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別跑,有案相求 >第 66 章 重大發現
    阿遼懸在石壁上,渾身已溼透。

    二哥不明白,這傢伙的輕功明明那麼厲害,爲什麼會卡在這不上不下的地方。

    他絕非見死不救之人,但要是連對手都沒了,他還找誰繼續比試。

    二哥以最快的速度找來幾根粗壯樹條和藤蔓,將其緊緊纏繞在一起,編織成更結實的“繩索”,一頭系在樹幹上,一頭朝阿遼的方向拋去。

    他擅長攀爬,很快就降到靠近阿遼的位置。

    “來,手給我。”

    直到靠近,二哥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即便阿遼被溪水打溼,可這一臉蒼白是怎麼回事。

    阿遼動了動嘴脣,卻是沒說話,只是艱難地朝二哥伸出左手。

    “你怎麼了。”

    “沒什麼。”

    阿遼的手涼得可怕,二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下方的溪谷,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恐高啊?”

    怪不得阿遼剛纔懸在半空行動緩慢,可他明知道自己恐高,爲什麼還做這種危險動作,到底是太蠢還是膽肥。

    二哥手上使了勁,把阿遼拉到樹藤上,還叮囑他用力抓緊。隨後,二哥又從旁抽出根多餘的藤條,在阿遼身上纏了好幾圈。

    阿遼起初不明白他的意圖,但很快他發現,二哥是做了一個天然的能自如滑行的索圈。

    “一會兒,我先下,你跟上。”二哥扯了扯索圈,確認足夠結實後,又說,“反正就算我攔着,你也肯定要下去的吧。”

    阿遼緩過勁,面無表情看着他。

    “切,原來也是膽小鬼。”

    阿遼一時語塞,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二哥瀟灑地甩開頭髮,僅用衣角襯着手掌就往下滑了。

    阿遼怎能示弱,跟着他往下挪,這個自制索圈確實好用,比剛纔徒手爬可靠太多了,不過他到底是不敢低頭往下瞧。

    這一路往下約有好十多米,二人終於到了谷底。沒想到林子的溪流能一路蜿蜒曲迴流到這地方,真的是非常人能抵達之地。

    阿遼剛站穩腳跟,便聽到二哥“哎呀”喊了句,他轉身看去,不遠處的石灘旁,正趴着一個人。

    那便是他剛纔在半空瞧見的一動不動的人。

    那人看穿着身形是名男子,他雙手張開,側臥着看不到臉,半趴着的姿勢和彎折的四肢顯得十分詭異,但更駭人的是他身下的大片血漬,深紅髮烏已乾涸了許久模樣。

    “是個死人?”

    二哥齜着牙,臉上的嫌棄多過驚恐,不過他終究沒有上前,只是站得遠遠地看着。

    阿遼則鎮定得多,他環顧四周,確定再無外人後,便走了過去。

    “哎,你幹嘛!”二哥問。

    阿遼不作聲,只是默默往前走,甚至繞到那人的正面,這下子他看得更清楚了。

    地上躺着的人當真是名男子,而且是名十分年輕的男子。

    男子雙眼還睜得瞪圓,彷彿死前經歷過十分可怖的一幕。

    剛纔看到的身下血漬,其實是從腦袋下蔓延開的,看起來那地方纔是致命傷。

    阿遼還發現,這男子雖是死狀難看,但依然能看出容貌俊朗,而且衣着甚是華麗,身份恐怕並不普通。

    “欸,怎麼樣?”

    阿遼搖搖頭,摔成這樣肯定是沒救了。

    二哥挺起胸膛,壯着膽子,也走了過去。

    他蹲在阿遼身後,半眯着眼睛,朝地上的人瞅了一眼,本想着只是看一眼便罷了。可就是這一眼,讓他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

    “人給你打聽到了啊,八九不離十。”

    長風堂裏,徐朔之伸着懶腰,看着梁長風給他倒上一盞熱茶,心裏說不出的舒坦。

    徐朔之正想再開口,忽然聽到堂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來人好像十分急切,敲得那門板似乎都要震裂了。

    “我去開。”

    徐朔之自告奮勇,先一步走到門口,剛落下鎖銷,就被反推的門撞得個踉蹌。

    “你……”

    “找到了!”二哥頭也不擡就大聲喊了句,等他擡起頭看到徐朔之,“不是梁長風?”

    二哥移開視線,很快看到不遠處坐着的梁長風,他徒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大步走過去,激動道:

    “我找到那個人了!”

    梁長風立即意識到二哥所指之人,他倒是沒想到事情的轉機來得這麼快。

    二哥扶着桌沿大喘氣,剛纔一路過來跑得太急,他也沒覺得那麼累,如今真正停下來了,感覺全身都在蹭蹭冒着汗,而且連腿腳都開始發酸。

    他想都沒想,端起桌上的茶盞就往嘴裏灌,可瞬間就被燙得直跳腳。

    “燙燙燙!”

