使貝克朗遇害,而根據現場的留下的證據,軍方判斷這是‘極光會’那羣瘋子做的。”慈眉善目、牧師打扮的大主教一大早把羅素叫來,然後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貝克蘭德城區上空的陰雲和霧霾,使得羅素無法在夜晚觀測星體。

    所以他是這段時間都是在貝克蘭德大學內借住,位於郊區邊緣的貝克蘭德大學內能夠看清夜幕上的星辰,而且作爲魯恩知名大學,貝克蘭德大學有天文望遠鏡。

    從大學內匆匆趕來的羅素並不明白大主教的意思。

    大清早把我叫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一個跟我毫無關係的因蒂斯大使死亡消息嗎?我又不關心政治,也不能關心政治啊……內心閃過一些胡思亂想的羅素低頭喝了一口牛奶,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表面上這是極光會的一次恐怖襲擊,實際上這件事的背後藏着一件很重要的物品。”說完這句話大主教就繼續用那種很慈祥的目光看向了羅素。

    雙手握着茶杯取暖的羅素,把觀察大主教身後的牆上掛着的那個大型鐘錶的注意力收了回來,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該接着問下去:“什麼物品會讓極光會公讓對一位大使發動襲擊,那些瘋子雖然瘋狂而沒有理智,但也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行爲。”

    “你還記得赫爾莫修因是在研究第三代差分機的時候失蹤的吧,”見到羅素點了點頭,霍拉米克大主教繼續往下說,“這次引發他們之間鬥爭的是一份手稿,第三代差分機的手稿。”

    “現在這份恐怕已經落到魯恩軍方的手裏了。”大主教說完後,發出一聲嘆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羅素也算是明白今天大主教和他談話的主題了。

    “差分機確實是天才的發明,就算它現在看來只具有計算的能力,但是所謂的發明不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進步,未來誰知道它可以做到那一步,”羅素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即使獲得了手稿,想要把第三代差分機制作出來還是需要大量的技術人員,而這絕對離不開教會的幫助。”

    “而癡迷於研究的技術人員,多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信徒。”

    這是事實,幾乎所有癡迷於機械的人都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信徒,有本來就信仰的,也有後來改信的。正是靠着這些新生力量,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才能在因蒂斯與永恆烈陽教會分庭抗禮,才能在魯恩面對風暴教會和黑夜女神教會的排斥而艱難求存。

    “但你是因蒂斯人啊!”大主教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不覺得很可惜嗎,那樣精巧的構思,那麼傑出的設計。”

    我是因蒂斯人?我當然是因蒂斯人了……等等,羅素嚥下最後一口牛奶,他大概明白霍拉米克大主教是什麼意思了。

    “圖蘭尼馮赫爾莫修因,確實是自羅塞爾大帝之後最偉大的科學家,數學家,機械學家。但是我覺得差分機這個設計還是存在很多缺陷,”羅素看着任務頁面跳出來的消息,立刻改口,“我會改進這個設計的。”

    大主教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並在胸口點出三角形的蒸汽與機械聖徽:“蒸汽在上,我相信你會成爲繼羅塞爾大帝和赫爾莫修因之後最偉大的科學家,等回到因蒂斯,你需要什麼,教會都可以提供。”

    “不,我希望在貝克蘭德完成至少第一階段的研究。”

    羅素意識到這是一個現成的、正當的、合理的理由,留在貝克蘭德一段時間的理由。那個【隱藏的祕密】主線任務,需要他留在貝克蘭德一段時間,而【蒸汽之子】這個系列的特殊任務,要求他改進並製造出第三代差分機,剛好留在貝克蘭德一起推進。

    “這當然可以,”主教思索片刻就給出來回答,“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搬回到聖希爾蘭教堂來住,材料和工具什麼的這裏都有。”

    星體運動觀察和演算,纔剛剛開始就要結束,一般情況下羅素是不會同意的,但是他對差分機的興趣顯然高出研究浩瀚星空,玩家看了看“天文學家”扮演進度,沒什麼爭執就和霍拉米克大主教達成了共識。

    就玩家內心的真實想法而言,最早是希望羅素能夠推動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將電力引入生產生活中,用電力能源取代傳統蒸汽機械。玩家都已經開始暢享,用內燃機取代蒸汽機,汽車、電力輪船等等發明一件件誕生。

    羅素甚至都已經畫好發電機的圖紙,準備開始動手製造的時候,【蒸汽之子】這個任務從天而降,【……相信你會用你的行動來證明你對機械的熱愛,不斷髮明出更具有威力的機械裝置,向那些異端證明機械的力量。願你的機械遠離故障,如你的靈魂遠離污垢,萬機之神注視着你】。

    還能怎麼辦,羅素都成了蒸汽機的忠實擁護者,玩家也沒有辦法,只能是認命沿着蒸汽這一條路走到黑了。

    圖蘭尼馮赫爾莫修因被認爲是瘋狂科學家,原因在於——他認爲人類存在本質的缺陷,只能藉助機器來得到最終真理。實際上羅素和他是一個想法的,只不過玩家還沒有那麼瘋狂,所以看羅素平時的表現看不出來他內在的瘋狂。

    差分機是一種用於計算的機械裝置,二代差分機在第一代的基礎上記性改進增加了可以運算函數類型,將運算精度從6位提高到20位。

    這無疑是偉大的發明,哪怕不登入羅素的賬號,玩家也可以感受到這幾乎是跨時代的創造的偉大之處,儘管還只是提供計算功能,但是差分機已經具有了計算機的雛形。

    可是就算是作爲蒸汽機械的忠實擁護者,羅素也認爲差分機是存在巨大缺陷的,相較於第二次工業革命後出現的計算機,差分機有着致命的劣勢,差分機是笨重而體積龐大的,效率低下且易磨損,製造還相當困難。

    差分機的原理和數字電路是相通的,但是無法在物理性能上進行提高的差分機沒有辦法大規模使用,哪怕僅僅是在科學和軍事領域。硬件跟不上,就註定差分機會夭折於蒸汽時代。

    這些都是玩家曾經和系統交流的時候,講述過的關於差分機的缺陷的限制,之前羅素也是想說這個,但是迫於任務,臨時改口。

    系統當時保留意見,現在卻再次主動和玩家交流。

    系統:巴貝奇第二臺差分機的失敗,並非是理念的錯誤,而是是時代技術的限制。

    玩家:難道遊戲裏的技術就比維多利亞時期更強嗎?

    系統:還有非凡力量不是嗎?技術不夠就用非凡力量來湊,這次對差分機的改進未必會失敗。一切金屬和機械帶來的劣勢,都可以用非凡來彌補。當然,個人建議【蒸汽之子】系列的任務你還是不要全做完,不然的話……你自己把握分寸,以及免費附送一個消息——羅塞爾當年也派人找過石油,但是沒有。

    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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