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雙目失神的盯着電腦屏幕的員工，在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拍之後，身體猛地一僵。
趕忙的轉過身來。
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
只不過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那臉上的笑容，都是比哭還要難看一丟丟。
不對。
哪裏是難看一丟丟，分明是難看不知道多少倍。
張嘴想要解釋。
然而他緊張的卻壓根就不知道應該解釋一些什麼。
說自己沒有上班打遊戲？
這話真的是有一丟丟說不出口。
如果說是在遠處的話，可能是還看不出什麼。
可是在跟前，只要是掃一眼任務欄。
只要不是眼睛存在着問題，什麼都能夠看得出來。
而毫無疑問的，他並不認爲，自家這位大老闆的眼睛，會存在着問題。
“下棋呢？”
林楚卻是半點都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是饒有興致的出聲詢問。
“林……林總，我工作都已經是處理完了，年度小結也已經是……”
孫家淼吞吞吐吐的出聲解釋。
甚至於連聲音，都給人一種發顫的感覺。
一年到頭摸不了兩次魚的他。
摸魚竟然是讓大老闆給抓住了……
這特喵的，到底是一種什麼運氣啊！
可真的是沒誰了。
“又沒問你工作的事，緊張什麼？”
林楚撇了撇嘴。
這年頭的小年輕啊，比起當初的他，那可是真的差遠了。
當初他摸魚被抓的時候，雖然說並沒有氣定神閒。
但最起碼也不像這個小傢伙一樣。
直接被弄得吞吞吐吐，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嗯……叫小傢伙好像是有一丟丟的過分了。
這傢伙的年齡，好像是比他還要大上一丟丟。
算了，不管了。
就叫小傢伙了。
誰讓他現在是大老闆呢？
哪怕是剛剛的那個已經人到中年的孫程。
他喊上一聲小孫。
那傢伙敢不答應嗎？
肯定是屁顛屁顛的答應下來啊。
說不定還會是表現的一副十分榮幸的樣子。
“我是喫人的老虎，還是怎麼着？”
林楚笑眯眯的問道：“你這是害怕，我把你給吃了？”
“你放心，我對男人，絕對是沒有任何的興趣。”
“沒有沒有……”
孫家淼趕忙的搖頭擺手：“林總，我絕對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哈哈哈，我是在開玩笑的。”
孫家淼：“……”
“我是BOSS，我開玩笑，你竟然是敢不笑？”
“呵呵……呵呵呵呵……”
一連串的，極爲扭曲的笑聲從孫家淼的喉嚨中傳了出來。
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難看到了極點。
“回家的車票訂好了沒？”林楚繼續出聲。
“啊……啊嘞？”
孫家淼愣了幾秒鐘，似乎是沒有適應，大老闆如此之快的跳轉速度：“沒，沒有訂票，我之前的時候要在這裏值班來着。”
過年的時候留下來值班。
是有三倍工資的。
雖然說三倍工資一天好像是沒有什麼，但四五天十來天下來。
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
而把這些錢拿回家，明顯是能夠過一個更加舒服的節日……
留在這邊，各方面的伙食標準比起平日裏，都可以提升好幾個層次。
原本公司裏面的伙食標準就已經是相當的嚇人了。
再提升好幾個檔次，會是怎樣的嚇人？
“值班？公司過年還需要值班？”
林楚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一些迷糊。
他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個流程的。
但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實在是有一丟丟的摸不着頭腦了。
“肯定是要值班啊。”
孫家淼一聽這話，不由得苦笑一聲。
自家這位大老闆，總不能夠是連這些都不懂吧？
如果說連這些都不懂的話，到底是怎麼做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老闆。
而是一個足以讓整個魔都都顫一顫的大老闆……
林楚自然是不知道這傢伙的想法。
如果說是知道的話，只怕是會告訴這位疑惑的小青年一聲。
這個社會很多的時候不看你的能力。
而是看你的運氣。
就好像是投胎一個樣，這不僅僅是一個技術活。
同樣的也是一個運氣活。
如果說是運氣不太好的話，哪怕是你投胎的技術再好。
想要投一個好胎，也不是一個什麼容易的事情。
當然了，哪怕是投的胎再好，遇上一個掛逼的話。
好像也只有讓人家給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訂個票，回家，跟家裏麪人過個好年。”
林楚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開口出聲。
孫家淼一聽這話，不由得苦笑一聲。
誰不想要回家過年啊？
可問題是，你就算是想要回家，那也得要有錢啊！
如果說回家過年，手裏面沒錢的話。
算得上是過什麼年呢？
哪怕是家裏面的父母不會說一些什麼，可是七大姑八大姨呢？
甚至於周圍的街坊鄰居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攀比漸漸的成爲了一種風氣。
不是說不希望你過得好。
但是最好……你不要過的比我好。
“今年的年終獎，發的挺多的。”
林楚笑呵呵的開口。
孫家淼聽到這話，也是笑了笑。
只不過那笑容，怎麼看都是怎麼有一丟丟的勉強。
哪怕是年終獎再多又有什麼用？
像是年會，年終獎，各種各樣的表彰之類的……
不全是那些領導，跟管理層才應該去考慮的事情嗎？
像是他這樣的小員工，哪裏會有一星半點的機會？
以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發過年終獎。
但基本上也就是那樣一回事。
真正拿到大頭的，永遠都是那些領導階層的人。
至於說真正的在一線工作的工作人員，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林楚自然是迅速的看出了孫家淼眼眸中的敷衍之色。
笑了笑之後，也並沒有多說一些什麼。
再多的言語，有時候都沒有實際行動來的讓人信服一些。
揉了揉腦袋，林楚直接是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雖然說是已經好久沒有來辦公室了，但也就是這樣，辦公室依舊是跟以前的時候，沒有多少的區別。
“又要坐一上午？”
林楚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