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喬時念第一次打麻將,玩的磕磕絆絆,第一局就輸了。

    好在她學習能力強,連輸兩局後終於搞清楚了規則。

    “連輸兩局,你沒事吧?”張瑩笑盈盈地看向喬時念。

    喬時念看着她,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道:“沒事。”

    一直沒有開口的溫慧茹陰陽怪氣道:“喬小姐真是少奶奶的命,連輸兩局眼都不眨一下,雖然景川有的是錢,但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錢?什麼意思?

    喬時念一怔,轉頭看向張瑩,“伯母,你們來錢的?”

    “來錢纔有意思。”溫慧茹似笑非笑道,“一局十萬,你該不會想說連這一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一局十萬?

    兩局就是二十萬,這錢她確實拿不出來。

    難怪她們拉她打麻將,一個唱白臉,一個扮紅臉,原來目的在這裏——看她出醜。

    看見喬時念喫癟的樣子,溫慧茹終於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點大快人心的笑容,說道:“大嫂,她的情況你還不清楚啊,別說十萬,一千恐怕她現在都拿不出來。”

    “輸了算我的。”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傅景川走到喬時念身後,雙手撐着椅背,身體前傾,半眯着幽深的黑眸,看了一眼喬時念面前的籌碼,“輸的很慘?”

    喬時念說:“輸了二十萬。”

    “沒事,輸了算我的。”

    喬時念詫異地側目看向他,因爲靠的太近,她的脣差點碰到男人清冷如玉的側臉,心跳陡然加速,臉頰也蹭地一下紅了。

    她從小運氣特別差,典型的倒黴體質,喝涼水都塞牙縫。

    她對贏不抱任何希望,但也不想輸太多錢,畢竟,那是傅景川的錢。

    溫慧茹有一句話說的對,傅景川雖然有錢,但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看到傅景川此舉,牌桌上的其他三個人神色各異。

    喬時念正想着,隨手摸了一張牌,正準備扔出去的時候,快速掃了一眼自己的麻將,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好像胡了......”

    她推倒牌,語氣帶着一絲難掩的激動。

    “哎喲,還真胡了,有景川撐腰就是不一樣,牌運都變好了。”張瑩瞅了一眼喬時念的牌,一邊留意着傅景川的神色。

    傅景川看向喬時念,只見她眉眼彎彎,眼睛熠熠發亮的模樣,眸光不禁有些複雜。

    他壓低嗓音,戲謔道:“贏了一把牌而已,有必要這麼高興?”

    喬時念高興起來藏都藏不住,眨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整個人都跟着一起發光。

    “我第一次有這麼好的運氣!”

    她竟然轉運了!

    難道......

    真的因爲身邊這個男人?

    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夾雜男人獨有的荷爾蒙氣息。

    傅景川睨了她一眼,“繼續打?”

    喬時念站了起來,“不打了,你忙完了?”

    “嗯,走吧。”

    “喬小姐......”溫慧茹剛要開口,傅景川如刀的視線就殺了過去。

    “二伯母。”

    男人站在麻將桌旁,他有一米八八高,睥睨着坐在椅子裏的溫慧茹。

    他用這樣的眼神看人的時候,沒人敢放肆,就連傅家的長輩也不敢。

    溫慧茹僵坐在椅子裏,多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整個房間裏,安靜的只剩下極輕的呼吸聲。

    “景川。”看這情形,容清蘭適時開口,打破了緊張的氣氛,“快到喫午飯時間了,你二伯母只是想留喬小姐喫飯,沒想要把她怎麼樣,你緊張什麼?那十萬記我賬上,二嫂,他們小年輕有他們的事,我們繼續玩。”

    容清蘭岔開話題,按了自動洗牌。

    傅老爺子有三兒一女。

    容清蘭嫁的是傅家老三,要叫溫慧茹一聲二嫂。

    但是,傅景川是現任家主,天縱奇才,年輕有爲,母憑子貴,容清蘭雖然排行老三,但卻是除老夫人外最有話語權的人。

    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張瑩忍不住說道:“清蘭,你最瞭解景川,你說他和喬小姐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喬時念就是個狐狸精,聽說以前在鄉下就不檢點。”溫慧茹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才一晚上的工夫,景川就這麼護着她,不知道昨晚吹了多少枕邊風。”

    張瑩佯裝不信,說道:“不可能,景川向來理智,不迷女色。”

    “景川是經商奇才,但在感情上還是一張白紙,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否則他和可妍早就成了,哪輪得到一個鄉野丫頭放肆?”

    溫慧茹說的頭頭是道,“哎喲,景川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啊!”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啊!”張瑩忙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容清蘭,“三妹妹,你這未來兒媳婦不簡單。”

    容清蘭冷哼一聲,“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只要我還在一天,她就別想進傅家的門。”

    ......

    跟奶奶打了聲招呼,喬時念就跟着傅景川離開了老宅。

    直到上車,她臉上的笑都沒減少半分。

    傅景川側目,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喜悅情緒中的喬時念一眼,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戾氣。

    他冷聲說道:“不要以爲有爺爺這個護身符,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當時沒拆穿你,是不想未來傅太太在別人看來劣跡斑斑,謊話連篇。”

    “我明白。”喬時念垂下眸,睫毛輕顫。

    “知道就收起你那些小聰明。”傅景川警告她,語氣愈發低沉,“就算傅太太只是個擺設,至少也要溫婉乖巧,令人賞心悅目。”

    擺設......

    喬時念心裏一痛,眸光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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