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別跑,有案相求 >第 19 章 兵分兩路
    若心夢到自己折出了白鶴。

    他終於在夢裏想起三師兄教他的法子,三除五下二把一張白紙變成了一隻展翅欲飛的白鶴。

    若心想着,等醒來後一定要牢牢記好,他可不想再忘記了。

    可當他睜開眼,見雲席和雲澤笑嘻嘻地圍坐在牀鋪旁,卻又全都想不起來了。

    “若心,起來啦,要去練功了!”

    雲席和雲澤與若心年齡相仿,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陪着若心熟悉言家班的環境。

    “練功?幾點了?”窗外的天色暗沉,若心揉了揉枕麻的胳膊,還沒從夢境中回過神。

    “都已經卯時一刻了,再不起要遲了。”

    “啊?”若心又朝窗戶外瞧了瞧,不禁想起過去在靈湛寺裏做早課的日子。

    若心從來不是個勤快的徒弟,那時每天都是被三師兄叫醒的,三師兄不但心靈手巧,對佛經法理也頗有悟性,是除了師父以外對若心最好的人。

    如果沒有後來那場滅佛運動,若心也不可能與三師兄分開,想到此處若心的心情又一落千丈,一幕幕傷心往事又浮現在眼前。

    兩個小夥伴見若心低垂着臉不高興,以爲他是初來乍到不習慣,忙安慰了幾句,還不厭其煩把言家班的大大小小各條規矩又複述了一遍。

    若心心不在焉的聽着,腦子裏轉來轉去還是從三師兄想到了師父,想到他和師父臨行前,站在靈湛寺門口,藉着朦朧微弱的月光拜別整座寺。

    下山時,若心的眼眶不自覺便溼潤了,可他始終不敢讓眼淚掉下來,只有不停地默誦心經,撫平心緒。

    他不想離開,卻不得不離開,只得跟着師父做好遠走他方的打算。

    這一路上他們沒少碰上過艱難險阻,到也都一一克服了過來,如今到了雲臺,入了麗舟,卻莫名發生這種事,若心仍是不願接受這事實。

    短短几天時間,若心已經開始承認自己不夠強大的事實,但卻不可能放棄找尋師父的機會,他突然渾身一激靈,想起自己究竟爲何而來。

    “好,我們去練功吧!”若心用力揉了揉臉頰,躍下牀立即站穩腳跟,從現在開始他有了必須振奮起來的理由,他必須抓住一切機會,把師父奪回來。

    “別看浮花姐平時很溫柔,練功的時候可不會手下留情哦。”比起雲席的活潑開朗,雲澤的脾氣秉性更沉穩些,他比若心還大三歲,儼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話是這麼說啦,但若心纔剛來,浮花姐也不會對他過於苛刻,況且昨天還出了事……”

    雲席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突然擺出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

    “三班主他後來怎麼樣了?”若心反倒脫口問道。

    雲澤答:“班主昨晚召集了幾位長輩商討到很晚呢,雲席你爹不也去了嗎?”

    雲席搖頭:“我爹纔不會跟我說這些呢,不過聽我娘說,三班主大概是被關進掩屋了。”

    雲席的娘自然便是大家口中所稱的“緗姐”,若心昨兒一進班子就見過了,但是掩屋是什麼地方,他卻完全不知。

    “什麼是掩屋啊?“

    “掩屋是間廢棄的小屋,原本是用來堆雜物的,練功偷懶的人有時因爲被罰也會關在裏面,短則一個時辰,長則一個晚上,不過如今大家練功都很自覺,已經很久沒人進去過了。”雲席一本正經向若心解釋,“這次的事不比往常,我娘說皓師兄難逃苛責,而三班主依照班規至少得先關上十天半個月。”

    原來掩屋是用來懲罰的,聽起來倒是很像寺廟的跪燈或禁閉,若心思緒一動卻沒再吱聲,他想到梁長風臨走前的話,不得不提醒自己更加謹慎。

    不過謹慎是一回事,他打算怎麼做是另一回事,只要有任何找到師父的可能,他都願意去試一試。

    “對了,這幾天怎麼沒瞧見小沙啊?”雲澤問。

    雲席噘嘴:“我也不知道小沙跑哪兒去了,我娘受傷那天它還圍着我們打轉呢,後來就沒見着了。我爹說小沙大概又跑出去玩了,過兩天就會回來。”

    若心豎着耳朵聽得仔細,又聽雲席解釋。

    “若心還沒見過小沙吧,小沙是隻我爹養的一隻小猴兒,不光伶俐可愛還通人性呢,可招人喜歡了。”

    若心的腦子裏一下閃過什麼,立即問道:“這裏還有小猴兒?”

    “對啊,一會兒咱們練完功出去找小沙吧,幾天不見還怪想它的,而且我爹嘴上說沒事,心裏也肯定掛念得緊。”

    雲澤皺眉:“啊,又要偷偷溜出去啊,要是被浮花姐知道了又該罰倒立了。”

    “沒事啦,我跟我娘打聲招呼,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咯。況且大人們都在忙道祭的事,多半沒工夫管咱們。”

    北城,安氏面鋪。安大元一手插腰,一手撫摸着自己光禿禿的下巴,臉上擺着副似笑又非笑的表情看着面前之人。

    “你今兒怎麼又來了?這陣子吧我確實不怎麼忙,但也絕對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兒,你不信等你嫂子回來可以問問,而且你一個大老爺們別整天守在我這兒啊,都老大不小了趕緊替自己考慮考慮。”

    梁長風似沒聽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一點點吹涼了些才放到嘴邊慢慢喝下。

    在外人看來,他總是那麼平靜悠閒,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周遭一切的反覆嘈雜也與他格格不入。

    “你還在找琅邪的人?”安大元問。

    梁長風連眼睛都不擡一下,只顧着喝他的茶,喝了幾口又取了只筷子在桌上寫寫畫畫,嘴裏嘰裏咕嚕不知道說些什麼。

    安大元忍着脾氣繼續道:“你這是日子過得太清閒,忘了當年喫過的苦頭了吧。我當年可發過誓的,救了你一次不會救你第二次,你要是再要沒命,我可絕對不會幫你的啊。”

    見梁長風點了點頭,安大元終於順了口氣,卻又聽梁長風說道:

    “有些事並非忘了,不過忘了卻是最好的選擇。”

    “啊,你在說什麼?”安大元顯然反應不過來。

    “你說,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能被人威脅的?”

    “你被人威脅了?”

    安大元擡起條粗腿,往梁長風對面的長凳上用力一蹬,又一巴掌拍在桌板上。

    “哪個不長眼的敢威脅你?喫飽了撐着吧,老子一套安家拳打得他滿地找牙信不信!”

    安大元的咋呼勁惹得來往的過客紛紛側目,梁長風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幽幽嘆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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