    梁長風飛快起身,接下差點被二哥扔飛的茶盞,提醒道:“這剛倒的……”

    二哥吐着舌頭,又急又疼,就差上躥下跳了。

    “找到什麼人啊?”這一幕看得徐朔之傻眼,梁長風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臉生的孩子。

    二哥瞅了眼徐朔之,又上下打量了他的衣着,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切……”二哥扯着嘴角,一臉看不上的樣子,轉頭又對梁長風說,“人是找到了,只不過……”

    梁長風見他神色古怪,問道:“只不過什麼?”

    二哥皺眉,雙眼迥然有神看着梁長風,然後吐出兩個字:“死了!”

    梁長風呆了呆,放下手中茶盞,表情漸漸凝重。

    徐朔之不解:“誰死了?”

    梁長風默不作聲看向他。

    徐朔之更加疑惑:“看我做什麼?”

    梁長風又看向二哥:“到底怎麼回事。”

    二哥猛擦着臉頰上的汗,拉過張凳子一屁股坐下。

    “讓我再喘兩口氣,快累死了,有涼茶嗎?”

    梁長風已經斟上一大杯涼茶推給他,只等着他繼續把話說完整。

    二哥也不怠慢,喝夠了茶便滔滔不絕道來,把他在溪谷裏的發現統統都說了出來。

    “你確定是他?”

    對於梁長風的質疑,二哥很是不屑。

    “當然確定,我又不臉盲。而且我看他的距離差不多——”二哥順手朝徐朔之比劃了一下,“就他跟我的距離,這麼近我怎麼可能認錯。”

    徐朔之聽着聽着咋感覺不對了,嘿,這到底誰家的孩子,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拿他當屍體比劃是怎麼回事。不過眼下,他顯然是插不上嘴。

    “報官了嗎?”梁長風問。

    “應該報了。”二哥又喝下一大杯涼茶,只覺得特別好喝,“阿遼應該跑得比我快。”

    “阿遼?”徐朔之跳起來,“這跟阿遼又有什麼關係?”

    “因爲是我們倆一起發現的。”二哥脫口而出。

    “你們倆?”徐朔之一頭霧水,“你到底誰啊?”

    梁長風打斷:“二哥,帶我去溪谷,其他的路上再說。”

    “不是吧,還得跑一趟,我纔不要和官府扯上關係呢。”二哥不情不願。

    梁長風拍拍他的肩:“你只管帶路,不會讓你惹上麻煩的。”

    “你叫他二哥?”徐朔之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什麼亂七八糟。”

    “老徐,咱們還是晚了一步。”

    梁長風攜上揹包,示意他快些跟上,若官府也將介入此案,那他便再沒時間耽擱了。

    既是要出城,徐朔之立即要來了輛馬車代步,可即便是駕車同行這一路也趕得很急,快到二哥指向的溪谷時,他們遠遠便看到三五個衙差,看樣子官府的人還是先他們一步到了。

    “嗐,我這次算是心服口服了。”二哥沒由來感嘆了句,“阿遼這傢伙怎麼能跑這麼快。”

    “名師出高徒,也不看是誰帶出來的。”路上聽了梁長風的解釋,徐朔之算是明白這“二哥”究竟是什麼人了。

    二哥還是不服氣:“也就是跑得快,真要比別的也未必啊。”

    徐朔之也絕非不明事理之人,他語重心長說道:“年紀輕輕,打打鬧鬧就算了,又不是深仇大恨,至於這麼計較呢。”

    二哥一聽,這話倒是跟梁長風說得如出一轍,合着在他們眼裏,這只是小孩子的打鬧,可真是太小瞧他了。

    不過他想反駁也沒機會了,梁長風先跳下了車,朝官差們走去了。

    “哎,又不等我。”徐朔之趕忙拉停馬車,也匆匆跟上。

    “喂,地方我可帶到了啊。”二哥在後頭喊着,“剩下的也沒我什麼事了吧。切,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果然不能多管閒事。”

    二哥翻下馬車,活動了下筋骨,打算就這麼走了。轉念一想,又折回去把繮繩系在樹上,才拍拍屁股大搖大擺地走了。

    待他漸漸走遠,有個紫袍人從密林中閃出來,那人警覺地環顧左右,然後推高頭頂的遮帽,露出了一雙罕見的深藍色眼睛。

    他自懷裏掏出一小白瓷瓶,拔開瓶蓋後走到馬匹前,那馬似乎嚐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連連又舔了幾口。

    紫袍人十分滿意地收起瓷瓶,轉身看向遠處走動的幾個人影,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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