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風這幅上躥下跳的模樣,柳紅顏又好氣又好笑。
身爲秦家小姐,雖說算不上手耳通天,但對於京都發生的事,依舊瞭如指掌。昨天晚上,柳紅顏就已經得知秦風買下酒樓一事,要不是考慮到天色太晚,早就過來收拾秦風了。
“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昨天干什麼了?給我好好回答,不然我今天非把你腿打斷不可!”柳紅顏雙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母老虎架勢。
秦風早就料到,買酒樓的事肯定瞞不住柳紅顏,只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得到風聲了。而且腿打斷?未免也太暴力了!
秦風躲在牀裏面,身體貼在牆角,說什麼也不肯過去:“我昨天去了晴雅閣,大姐沒跟你說?”
晴雅閣的事,柳紅顏自然也知道,一首《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驚豔無比,不僅把祁陽郡主哄得心花怒放,還順手把沈青辭捧到天上去了。
現在整個京都的人都說,第一才女和第一才子的頭銜,被秦家包圓了。
聽說......
這事兒連聖人都知道了,今兒個父親上早朝的時候,聖人還提過一嘴,朝中其他大臣,別提有多羨慕了。
要不是因爲晴雅閣的事,按照柳紅顏的脾氣,早就拿着小柳條,把秦風屁股抽爛了,哪裏還會在這跟他磨嘴皮子。
柳紅顏輕哼一聲,沒好氣道:“少跟我來這套,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件事。”
秦風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反正買酒樓的事,打死也不能認:“那你問的是哪件事?我什麼都沒幹啊。”
若秦風乖乖承認,知錯能改,這事兒也就罷了。
反正那些錢,全都是秦風從其他紈絝手裏坑來的,揮霍了也就揮霍了,對秦家影響不大。
但秦風這抵死不認的模樣,直接把柳紅顏的火勾了出來,當即不再廢話,蹬掉鞋子,跳到牀上一把將秦風按在牆角里,纖纖玉手逮哪掐哪,嬌叱道:
“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了,我今天不把你收拾利索了。”
剎那間,整個後院都回蕩着秦風慘絕人寰的嚎叫聲。
爲了自保,秦風只能將柳紅顏壓在身下,按住她鉗子般的纖纖雙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你也太狠心了,怎麼能下這種毒手?”
就在這節骨眼上,門外傳來小香香急切的嗓音:“少爺,你怎麼叫的那麼慘?出什麼事了?”
已經惱羞成怒的柳紅顏,臉色急轉直下,已經提到喉嚨邊的斥罵也生生嚥了回去,嗓音壓得極低:“臭小子,你快把我放開,這個樣子若是被人瞧見,我饒不了你!”
秦風非但沒有鬆手,反倒按得更緊了,故意擺出一副心驚肉跳的嘴臉,胡亂撲騰身體,嘴裏哀嚎着:
柳紅顏擔心大聲斥責,把其他人給吸引過來,尤其是秦小福那廝,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闖進來,到時候......
柳紅顏不敢往下想,嗓音近乎哀求:“秦風你別鬧了,我......我不追究你了就是,今天是紀王壽辰,父親已經在外面等你了,若是耽擱了,父親一準饒不了你。”
不是柳紅顏提醒,秦風還真把紀王壽辰這檔子事,忘得死死地。若非秦天虎在府門等着,秦風一準會讓紀王哪涼快哪呆着去,王爺怎麼了?人脈關係又算得了什麼?
秦風長嘆了口氣,感覺像是虧了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心情別提有多糟糕了!
柳紅顏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連忙下牀,整理好凌亂的衣服,逃命似的離開了。
直到走出後院,柳紅顏才猶如泄了氣似的,背靠牆壁。
“這個該死的秦風,剛纔一定是故意的!”柳紅顏小聲斥罵了一句,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秦府門外,秦天虎正小心翼翼的檢查着禮盒,裏面的三棵百年人蔘,是秦天虎最珍貴的藏品之一,用來給紀王賀壽最適合不過。
不過眼看着日上三竿,秦風還沒有露面的意思,秦天虎臉色已經隱隱有些不悅,又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那小兔崽子才終於露面。
見秦風身上揹着一個大麻袋,秦天虎不由眉頭一皺,心裏隱隱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是何物?你可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給紀王準備的壽禮。”
秦風神祕一笑,也不急着解釋,直接把麻袋往馬車上一扔,做了個‘開路’的手勢,結果屁股狠狠捱了一腳。
見秦天虎一臉陰沉,秦風連忙往旁邊挪了幾步,搓着手,一天討好:“父親,今日乃是紀王壽辰,大喜的日子,您可別動肝火。”
看着秦風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秦天虎就來氣。
自打面見聖人後,這臭小子越發膽大妄爲,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坑害京中子弟,據說還把戶部尚書的女兒李凝慧給坑的不輕!
想到這,秦天虎就一把揪住秦風,對着屁股又是一腳:
“你個臭小子,整日沒個正形,真把自己當成閒人賴漢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我秦天虎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玩意兒來。
“你還知道今天是紀王的壽辰,這破麻袋就是你準備的禮物?是不是把爲父的臉丟盡了,你才高興?”
秦風被踢得直蹦高,也顧不上什麼官宦子弟的身份,只管當街哀嚎起來:“父親,您這就冤枉我了,我向您保證,紀王見到這份禮物,一定會心花怒放。”