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軟的沙子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漫長的顛簸和黑暗過後,傅景川在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中,意識逐漸回籠。
這是哪兒?
他死了嗎?
身體仿若千斤重,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掙扎了半晌,才緩緩睜開眼。
入目是白色的牆,還有洗的泛白的藍色窗簾,呼吸間都是消毒水的氣味。
腦海裏,飛快地閃過飛機墜毀前發生的一幕幕。
是喬時念!
陸林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是他猜也能猜到陸林剩下的話是什麼。
喬時念聯合陸家,算計他。
傅景川擡了下手,手背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嘶......”傅景川倒抽一口冷氣,不敢動了。
“你終於醒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
傅景川微微偏頭,循聲看向走過來的女人。
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目測只有二十歲左右,脣紅齒白,長髮紮成鬆散的丸子頭,盤在腦後,淡淡的妝容,難掩精巧細緻。
身段窈窕美好,有種江南女子的溫婉靈秀氣質。
對方端着洗臉盆,迎上傅景川的視線,笑着鬆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醒了就好。”
“你是什麼人?是你救了我?”傅景川打量着她。
暮笙笙把臉盆放在牀邊上,高興道:“我叫暮笙笙,大家都叫我阿笙,你也可以叫我阿笙。確切地說,不是我救了你,我只是這段時間負責照顧你罷了,是我爸出海的時候救了你。你現在在我們村衛生所,我們這邊很偏僻,我爸是去縣裏看到報紙,才知道你的身份。本想聯繫你的家人把你接回去,但是,網上都在說你是被人謀害的,我們怕招惹殺身之禍,所以一直沒敢跟外界聯繫。現在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而後,他又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暮笙笙皺起小眉頭,算了算,“你在衛生所昏迷了十六天,如果從飛機墜毀那天算起,今天已經是第十七天了。”
十七天。
他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那你知道海城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嗎?”傅景川忙問道。
暮笙笙說:“我天天照顧你,沒有時間出去,我爸偶爾會去鎮上,但是好像沒看到報紙上有後續的報道。”
暮笙笙當然不知道,新聞都被傅家壓了下來。
傅修聞和容清蘭雖然不待見喬予安,但是,卻無法改變他是傅景川唯一的血脈的事實。
爲了孩子的以後,他們把新聞都壓了下去。
傅景川皺眉。
暮笙笙看着他,“我爸說你是個大人物,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多厲害,但是你的身體不是鐵打的,現在還很虛弱,還是好好休息,等養好身體再回去處理事情也不遲。”
傅景川點點頭。
就算他想現在回海城,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倒要藉此機會好好看看,海城那些人,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